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酒池里男男女女曖昧的動作，讓她的胃有些不適，震耳欲聾的音樂讓她身上更加疼痛。

她不敢回去，她怕王大他們會在酒吧的門口候著她。

將頭埋在了膝蓋。

“蘇涵！”

一個聲音響起。

蘇涵抬頭，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好幾個月沒見，再見到竟然不覺得陌生。

“江慕寒？”蘇涵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為什么總在最狼狽的時候碰到這個男人？

“去醫院。”男人帶著不可違抗的聲音讓蘇涵一愣，他拉起坐在沙發上的蘇涵就朝門外走。

走的急了，身上的疼也放大了，蘇涵咬著牙，痛呼了一聲。

“你松開，江慕寒。”蘇涵喊道。

江慕寒沒有松手，反而抓得更緊了，“別吵。”

“我疼。”蘇涵撇了撇嘴，想甩開江慕寒的手，她真的很疼。

江慕寒真的松了手了，與其說是松，不如說是甩開，“蘇涵，你就那么缺錢嗎？”

蘇涵看著江慕寒眼中的不屑，“你不知道嗎？我一直都很缺錢。”

“呵呵，我真是看錯你了。”江慕寒冷冷說道。

他以為她可憐，因為她要幫那樣一個哥哥還債，要同時打好幾份工，又要躲避追債的，卻不知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蘇涵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么每次出現都要這樣，只知道，自己很不幸，每次不堪的時候遇到的都是他，“看不看錯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蘇涵想走，卻被江慕寒拉住。

“我給你一百萬，做我的情人。”

直到現在蘇涵都還記得那時候，江慕寒的表情有多輕蔑。

“原來我值一百萬啊？”蘇涵嬌笑著說道，“我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原來還能值一百萬。”

江慕寒更加惡寒的看著她，“不夠還可以繼續往上加。”

“哦？”蘇涵挑眉。“江少爺，你那么有錢，我要一千萬不過分吧。”

“蘇涵！！”江慕寒有些怒意，氣節的說道，“你別太過分。”

“要包養我的是你，過分的應該是你。”蘇涵冷哼一聲。

“你為了錢能爬上那個胖子的床，我這給你錢，讓你爬上我的床，你怎么不樂意？”起初差點被她騙了，這樣被追債追慣了的人會不貪錢，等于校長不會對小學生有別的意圖一樣。

“我，就，是，不，樂，意，爬，上，你，的，床。”蘇涵一字一句說的格外清晰。

“呵呵。”江慕寒冷笑一聲，“那一千萬，如何？”

蘇涵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沒想到這是一句氣話，他竟真能做得到。

“算了，你江大少爺的錢，我拿不起。”

蘇涵轉過身，朝馬路的一邊走去。

身體叫囂著的疼痛遠遠比不了心上的痛，為什么這個男人一而再的給她難堪。

深冬的夜晚冷的出奇，A市飄下了第一場雪。

蘇涵沒有打的回學校，王大也沒有在酒吧門口候著，江慕寒的話卻在耳邊清晰的響起。

雪混著眼淚的味道，真是這世上最苦澀的味道。

七年后的晚上，A市同樣飄著雪，那一天，她在馬路上，搓著手，有幾滴淚滑落，那時候他輕蔑的話，冷漠的眼神，是她接觸過的最溫暖的他。

可是七年之后的現在，她再也沒辦法擁有那樣完整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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