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北冥軒獨自一人，飲著酒，自己計劃的第一步順利完成，可自己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就連在戰場之上殺死一個小卒的成就感也沒有，眼前浮現出的全是瑞云公主摔下崖那一刻望著自己的哀怨眼神，自己的內心怕是充滿歉意，可她不過是自己想要利用的一顆最好棋子罷了，看著從山崖下拾回的那半塊玉佩，心里越發難受，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偷偷留下這半塊玉佩，難道是怕在未來不敢抬頭望向那天空的云朵時，可以低下頭來，凝視這半塊玉佩，抒發壓抑在自己心底不可言喻的愧疚。

瑞云公主和皓月公主去世的消息盡管皇宮中一直在全力保密，可始終沒有不透風的墻，宮中那么多的太監、宮女，人多口雜，宮外又有那么多雙的眼睛窺視著宮中的一舉一動，這么重要的事情怕是在外早已經傳開。

太子妃文雨縈剛娶進了東宮，接連兩位公主不幸離世，而且都是景陽太子的同母胞妹，無論是否意外，未免都有些太過巧合，以至于眾人將矛頭指向了她，謠言也就不免出現，都說她的命不好，與兩位公主相克，公主命薄，紛紛被克死，怕是景陽太子的性命也令人擔憂。

北冥軒的身上有傷，原本是可以安心在家中休養的，為了自己計劃的第二步能夠順利進行，便決定帶著傷進宮，將這出好戲繼續唱下去。

皇后守著瑞云公主，已經茶飯不思，夜不能寐，整個人一下子憔悴了許多，“景陽太子”與文雨縈一襲白衣，神情莊重地陪在皇后的身邊，極力安慰著她。

北冥軒前來，恭敬地問候：“臣－－－－北冥軒，給皇后娘娘請安！給太子殿下、太子妃請安！”

“免禮！”皇后、皓月公主和文雨縈異口同聲地回應。

“謝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太子妃！”北冥軒抬起頭，看了一眼躺在棺內的瑞云公主，眼神立刻躲閃，自己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皇后微微抬起頭，看了北冥軒一眼，“北冥將軍有傷在身，為何不在家中好生休養！”

“瑞云公主之事，全是臣的責任，臣愧疚不已，也是希望能夠盡微薄之力，為瑞云公主最后做些事情，請求對臣的諒解！”北冥軒刻意偽裝出一幅內疚的表情。

“北冥將軍有心了，瑞云的事，責任并不能完全怪在你的身上，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這或許就是瑞云的命數！”皇后淡淡地回應。

“臣斗膽，有一件事情，想要與皇后娘娘商議？”

“北冥將軍有何話，不妨直言！”

“臣想問，皓月公主和瑞云公主的后事準備何時開始籌辦？”

“怎么，本宮想要多看幾眼自己的女兒，妨礙到他人什么了嗎？”

“臣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北冥軒欲言又止，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景陽太子”和文雨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