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蕭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放緩聲音，語氣中帶著無奈與不安，“既然話說開了，我也什么都不顧及了，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要你，你……愿意離開王爺，和我遠走高飛嗎？”

“我……我……可是……不，你不能走，你十多歲就進宮了，努力了這么多年到現在的位置，萬人敬仰，你怎么可以隨隨便便放棄？你應該盡享榮華富貴，你應該有更好的生活，我不能耽誤你，我現在這樣，不值得……”

蕭突然捧起月兒的臉，下顎的骨頭甚至有點磕手，一個人怎么可以瘦成這樣？

月兒被迫抬起頭，還沒反應過來他要干嘛，沒有血色的雙唇就被覆蓋了……他的唇很軟，身上帶著淡淡的熟悉的藥草味道……

他沒有進一步探索，兩個人就保持著這個動作，陽光洋洋灑灑地照在兩人身上，月兒只覺得一陣眩暈，兩腿發軟，她想要是她現在站著，一定會暈過去。

良久，他終于緩緩離開，閉著眼睛，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幽幽的聲音彌漫在兩人之間，“月兒，放棄一切，跟我走，跟著我走……”

“蕭……我們認識這么多年了，你知道我姓什么嗎？”月兒睜開眼睛，蕭并沒有發現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決絕與痛苦。

他放開她，似乎被這個問題震住了。

“你看，其實你一點都不了解我。我叫離月兒，是王爺給我起的名字，我的名是王爺給的，我的命也是王爺給的，我不想背叛他，我也不能背叛他，我發過誓要一輩子跟隨他，如果他不要我了，我拖著這個破身子只有死路一條，你明白嗎？哦不，你不需要太明白，你只要記得，我不會跟你走，永遠不會，永遠。”

蕭退后一步，緊抿雙唇，唇上的余溫還沒有散去，她卻這樣給他當頭一棒。

“當然，我不離開也不完全是為了你，我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偉大，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跟你私奔，我會背上什么罪名？我是王爺的妾，哪怕只是一個小妾，也是百姓關注的對象，你想讓我到哪兒都被人指指點點，被人嘲笑嗎？再說了，你喜歡我只是你的事，我……”她別過臉，耳畔的幾縷發絲散下，打在臉上，“我從來沒有說過喜歡你。”

魯迅說，這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最悲哀的不是沒有路走，而是走的人不愿意走下去，她要停下，她明確地告訴你，傻瓜，笨蛋，白癡，不要再一廂情愿了，一切都是你自作多情罷了。

他還能說些什么呢？

“好，好，好……那么……你也不要阻擋我尋找幸福的路，以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互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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