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封信能不能使秦莫離相信我已經死的事實，雖然信紙可以造假，但墨跡造假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希望秦莫離理智暫時停機一下，深深陷入對過去的緬懷中吧。

晚上用膳前，我摘下人皮面具以“真”面目示人，進到嬰兒房，看到奴婢正陪著顏歌玩耍，我欣然一笑，走到顏歌床前，抱起他，用臉去蹭他的小臉，惹得顏歌咯咯之笑，糯糯的嗓音響起在耳畔，“娘親，好癢啊！”

“好好，歌兒也討厭娘親了。”我佯怒轉過頭。

“娘親，娘親，別不理我。”顏歌怕我生氣，小手不停地試圖想扳正我的臉。不忍看到顏歌著急的表情，我正視他黑曜石般的大眼睛，淡聲道：“歌兒，娘親沒有生氣，娘親怎會生你的氣呢？”

歌兒見狀，揪著我胸前的衣襟，可憐兮兮狀道：“娘親，不要不要我。”

我還能說什么呢？顏歌一向早熟，心智比其同齡兒童高出不知多少，用現在的話說就是一個天才寶寶。

他肯定也已猜出秦莫離的身份了。

我緊緊將顏歌抱在懷里，深深聞著顏歌身上的濃郁奶香，情不自禁道：“歌兒，真香。”

換來的是顏歌一陣咯咯的笑聲。

我笑了，只為此時我懷中的擁有，我的顏歌，我的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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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顏歌進入大廳，落入眼前的就是秦莫離一副悲慟欲絕的表情，濃眉緊皺，薄唇緊抿，往日總是散發著熠熠光輝的黑色眼眸也失去了往常的光彩，只留一片陰沉，往日棱角分明的臉龐，此時更顯肅然。

隨著我進入到我的座位，他的視線就沒有離開我的臉上。

“把你的人皮面具拿下來，朕不想看到她的臉出現在你的臉上。”

我淡淡一笑道：“皇上，你是想讓顏歌忘記他的娘親的模樣嗎？”我低下頭對上顏歌的疑惑的眼睛，眨眼一笑。

只見秦莫離的臉色更加陰沉，冷聲道：“告訴朕，她的墓碑在哪？”

我心里一緊，面上仍裝作無謂，“皇上想去看看嗎？不過，伊人已逝，徒留傷悲而已。不看也罷。”

“是嗎？朕倒懷疑她究竟是不是真的伊人已逝了？顏姑娘，你說呢？”

該死的秦莫離眼眸中閃過一抹算計的意味，難道他發現了？不會的，不會的。

鎮定，一定要鎮定，我隨意整理了一下顏歌的衣服，眼角瞟了一下秦莫離，輕聲道：“皇上，開主人的玩笑不好玩。既然你想去，就去吧。”

說完，看也不看秦莫離，走向餐桌，端起碗，一勺勺喂顏歌吃飯。但我還是用余光看到秦莫離高大的身軀微不可見的震了一下。

我閉上眼睛，任淚水靜靜流下。懷里的顏歌見了，伸出胖胖的小手輕輕在我臉上擦拭。我朝他一笑，紅唇無聲吐出兩個字：無事。

待到顏歌吃完飯，我喚丫鬟抱走顏歌，偌大的飯桌上徒留我和秦莫離兩個人，想想和他以后不會再有交集，便格外珍惜現在在一起吃飯的時光。

“勞煩顏姑娘，用完膳帶朕去他的墓碑，看完朕便走。顏歌我會隔幾個月看他，既然他將顏歌托付與你，就說明顏姑娘是個值得托付的人，她放心，朕亦會放心。”

我抬頭看向他，努力將他的容貌拓進腦海中，輕輕點頭應了一聲，便又低頭吃著碗里無甚味道的飯食，為何今晚的飯食如此的苦澀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