轉身離去，卻又停住，聲音淡漠蒼涼，“那殤焰的藥性可比一般的媚藥強烈數倍，若實在支撐不住，出了王府向左走過兩條街就是胭脂胡同。”

胭脂胡同……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那里妓院林立，糜粉飄香。

柳如夢亦苦笑，卻是“噗”的一聲，鮮血噴薄淋落，手按住心口，弓著背無力地靠在墻上，腥膻隨即散漫鼻尖。

殤焰的藥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折磨人的鬼東西，已經燒了他整整……一個時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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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氣氛安謐寧和，鼻端縈繞著若有似無的墨荷香氣，鳴稠看著眼前怡然自得的柳如夢，一時間竟有點心神恍惚。

差點丟了性命，卻不見他有任何慌張，一如往昔，淡淡地笑著。

進門的時候他還偷偷觀察過，書桌上散著的丹青墨跡未干，明顯是剛畫的。

這樣一個人，仿佛那暴戾的王爺在他眼里就是無物。仗著郡主對他的寵愛態度冷淡也就算了，可是對于翎王，他究竟哪來的膽子？哪來的氣魄？

賜他“毒酒”時，翎王爺看著他的眼神，明明不是解恨和暢快，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情愫。

“鳴稠，這么晚了你也還沒睡啊？”柳如夢從床榻上軟軟地撐起身子，雙眸含笑，帶著淡淡的倦意。

簾影燈昏，朦朧淡月云來去。

鳴稠猶豫了一下，才邁步走過珠簾，叮叮當當，漾人心旌。

“我來看看你，悠然剛睡下，嘴里還一直喊著你的名字，大家也都擔心你……”

“你怎么了？”話還沒說完，鳴稠就兀自驚叫起來，沖到柳如夢身邊，看著他一時白一時紅的臉，顫抖著手撫上他的額頭，隨即燙得甩開，“呀好燙——！怎么回事？要不要幫你叫郎中？”

柳如夢搖搖頭，“不用，我就是喝酒吹了風，睡睡就好，明天就沒事了。”

鳴稠眸色沉沉，“還嘴硬，我看就是那杯酒的問題，何必要去招惹王妃？難道有郡主一人的寵愛，你還不滿足？”

柳如夢抬眼，一笑，“你不懂。”

鳴稠冷哼，“我不懂？我看是你昏了頭，就算王妃喜歡你，你以為她能像郡主一樣養著你？和她在一起，你只有劫難，說不定小命都不保！你這樣做有什么意義？！”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柳如夢雙瞳幽深，似笑非笑，此時此刻又是一番病態的美，饒是鳴稠也看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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