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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雷雨天的陰霾

  • 寂寞花開
  • laurance
  • 2395字
  • 2012-08-29 14:27:22

許多往事在眼前一幕一幕,變的那麼模糊,曾經那麼堅信的,那麼執著的,一直相信著的,其實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是……突然發現自己很傻,傻的不行。我發誓,我笑了,笑的眼淚都掉了。笑我們這麼傻,我們總在重復著一些傷害,沒有一個可以躲藏不被痛找到。卻還一直傻傻的期待,到失望,再期待,再失望……

——席慕容

轉眼間夏季已經來臨了,莫晚的心情卻日益沉重了起來,她是失落與彷徨的,總會在不經意間想起他。是他將自己從雷雨天的恐懼中救贖,給自己一個溫暖的懷抱;卻又決絕的用雙手將自己推離,推向孤寂的深淵里。

以前,小時候的陰影會在每個雷雨天中浮現:一個烏云密閉中午,在奶奶家吃飯,天空突然一片漆黑,世界黑白顛倒,伸手不見五指,突然一道閃電疾馳而過,緊接著一聲大炸雷,莫晚當時嚇住了蜷縮在門后,小小的身子忍不住顫抖,但這一切似乎還沒有完,突然一團火花伴著一股焦味在天空劃過,莫晚終于忍不住哭泣了出來,小小的她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很害怕,隱約聽到奶奶跟爸爸說那團火花是從她家發出來的,那個時候,她家就在奶奶家后面緊挨著,后來回到家中,發現了家里的電器全都燒壞了,房屋還破了個洞,一個火球確實是從她家發出的-----從那以后莫晚畏懼雷雨天了,潛意識里認為,雷雨天就會有事故發生,習慣性的每當雷雨天,異常的沉默,安靜的躲在角落里,神情呆滯的似木偶;后來蘇景知道了,于是在每一個下雨的夜晚,總是把她護在懷里,漸漸的她不再那么畏懼雷雨天了,她喜歡他擁抱著她,即使什么也不說,靜靜的聽著窗外的雨聲,莫晚終于不再排斥雷雨天,她甚至喜歡上了雷雨天,她說那時那自然的杰作,就好似一場獨特的音樂會,蘇景笑莫晚有些傻,既然喜歡音樂會,為何不讓他帶她去看,莫晚則回以燦爛一笑:她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氣氛;可是如今再面對這些,她覺得頗為諷刺,夏天在她看來是一個糟糕透頂的季節,總是陰晴不定,時不時的就落雨,這不是一場又一場的音樂會,是對她的嘲笑,嘲笑她的愚昧無知,嘲笑她的天真浪漫------她的老狀況又犯了,甚至更嚴重了,有些精神失常,整個人有些個癲狂——把自己封閉在一個狹窄的空間里,盡情的哭泣著,哀怨著,被嘲弄著-------

有人說夏天的她,好陌生,好似變了個人,問她為何總是有那么多的憂傷,表情是憂傷的,眼神是憂傷的,就連說話也是憂傷的,總是現在過去的情感中無法自拔------莫晚頗感到無奈,她也不想的,不想抓住那些飄渺的東西不放,讓自己沉淪在憂傷的河流里。只是這一切都成她的一種習慣了,在某個時間點,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做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

連著來的陰雨天,讓莫晚的心情消極到了極點,飯也吃不了多少,隔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反胃吐掉;覺也睡的不好,每晚雖然眼睛閉著的,但是思想還在運動著,想著一些事情,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想的什么,可能也只有想著,才會覺得心安。看著莫晚日益消瘦的身體,莫媽媽很是擔心,她以為莫晚是晚上上網太晚,沒有休息好,所以總是勸她早點休息,少上點網,還買許多補品,希望好好的給她調養調養,每晚還定時查房。莫晚不敢將自己的真實情況告訴家人,所以她總是吃完飯就出去,偷偷的去吐,晚上故意開著電腦,造成上網的假象。

莫晚的胃終于在某日上班的時候,提出了抗議,莫晚以為跟過去一樣,忍一忍就過去了,卻不曾想到,胃越來越痛,臉色也越來越蒼白,終于有些控制不住了,剛好下班的時間也快到了,莫晚跟主管講了一下,提前去了醫院,可不曾想醫生已經下班了,值班的醫生說,明天早上不吃早飯來拍片檢查。于是莫晚忍著痛騎車回家了,想著回家好好睡一覺就可以了,可是快到家門口時,疼痛更加洶涌的傳來,好像有千萬只小蟲在啃噬,------莫晚越來越覺得眼前的景物在旋轉,世界漸漸的暗下來,手中的龍頭握不住了,一下子從車上摔了下來,莫晚痛的蜷縮一團,她不知道是摔在地上痛,還是胃疼,她已經麻木了,她覺得自己快要死掉了,莫晚的意識在渙散,想要就此沉睡下去,但是心底有個聲音在提醒莫晚:莫晚你甘心就此沉睡下去嗎?你才多大個人呀,小小的挫折就讓你倒下了,你太沒有用了,難怪會被人拋棄。憑借著一股狠勁,莫晚一下子坐了起來,眼睛瞄到車上的鑰匙鏈上的水果刀,莫晚拿到水果刀,拔開水果刀就狠狠的往手掌劃去,手有些疼痛,傷口不是很深,又將指甲掐在傷口處,鮮血如注般涌了出來,有些妖嬈炫目,莫晚的意識這才有些好轉,人也漸漸的清醒過來。后來莫晚想到當時的情景,也挺后怕的,自己的心太狠。聽到遠處的車的聲音越來越近了,莫晚知道那是媽媽來了,她有些心慌,不希望媽媽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她可以在媽媽面前狼狽點,但是她不要如此狼狽,更不能讓媽媽知道她的自殘,她會被嚇住的。莫晚強迫自己鎮定,將手中的鑰匙扔掉,如果媽媽問起的話,就說弄丟了,反正自己的迷糊大家都是知道的,到時候最多被說兩句;望見大腿處的血跡,莫晚眉頭微微一皺,有了,到時候就說自己大姨媽來了,相信媽媽是不會懷疑的。至于手嘛,媽媽不會這么快發現的,到時趁媽媽不注意的時候處理一下。胃雖然還痛,但是已經好了好多,知道是女兒的胃病又犯了,莫媽媽不放心,把莫晚送進了醫院檢查,檢查結果是闌尾炎發作,鑒于莫晚的年齡還是未婚,醫生建議不要開刀,先用藥物控制,如果止不住痛,就開刀,就這樣,莫晚住院了。得知莫晚住院的消息,蘇景第一時間打了電話,無非就是要莫晚多注意身體,好好養病,照顧自己,看著蘇景一條條關心的信息,莫晚沒有激動,自嘲的笑笑,無聲的落下淚------望著窗外漆黑的世界,靜靜的聽著噼里啪啦的雨聲,莫晚覺得悲從心來,有些個喘不過氣,想要抓住些什么,卻怎么也抓不住,原來生命中失去的某些東西再也回不來了,就像他跟她之間再也回不去了------他還能如此心平氣和的面對自己,而自己面對他的一切并不再歡喜,每每卻難受的想落淚------原本已經止住痛的胃,又開始痛了,莫晚想這樣痛著也好,至少她還是有感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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