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的睜開眼,訝異的對上了阿德那幾乎一塵不染的褐色眼瞳,似乎是看到我醒了,他對我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還有兩個可愛的酒窩。我尷尬的笑了兩聲,站了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看外面的天色應該是正午了。
“你肚子餓嗎?我幫你去買些吃的吧?”事實上我是因為被阿德盯的渾身不自在,想要找借口離開而已。誰知阿德竟然真的可憐兮兮的摸了摸肚子,一臉委屈的說:“好呀,我肚子好餓哦!姐姐真好?!?
“姐……姐姐?阿德,你再敢開這種玩笑,小心我揍你,本小姐還年輕的很,好吧!”印象中阿德應該立即痞子似的笑著說:那你叫聲哥哥聽聽。
可是,現在阿德居然立刻把頭埋在被子里,還……還在……在哭,不錯,我確定我沒有聽錯阿德居然嚇得躲在被子里像個小孩子一樣哭!我硬是愣了好一會,才跑去一把掀開阿德的被子,阿德立刻用一雙即無辜又可憐的眼神看著我。
我深吸一口氣問:“你認識我嗎?”“認識呀!”我立即松了一口氣,繼續問:“那我叫什么名字?”“姐姐呀!”又是那個燦爛的笑容。我強迫自己鎮定,眼睛閉了又睜,再問:“那你叫什么名字?”阿德低下頭做冥思狀,好像很苦惱的樣子。
“醫生!”我失控的大叫!
醫生在對阿德做了一些檢查,問了一些問題后,對我搖了搖頭?!八降自趺戳??”跟醫生出了病房后,我忍不住問道?!鞍ィ 贬t生嘆了一口氣說,“他應該是失憶了,不過暫時沒有其他問題?!?
“什么叫沒有其他問題,失憶還不夠大嗎?那到底能不能好,你給我說清楚!”我抓著醫生的衣服,完全失去了一向的冷靜?!皯撌强梢缘?,畢竟現在科學這么發達。”醫生輕輕推開我的手,顯得很有風度。
“不用了,謝謝?!痹尞惖幕剡^頭,只見經理一邊說一邊往我這里走過來,“不用了,我是里面病人的親人,也是監護人。謝謝醫生的好意,不過我不打算讓他恢復記憶,請醫生理解!”
“經理?”我不解。聽到我的聲音,經理轉過頭,嚴肅的問:“你打算接受他了嗎?”我搖頭,輕輕的說:“不,我不能?!薄澳悄阆胍鍪裁?,讓他恢復記憶后再被你傷害一次嗎?”經理眼神很是銳利。
我低下頭,可還是不服輸的說:“不管怎么說,阿德還是擁有知道真相的權利呀!”經理看了我一眼,目光變得很遙遠。
“阿德這一生都過得很苦,你不要看他平時都笑瞇瞇的,事實上你認為一出生母親就因為父親自殺死了,而外公外婆也因為他母親是未婚生子而不認他的他會好嗎?至于他父親那邊,可憐的阿德,到八歲才見到他親身父親的面,被帶到大房子里住,正在他以為自己其實還很幸運時,接踵而來的卻是一連串的陷害、冤枉,還是那殘酷的真相。
原來他父親是因為沒有子嗣,而沒有子嗣的人是沒有繼承家產的資格的,才迫不得已把他這個雜種接回來的。這句話是阿德十一歲時他所謂的父親親自對他說的,因為十一歲的他,因為他父親重新有了子嗣而沒有用處了!”經理的話從頭到尾都沒有帶絲毫情緒,可是聽的人無不淚流滿面,包括我包括那位醫生。
“可是……”我擦了擦眼淚想要繼續據理力爭,但是經理再次打斷了我的話?!拔抑滥阋f什么,阿德這半輩子當然有他不想忘記的人,不想忘記的事,那就是你。我發現他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有點自我,他那對誰都露出的燦爛笑容才真正有了含義。那一次我發現他居然為了你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無理愿望去求一個他一向看不起的導演,甚至于下跪,說真的我很高興!”
自動忽略我和醫生詫異的眼神,經理咽了一口口水繼續道:“因為這至少說明他開始擺脫那該死的無聊自尊了,我知道你們不懂,事實上,因為阿德認為其他人都不把他的自尊放在眼里,所以他異常的自尊,甚至于有點趨向于自虐。
從小,不論發生什么事他都不會向別人求助,即使別人主動來幫忙都會被他推開;什么事他都要爭第一,即使把自己搞的遍體鱗傷;他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所以他18歲那年就幫自己叔叔奪得他們企業的所有股份,自己占40%,因此他仍然可以隨便做什么,但是每天有一大筆錢入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