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強制更換模特
- 狹陸相逢
- 大仙下凡塵
- 3204字
- 2013-09-17 13:50:40
今天是去畫室的日子,Frank問我想要畫什么類型的模特,現在已經具備一定的基礎,他會很認真的聽取我的意見,這樣的老師很優秀。在你迷茫的時候牽著你的手走一步一腳印,當你可以奔跑的時候,給你一片遼闊的草原,在山坡上注視著你,既不會讓你有依賴感,也不會讓你覺得無助。
還是選擇了上次的模特楊,在老師看來多接觸不同類型模特才更有利于畫工的進步,但是我做不到,覺得自己是個很死心眼人,認準了他就不會輕易的改變。
楊很早就到了,靠近窗口的位置出神的坐著。
“你還會要求畫我,挺詫異的,學習繪畫的人不都是想畫更多不同類型的人才是。”腳步聲驚動了他,起身跟我打招呼。
“我跟他們不同,我認準了你,雖然不能說你是我這一生唯一的模特,但是不會因為提高技法就不斷的換模特,很多東西是在陌生人身上畫不出來的。”有了上次的合作,他沒有覺得我的發言很奇怪,只是靠在桌子上,等著我下一步的安排。
“要不今天你就趴在桌上睡覺,我畫幅睡美人也不錯。”上次畫了半天確實太辛苦,雖然我們才兩面之緣,還是希望他能擺個舒服的姿勢。
“希望你只是開玩笑,這是我的工作,好的作品不是將就出來的,如果不是你最想要的,只是我舒服的姿勢毫無意義,浪費大家的時間。”楊還是繼續保持著微笑的模樣,如沐春風。
這個模特好敬業,自己很多時候都會有這樣那樣的不忍心,“那請你單手撐著腦袋,跟桌子成45度角,放松的看著窗戶。”
這個動作我見陸先生做過,他在書房的時候,經常這樣撐著腦袋稍做休息,當時就覺得很美好,陸先生才沒有楊這樣的好脾氣,多看他一眼都會轟走你,更別說老實坐著讓你畫了。
楊很能明白我要求的是什么,那種慵懶的味道由內而外的散發,他沒有陸先生那種侵略的氣質,恬靜的乖巧在陽光下讓人移不開目光。今天自己選擇的他的正面,昨天陸先生的評價確實讓自己有些沮喪,誰生下來就會畫啊,都這么大的進步了,對方連句鼓勵的話都沒有,想著就不痛快。
她要求的動作沒有讓楊覺得擺起來很吃力,一個適合冥想的姿勢。楊對她的好奇真的有一點,雖然是初學者,但是表現出了很有思想的模樣,永遠知道自己在畫什么要畫什么。還有就是她今天說的,好像是把模特當成朋友或者是自己心儀很久的物品一樣,愿意花大把時間精力培養之間的默契。
兼職模特的時候,碰到各種類型的畫家或者說是畫畫的人,他們眼里模特跟那些石膏像是沒有區別的,畫完之后大家就再無瓜葛。
在她低頭素描的時候,楊用余光打量了一會兒,看見她時而鼓著臉頰深呼吸,時而想問題想到翻白眼的程度,很有意思。領她來畫室的那位,是鼎鼎大名的國際珠寶設計師,也不知道兩人是什么樣的機緣相識的。
當投入一件事情的時候,時間就當真是從腳邊悄悄溜走的。天荒將筆擱在板架上,做了幾個伸展的運動,楊也離開座位走上前來。
“讓你見笑了,畫的還是不好,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幫我簽個名,就當是對我的贊同好了。”取下畫子,瀟灑的簽下大名,但是沒有還給天荒的意思。
“Eliza,這幅畫送給我好不好。”
天荒對他這個提議有些錯愕,沒想到,真的沒有想到。“你確定是這個嗎,不然下次我畫的好一點再送你啊,這個真的拿不出手。”
楊也知道天荒的意思,但是他似乎感覺他們之間不會有下次的合作了,他很明白這個叫Eliza的女孩心里有個人,當她畫著自己的時候,眼神好像穿透自己一般,與那個男人重合起來。所以她才會一再要求讓自己當模特,并不是自己有多特別,而是通過自己能看到對她來說很特別的人。那個也應該就是她認識珠寶大師的機緣,直覺告訴自己,那個男人不會允許自己存在,或許這是他跟這個無緣的朋友最后一次見面。
拗不過楊的堅持,天荒簽下自己的名字,草草寫下一句話“愿君常健”。自己說不出那些優美的句子,只是對楊的一個最簡單的祝福,希望他身體健康,一直這么美好下去。
天荒告別之后,楊沒有立刻離開畫室,坐在畫板前面,憑著短暫的接觸,將刻在腦子里的女孩畫了出來。
就在天荒送給他的那張畫的背后,他畫下的是個嘴角含著笑意捧著畫板的姑娘,那純真的眼神,好像是流淌著清泉一般。用手探著畫上人的面孔,“Eliza,希望我們還能再見面。”仿佛只有畫里的她,眼瞳里印出來的才是自己的模樣,她比很多人都還要殘忍呀,讓自己成了一個完完全全的替身,連是代替誰的不知道。
天荒今天算是白忙活一場了,辛苦的勞動成果也拱手送人了,不過能以畫會友也不錯,起碼還有人要,她的東西還有人要,并不是陸先生說的那樣差勁。
“小姐,老爺讓你用餐后去他的書房一趟。”這太陽最近經常從西邊出來,他找自己能有什么事情呢。
“陸先生,你找我嗎?”
對方指著會客的椅子,“坐”,這更是讓天荒納悶了,自己最近沒有犯錯誤,今天怎么突然要“提審”自己了。
“今天去畫室了?”
看不清對方來意,只有照實說了,“嗯,今天還是去畫模特了。”
陸先生又是若有所思的沉默著,“以后不用去畫室了。”
天荒一時間發應不過來,“為什么,這是Frank給我安排的課程啊,怎么能不去。”
聽著天荒的極力反對,陸森宇身上暗火又添了一把,說道,“他知道自己安排的不好,特意叫我告訴你,以后都不用去了。”
怎么會這么突然,天荒直覺事情肯定不是陸先生說的那樣,“可是我覺得對自己有幫助,會繼續下去,不管他覺得怎樣。”
陸森宇表情有些猙獰,“我好像不是在跟你商量,休想再借著畫畫的借口出去會那個野男人。”
他沒有禮貌的發言也激怒了天荒,“你怎么能這么說,楊他不是什么野男人,你要道歉。”
陸森宇冷笑,是她沒有見過的那種詭譎的笑,“叫什么,做什么,住哪里,通通不知道的,還不是野男人,還有你這是要為他跟我吵架是嗎?”
天荒對他的邏輯感到不可思意,雖然她的確不知道,但是跟楊相處的過程都十分愉快,對方也是斯文有禮的談吐,才不是陸先生說的什么野男人,蠻不講理。天荒不合時宜的沉默,對陸森宇來說跟默認沒什么兩樣,火大的不行,外面的世界果然會帶壞她,還好自己及時發現,并且警告過Frank不準再有這種安排,這女人真是不知足,有了自己還想著別的男人。
“我又不喜歡他,我要知道這些做什么,倒是你陸先生,疑心病這么重是不是要去醫院看看。”天荒生氣起來也是口不擇言的類型,說完就后悔了,自己說他有病,會不會有些過分了。
可是沒有她想象的暴跳如雷的情景,對方就像沒有聽到一樣,陸森宇確實沒有聽到,只是一句“我又不喜歡他”撥開了一連幾日籠罩在他心頭的烏云,后面說什么他都聽不見,也不重要了。
冷不丁笑了起來,就是說嘛,怎么可能才見兩面就情投意合互相喜歡了,就是這個女人愿意,那個模特也不會同意的,她長的這么普通吸引不了那些搞藝術的人的,自己真是瞎操心。理清楚各種關系的陸先生,覺得猶如清風拂過一樣通體舒暢了,他這種種看在天荒眼里,除了嚇一跳沒有其他感覺了。
“如果你真的要畫,也不是不可以。”
天荒已經跟不上對方跳躍的節奏了,究竟是什么意思。
“給你機會,以后可以畫我,只可以畫我。”
吃驚的下巴都合不上了,這真的是陸先生本人嗎,說出這樣奇怪的話。
“你現在的表情是說我長的沒有那個男人好看,你不屑一顧是嗎?”陸森宇那副明顯到不能再明顯的不悅已掛上眉梢。
天荒收回碎了一地的思緒,你用那種吃人的眼神,我敢說是就是不想活了。“沒有沒有,你這么玉樹臨風,沒人比的過的,我愿意,絕雙手贊成。”
算這個女人還識貨,她要是敢說自己比不過什么野男人,自己一定要狠狠的收拾她那個模特,也讓她永遠不準再執起畫筆。
今天的談話,陸森宇還是較為滿意的,拋開那個女人從頭到尾的張著嘴那副傻樣不說,她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掌握之中,這樣的感覺很不錯,就像雙腳著地的踏實感。
天荒就顯得有些低沉了,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中意的模特,被陸先生攪黃了,原來今天下午是她跟楊的最后一次見面,早知道多拍幾張照片也是好的。
就像是自己的第一個朋友要離開自己一樣,有種全身毛孔都被阻塞的不舒服,再想想陸先生那個施舍的口氣,自己就是不畫人物像了,也不會去畫他的。還真以為自己是希臘天神轉世的嗎,驕傲的不可一世,好吧我承認他是很俊美,比上楊還有引人注目許多,但是自己絕對不會這么聽他的話,才不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