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兒聽了，先是怔了一下后定了定神，說：“叫我如何放得下，公子是男子自不會懂女兒家的事”許久見他沒有應(yīng)聲，她繼續(xù)說：“如果說要愛你一生一世的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將你送給別人你會如何”

“這世間的情本就說不清，何必苦了自己呢？”她的話也像是說于自己聽的。

“你不是女人，又怎會明白呢？”在男子心中女子只不過是個物件罷了。

她沒有再回答，只是淡淡的嘆了一口氣“我還有事，不能久留了，還請姑娘保重”她作了個揖。

“恭送公子”上官婉兒了也福身行了個禮。

見她們走出了房門，上官婉便又回到了琴按邊坐定，細(xì)細(xì)的想了想那男子說的話。往事如風(fēng)般涌進(jìn)她的腦海。

想起了那年她銅鈴般的笑、如綢般的發(fā)絲、輕搖的裙帶，還有他干凈的面膀、深沉的笑容、胸前擺弄的折扇。

想起了那年的誓言、那年的“非你不可”，那年以后扯破的嫁衣，挽起的發(fā)絲。

“都問清楚了，據(jù)說婉兒在出嫁的那天扯破了嫁衣，也刺傷了王子棟，王子棟在一氣之下便將她送到了挽月樓，因婉兒色、藝了得便做了挽月樓的花魁，不過因何只賣藝不賣身倒有幾種說法，有說是王了棟的吩咐、也有說是因老鴇怕她尋死跟她的約定、也有說是挽月樓的老板吩咐的，說法不一”出了挽月樓寧兒便將從挽月樓姑娘那聽到的話說于莫凡聽。

“多好的女子！”望著能看到上官婉兒側(cè)臉的閣樓，莫凡輕輕搖了搖頭。

“我們也該回去了，太后叫我們?nèi)章淝耙欢ㄒ厝ィ刺焐膊辉缌耍瑢巸阂惨欢ㄔ趯m門前等了”她們是借口宮里的宮人購的絲線不合意便央求太后準(zhǔn)她們出宮親自買辦，為了不招眼只帶了環(huán)兒和寧兒，差不多時莫凡便吩咐環(huán)兒將她們所買的物品找人送到宮門口，她們便抽了個空去了挽月樓。

忽爾又響起了悠揚的琴音，叫莫凡在原處又站了一會，細(xì)細(xì)聽了后又搖了搖頭“如此，那弦必斷的”她的話剛落音，便傳來一聲沉悶的聲響。

年關(guān)越來越近，司馬應(yīng)邪也忙了起來，常常在太和殿一忙就是一夜，莫凡也閑了下來，便支起了繡架，也只繡了些福壽的圖騰。

“娘娘，好事啊！”莫凡剛沒落幾針，環(huán)兒便跑了進(jìn)來。

“什么事讓你這么行色匆匆的啊？”莫凡并沒有回頭看她，手上任來來回穿插著絲線。

“這里我伺侯就行了，你們都先去歇著吧！”因天氣冷，莫凡又怕繡的忘了神忘了添籠火，再受了涼，便叫了兩個宮人在身邊“娘娘，丞相死了”

她聽了這個消息，一下子晃了神手指沒來得及拿開，白凈的繡布上便多出了一朵艷紅的花兒，他做到了，以后就再也沒有人可以左右的了他了，后又看了看繡架輕輕嘆了聲，還在再繡朵梅花吧！

“娘娘，您有沒有聽奴婢說話啊？”聽莫凡沒什么反應(yīng)，環(huán)兒有些急了。

“知道了”她應(yīng)了聲“這可是給太后繡的袍子，日子越來越近了，再不繡可就來不及了”

“娘娘，寧兒姐姐的女紅了得，何不讓她繡，不讓人知道就行了”環(huán)兒看莫凡又瘦了，倒有些心疼了。

她想了想，說：“也好”

“那奴婢現(xiàn)在就去叫寧兒姐姐”環(huán)兒領(lǐng)了旨便福身準(zhǔn)備去了。

“先別去”她叫住了她“我已經(jīng)吩咐寧兒去做別的事兒了，等晚些我于她說吧！你將那籠里添些碳吧！”說完她便又將目光定在了繡架上，等環(huán)兒添了碳火，她才忽然想起有什么不對勁，王丞相已鏟除了，那么下一步他會怎么做呢？太后？她沒再繼續(xù)想下去，放了手中的針快步的向外殿沖去。

“娘娘，您要去哪兒啊？”沒等環(huán)兒反應(yīng)過來莫凡已到了殿外，于是她便拿起架子上的斗篷跟了出去。

和寧宮里，所有的宮人都被退到了外面，只留下安然的坐在殿上面無表情的玩弄茶碗的太后和殿下攏手冷冷的瞧著殿上的司馬應(yīng)邪

“現(xiàn)在你該說實話了吧？”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空蕩蕩的大殿上足已讓她聽到。

“皇上讓哀家說什么啊？”太后淡定的垂眸瞧著下面的他，手中的茶碗依然沒有放下。

“朕敬重你是長輩，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看得出來司馬應(yīng)邪已經(jīng)快按耐不住了，額頭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林太妃早就死了，我才是你的母親”太后走到了他身邊“邪兒，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強，你怎么對哀家都沒關(guān)系”

“朕不想對你怎么樣？朕只想知道朕的親娘在哪！”司馬應(yīng)邪的拳頭越來越緊，見她任然沒有說的意思，他便吼了起來“你給朕聽好，朕的親娘一天不出現(xiàn)，朕就叫你吃一天苦”他的臉離的越來越近，近得都能看清他張開的毛孔“張生”他朝門口叫了一聲。

“是！”隨即張生便進(jìn)到了殿內(nèi)，拱手待命。

“太后跟丞相勾結(jié)，欲傾大啟之天下，將其關(guān)入天牢等后處理”太后聽他說完這句話時，身子明顯的軟了一下，差點沒倒下。

張生遲疑了一下，又瞧了瞧一邊的太后，說：“皇上，太后是一國之母，這樣做怕是不妥吧！”

“按朕的吩咐做就是了”他的話雖沒有怒氣，但任叫人打顫。

太后見司馬應(yīng)邪是鐵了心不顧及母子之情，一時竟攤坐到了地上。

等莫凡不顧一切阻攔趕到時，張生已經(jīng)將太后拖了起來“你怎么可以這樣？”見太后臉色已經(jīng)蒼白她一把扶住了她將她攙到了軟椅上坐定，又吩咐張生下去并將門關(guān)上后，方回到司馬應(yīng)邪身邊“怎么說她也是把你扶上皇位的人，就算你與她沒有母子之情，你也不能如此待她，縱使你良心上過得去，那天下百姓該怎么想，作為兒子的居然將母親關(guān)入了天牢”

“可是我的親娘怎么辦？我不知道她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有沒有在吃苦”他像是只受了傷的獅子，一下子躁動了起來。

“我明白！”忽爾又想起自己連親生父母在哪，心里酸酸的，眼淚也簌簌的流了下來“可是你也不能將一個年紀(jì)大了的女人待在天牢啊？而且她必竟是太后，如果你如此待她，你會失了民心的”她就是這樣，無論在什么樣的環(huán)境下她都能冷靜的分析問題。

“不是你的母親，你自會這么想”第二次，他第二次擒住了她的下巴，眼睛里是叫人猜不透的波光“你要朕放了她是吧？”他將“我”換成了“朕”后雙淡淡的問：“那你拿什么于朕交換？”

莫凡倒吸了一口涼氣，反現(xiàn)在也呼不動氣，眼淚流得也越以的迅速“拿我的命換，怎么樣！”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她閉上了眼睛。

司馬應(yīng)邪像是被什么擊中了，手上再也沒有力氣，便放開了她“好！好！好！”他又連說了三個好“你明明知道你的命連著我的命，你竟還如此說，你是在要協(xié)我嗎？”見她沒有應(yīng)聲，只是靜靜的拭著臉頰上不斷滾落的淚，他又繼續(xù)說：“好！這次你贏了，不過，不再會有下次了”說完后他便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