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本王差點忘了，王妃暈血來著?！避庌@笑了笑，若似無意松開瓔珞，轉而專注把玩起從一開始在執在手里的那杯酒，“要不，改喝這杯毒酒吧，干干凈凈，一了百了，也不會污了王妃的眼?！?

柳如夢直起身，平靜地看著軒轅，盡管身邊的悠然已經泣不成聲，身后那幾個平時看不慣他受寵的男人都在等著看好戲，可他的神色，依舊是那么漾如靜水，不起波瀾。

“文殊。”軒轅一聲輕喚，移開手去，即有文殊上前接過酒杯。

“文殊住手！”瓔珞搖著頭沖向文殊，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敢為了柳如夢而與軒轅起正面沖突，此時她的腦海里只有一個信念，這杯酒，柳如夢不能喝！

她說過，她會在他身邊，一直都在。

軒轅一抬手，原本押著悠然的幾個漢子全數扣住瓔珞的雙肩，就算瓔珞今天扭斷雙臂，軒轅也斷然不會下令松手。

因為他已經醉了瘋了。

文殊依舊是淡淡地瞟了她一眼，雙手舉杯，一步一步走向柳如夢，堅定不移，她的主人是軒轅，這一點她比誰都清楚。

“柳公子，請?！焙偷谝惶斐守笆鬃尛嬬髿⑷艘粯?，死亡和殺戮似乎在這個含苞吐萼的玲瓏女子眼里，不屑一提。

柳如夢轉眼凝著文殊，墨如漩渦的雙眸讓文殊心下一震，粉頰緋靡，趕緊別開眼，酒杯又湊近一分，“柳公子，請?！?

“想必翎王府的毒，定是世間珍毒，倒是如夢賤命一條，浪費了王爺的寶貝?！绷鐗艉龅匾恍Γ热唤舆^酒杯，并將之舉至齊眉，“謝王爺恩賜?！?

“不，如夢哥哥，不……”悠然像失去魂魄一樣，趴在地上，直瞪瞪地盯著那杯酒，他無法接受被他視為天神一樣的如夢哥哥，即將喝下毒酒離他而去，以后不會再有人悉心教他詩詞歌賦了，不會再有了。

柳如夢將就送至唇邊，喝下之前，最后一眼瞟向瓔珞，有著太多太多復雜的情感，雖然他們才剛剛相識，甚至已經開始相知，但若就這樣離去，道實來，也不失為一種完滿。

起碼此刻，她的心里有他。

于是他笑了，笑著喝下它。

淚盈于睫，瓔珞眼前的他，其實有些模糊，她并不想將眼淚眨下，小香不瞑目的眼眸再次掠過，她無法面對。

第三條，顏軒轅，這是你欠我的第三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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