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同行者:臉(3)
- 情驚百年
- 任可好
- 1791字
- 2011-10-02 22:24:23
我有一把黃金的長劍,偶然得來,我卻連輕描淡寫的一筆也沒有贈給它。
首先,我和它相處來自一種感覺,它在我身邊時的確是一件強有力的武器,但更多的是一種安心的感覺,他就像一種旋律,是伴我入眠的小夜曲。
其次,它的構造很普通,劍柄上纏繞的雙龍盆口大張,獠牙顯露,舞弄八爪,龍須自如大器地揮動在空中,當然少不了飽滿的祥云一旁點綴,唯有紫水晶鑲嵌的龍眼是它唯一的亮點。
它美而憂郁,我并不太喜歡用它,通常只讓大人兒幫我帶著,心情毛躁的時候看上一眼,這就夠了。
所以今天這個場面絕對不是我想看到的,我從紫的體內緩緩地拔出它,鋒利的劍刃每退出一點兒就讓他的肉撕裂一點兒,只有我,只有我愿意忍著心中的絞痛,佯裝麻木的在如此近的距離沾染他的鮮血為他拔劍。
謊言是種奇妙的怪圈,一旦上癮,即便讓自己遍體鱗傷也要把它演繹得完美。
回到幾天前,我們被一群原以為友善的丑兒耍弄拘禁,又救出了一批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小丑,他們矮小、消瘦,臉上的妝沒有卸掉也是花得一塌糊涂,有的甚至遍體鱗傷,有的由于長期的關押,走起路來一跛一跛的成O型腿狀。
看到食物時他們先是那種恐懼的遲疑,然后就是一頓狼吞虎咽,如果你看到這樣的情形,你的心里定會蓋上一個印章,他們是無害的,甚至是受害者。
所以作為感謝,我們救出的那批小丑為我尋回了被擄時丟失的寶劍,可是大人兒還是不見了,我們不得不繼續留在這毛骨悚然的森林中,與一群沒見過真面目的人生活在一起更長的時間。
在找不到大人兒的日子里,我開始有些煩躁,因為別人對他的行蹤不太在乎,但他是我的朋友,我就不得不去思考他的問題。
反復的占卜都指出,問題就出在這馬戲團。可它很好,至少那次事件之后一直很和/諧,我實在沒有了頭緒,只能每天在入夜的時候看著紫守在我帳外的背影。
拉他進屋,讓他背對著我,染濕他一小片肩頭,然后入睡。
直到我從小丑的手里接過我的寶劍的那一天,一切積壓在腦海里的混沌似乎開始消散,我問:“你……是不是我第一次來時表演空中飛人的那個人?”
他咧咧嘴,是苦是笑我只看得出那紅妝出的大嘴。“怎么會呢?我們被關在地牢里已經很久了,你看這些傷……就是被那些壞小丑打出來的。”
我將信將疑的觸碰了傷口,是真的,才不好意思地道歉讓他離去。
過了一天,竟然有人血淋淋地跑到我面前尋求保護。我讓他或她(我根本區分不出他們)在我房間留了一夜,給他看我的劍,我展示不知從何而來的劍法,他驚嘆不已,握著我的寶劍,迷戀的程度讓他整整抱著它睡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一早他對我說:“你可以教我們劍術嗎?這樣我們就不會在受到傷害了。”
我搖搖頭:“不行,我要找我的朋友,然后要離去,尋找走出這兒的方法,實在抱歉。”
他愣了愣,又是扯扯嘴角,表示沒有關系,也沒有留下什么遺憾的感覺就離去了。
事情最后演變成了面對面的鏡子,每天都有人因為某些原因求救,然后我因我泛濫的同情心而無休止的將拯救延續下去。
終于,“好好,我們要走了,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大人兒會沒事的,他這么大,這么強壯……”
“他不是你們的朋友你當然這么說!”我對粟溪喊叫,早就知道她是對外來情感并不在意的人,我對我的失控感到抱歉,“對不起,你說得對,大人兒會照顧好自己的,我們走吧,明天就走。”
當晚有小丑找到我,求我們可不可以不要走,說他們很弱小,需要保護,我本來心懷內疚的對他們說不行,可是轉念想想,便問:“你們怎么知道我們要走?”
粟溪說不想節外生枝,雖然這些奇怪的丑兒暫時沒對我們做什么越軌的舉動,但是他們總是做出一些事情牽絆我們的腳步,如果我們想成功的了無牽掛的離開,就必須對他們保密。
我好奇他們怎么知道我們離別的消息,拉上紫,夜訪他們聚集的地方。讓我聽到這樣不可思議的話。
“不如我們給她看更多的傷口,或者制造一個怪物什么的,她一定會相信的,我們多來點這些傷,說不定他們就會一直留下來。”
我倒吸一口冷氣,謊言真是一個怪圈,根本沒有什么傷害,他們盡愿意為了留下我們讓自己體無完膚。
我與紫分頭通知其他人,趁小丑還沒發現之時必須離開。
拿出光球,在漆黑中趕路,沒走幾步就轉回了營地,我說:“怎么回事?是走錯路了嗎?”
沒關系,走錯了路可以重走,我并不是在埋怨對方。直到第五次返回原地,我們大約知道,如不是有些看不見的東西阻擋著我們,這鬼打墻的現象絕不會出現。
“你們走不出去的,我真不明白,我們有什么做錯的嗎?我們對你們不好嗎?都你們開心,給你們好吃好喝好住的,為什么你們還是不滿足的想要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