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拜訪珠寶老師
- 狹陸相逢
- 大仙下凡塵
- 3028字
- 2013-09-17 13:50:40
天荒走路有些跛,她不敢讓吳媽瞧見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本來是件小事,弄得人盡皆知好像她在邀功一樣就不好了,不想讓別人把自己純粹的好意理解為獻媚的手段把戲,這也有違她的本意,更何況她不想吳媽一把年紀為自己操心。
閃閃躲躲的回到房間,經過陸先生書房的時候放慢了腳步,輕咳一聲,里面還是一點動靜沒有,難道那些花他不喜歡,最少跟自己說聲謝謝呀。天荒是很沒自信的那種人,如果對方不明確表達出來喜歡或者贊賞,她永遠會覺得自己做的不好,這說穿了也是種自卑吧。
對著鏡子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臉,本來光華的皮膚被荊棘拉的布滿細細的血痕,還好都不是很深的傷口,關鍵是稍微表情夸張一些傷口都會裂開,也夠疼的。在房間里翻找到了一個家庭醫藥箱,里面有消毒水跟紅藥水,這些應該差不多了,明早要是化膿的話再找醫生來看,自己的身體恢復能力還是不錯的。
小心的上藥,多少有些不順手,藥水刺激著傷口更痛了,要不要包上紗布更保險,轉念一想,這面積太大,回頭把自己包的跟木乃伊一樣那可就真成現場直播版古堡驚魂了。也不敢讓傷口沾水,草草洗個澡就關燈睡覺了,這就是所謂的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沒干什么就累的半死不活的,以后還要加強鍛煉。
陸先生也并不是絲毫沒有觸動,只是太短暫又回復了理智。聽到了天荒的腳步聲,也聽到了她的輕咳,自己并沒想謝謝她,這都是她自愿的,自己可沒有強迫她什么。
商場呆慣了的人,往往不喜歡欠別人人情,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對方會讓你用什么來償還,陸先生自然也是如此。再度打開窗戶,幾顆天堂鳥在寒冷的夜里靜靜的望著天空,這種東西如果都能做天堂的信使,那天堂也有些太廉價了。
順手撥通韓管家的電話,“韓叔,園子里那幾株天堂鳥,讓人好好照看著。”雖然自己不相信那些話,但是看在她這么拼命摘回來的份上,還是稍微照看著一點。要是單純指望那個女人照料,這些花可能還開不滿一季。
陸森宇在房間找到藥水,天荒已經睡了,轉動門把,那個女人睡覺的時候沒關窗戶,把窗簾拉的很緊,一點光都不透,黑乎乎的。摸著位置將藥水放在桌上,她睡覺的時候很安靜,房間有淡淡的薔薇香。
天荒起來的時候,忍不住抓了一下臉,傷口都愈合了,結痂的時候會很癢,一定要控制自己,不然真的會抓毀容的。簡單擦拭了一番,看到桌上的藥,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放那里的,真是記性差,還得好好編個理由,不然吳媽問起來,自己一定沒法對答如流,真是沒有撒謊的天賦,希望吳媽能原諒自己善意的謊言。
今天很奇怪的在上午九點半的餐廳看到了陸先生,少有少有。
對方拿著報紙,纖長的手指如蔥白如漢玉,不認命不行,有的人,就是與生俱來的尊貴。
“看我就能看飽了?”陸森宇不甚友好的發問,即使是個木頭也已經被天荒的眼神戳了兩個洞了,何況自己還是個活生生的大男人,這個女人都一點不知道矜持為何物的。
天荒被當場抓包,連忙低頭吃飯。
“等會兒跟我出去。”交代過后陸森宇便踏出了餐廳,其實他老早就吃好了,只是為了等她,這個女人真是能睡,居然讓他足足等了一個小時,天知道為自己為了浪費了多少時間,那是多少筆生意,多少資金入賬。
天荒這邊本來準備好大段故事要便給吳媽聽以解釋這些傷口,但是今天早餐居然沒瞧見她,省下了不少口舌。風卷殘云之勢結束了早餐,車子已經停在噴泉旁邊了,只看到一部車,也沒有多問的就打開車門上去了。雖然不敢多想,但是陸先生已經愿意與她共乘了,是不是代表開始試著接納自己了,難道陸先生已經被她的赤誠之心鎖感動,只是礙于面子才沒有道謝的?
車上自己跟陸先生,當然還有司機師傅,沒有帶韓叔一起,看來跟公司和家里的事情都無關,其實他帶自己出來就能看出,是個閑事。
“我們要去哪里啊陸先生”天荒也比較害怕跟他獨處,可是什么都不知道,跟任人宰割的羔羊一樣,心里忐忑。
“見個朋友”他只是給出這樣一個回答,跟沒回答一樣。
你是數牙膏的嗎,擠一點就說一點,不知道說清楚來龍去脈,可惜天荒只敢在心里抱怨,真是窮人的劣根性在作怪了,就是覺得矮他們一截。
此后沒了交談,對待他這樣的性格天荒也琢磨出一套相處之道,他強由他強,他橫由他橫,他啞由他啞,我自巋然不動。高樓林立,這是去市區吧,行了一段路之后,視野又都被綠色的植被覆蓋,是一片別墅型住宅區,房子都差不多,門口有著自家的小花園,很幽靜。如果你在深山老林里有座怎樣豪華的房子都不足為奇,關鍵是在鬧市能有這樣一個不俗的住處,顯得十分的稀罕。
司機師傅停車后,我跟隨著陸先生進入其中一棟,陸先生也沒有多解釋的意思,按下密碼就領著我進去了。
剛踏進玄關,一個白色的身影飛撲向陸先生,被他無情的隔開。來人是個外國人或者混血兒,我不知道,立體的五官,深邃的湖綠色眼睛,真的像一潭碧波,深不見底。身材也好的沒話說,比陸先生稍顯單薄了一點。總是盯著別人打量的毛病自從能看見就一直這樣,也改不掉。
“陸,你真無趣,都不想我嗎?”被擋開之后,他十分委屈的引著我們入內,純白色的布藝沙發,有著蒲公英的暗花。
“從來沒有”陸先生還是發揚一貫的寡言少語風格,“陸天荒,跟你提過的。”
意識到他這是在介紹我,慌忙點頭示意。
“恕我直言天荒小姐,你的臉,你是在搞印象派人體藝術嗎?”
我尷尬的搖頭,早知道今天會被帶出來,我就不會去采花了,弄的跟在逃通緝犯一樣狼狽。
“我叫Frank,是陸的死黨,珠寶設計師。”
這老外中文說的真溜,應該是個中國通,等等,是珠寶設計師的話,陸先生帶我來見他,莫非是要介紹我在這學習的。
“我叫陸天荒,是陸先生家里的住客,很高興認識你。”
他已經到吧臺去給我們煮咖啡了,“聽陸說你想學習珠寶設計,能告訴我理由嗎?”
對方好像是個大師級人物,而我就連珠寶的英文怎么拼寫都不知道,只有根據自己的想法回答了,“那些寶石都是大自然的恩賜,我想賦予它們一些意義,能夠留下更多感動,更多期待,更多永恒。”應該是很爛的回答,很抱歉我事先沒有多做些基本功課,在這里信口開河,都覺得無地自容了。
端過咖啡,他并沒有出言譏笑,“你的回答就像沒有打磨過的寶石,這是你沒有打磨過的信仰,但是也可以接受。”
陸先生一直沒看我們,只是喝著咖啡,似乎跟他毫不相干。
“那么珠寶分幾類你知道嗎?”他淺啜一口咖啡,看似悠閑的詢問。
剛才還可以亂說,這個真不會,不能瞎回答了,我沮喪的搖頭,看來這個師傅是認不上了。
“分兩類,一類是給別人看的,一類是給自己看的,同樣可以把買珠寶和設計珠寶的人分為這兩種。”他此番說法,我認為是很有道理,為了炫耀,為了紀念,人們通常會有很多理由去擁有一件珠寶。
“設計行業不怕你不懂,就怕你沒有創意沒有思想,你有沒有我還不知道,但是既然陸帶你來了,我就暫且收下你,只是做個指導,并沒有什么師徒的情誼在里面。”他看起來很隨和,但是說話的時候更陸先生不相上下的透露的一下絕情。
“非常感謝,我希望我可以做到自己所期望的,也不給你臉上抹黑。”并不會說什么太好聽的話,但是他似乎也不在乎我說些什么。
“該走了”陸先生起身。
這就走了嗎,我還沒跟師傅多聊聊,這是很難得的機會啊。
“陸還是那么無情,利用完我就一走了之。”大藝術家也不禁抱怨起來。
陸先生好像習慣他這么個性格,并不解釋,示意我離開。
“小天荒,明天見,別睡到太陽下山才來喲。”很是俏皮的藝術家風格,剛剛那個說完全沒有情誼的人好像不是他似得。
這就要返回陸宅了,陸先生應該是放下公司的事情專程陪我來的一趟,他在我的印象是自掃門前雪的那種冷漠的人,今天他的血好像是溫熱的,不管如何要跟他說,“陸先生,很謝謝你。”
對方好像睡著了,并不答話,我會珍惜這個機會,做讓自己驕傲的陸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