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手去，輕輕握住馨的手，笑著。“干嘛呀，發覺你這丫頭最近特別愛哭，真是——”我嘴上說得似乎輕松極了，而實際上，我心里早已是翻江倒海地難受。

“呵呵——”馨破涕為笑，“是，最近真的很沒出息呢。不過，說出來不怕你生氣，我真的覺得——真的覺得你更適合做花式咖啡的伴侶。”

“難道馨嫌棄我，然后打算拋棄我么？”我虎起了面孔，“否則，從今以后永遠都不要說些這樣毫無來由的話氣我，記住了？”

馨嘴角輕翹，笑容微綻。可她那淺淺的笑靨里匿著的淡淡的惆悵，卻難逃我的法眼。

“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說實話，許久以來，我一直都想問馨這個問題。

“哪有啊！”馨青澀的表情瞬間消失殆盡。她想極力恢復到常態，卻因心急而欲速則不達。

我暗自打量起馨來。馨像通曉我心思似的，有意躲開我的目光，轉眸看向別處。因為我無法讀到馨的眼神，因而也就無法探清她內心世界的真實想法。也許這也正是馨所期盼的結果吧。

接下來，是一陣難熬的緘默。不知從何時起，緘默，似乎已成為我跟馨掩飾自己解脫對方的唯一辦法。或許因為是唯一，所以我們才會屢試不爽。

沉默中，我內心不免滲出些許的失望。原以為這次約會，定會非同凡響。我不敢苛求那種大張旗鼓的玫瑰色的極盡羅曼蒂克的謎一樣朦朧的場景，但至少空氣里該纏綿著由咖啡香氣而孳生的溫馨與浪漫吧？可惜事實恰恰相反，坐在對面的馨總是一副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面孔，偶爾一笑，卻比哭還令人難過。

“馨，你約我來——是不是有話要說？”終了，被失落感折磨得就要崩潰的我終于按捺不住發問道。

馨沉吟片刻，笑了，卻并不啟口。說實話，馨那笑顏比起哭來實在是好不到哪兒去。

“你就抻著吧。”我不無沮喪地嗔怪道，“放寒假——意味著什么？意味著會有很漫長的一段時間，我們都不無法見到彼此。難道你心里一點想法都沒有？”

“當然有想法。可是，那又怎樣呢？再者說了，我們可以通過上網、通電話、發短信等形式進行聯系啊。”馨輕笑著，絲毫看不出一絲一毫難過的破綻。

我不禁啞言。沒想到，馨居然會這么輕描淡寫地詮釋“想法”一詞。

輪到我沉默了。

也許，馨覺察到我隱隱的不滿，稍事片刻之后，她凝視著我，語重心長地說：“不管假期多么漫長，也不管假期里會發生些什么事情，我都只有一個愿望，你要好好的好好的，不可以再出現任何狀況。你要答應我，好嗎？”

我怔了一下，隨后滿懷感激地很認真地點點頭。但心里卻依然有些狐疑，因為我覺得馨的話里有些蹊蹺在游弋。可我卻偏偏說不清道不明，因而只能滿目深情地凝望著馨，內心就那么干愁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