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相向而行,因而不多時候便相遇了,趙丘前去稟報,隨即又來帶二人過去見佑淳帝。
一別數(shù)月,長樂再次見到自己的父親,雖然怨恨未消心中卻仍舊百感交集,親情的天然纏繞讓她忍不住淚水翻滾,面上努力保持著平靜,心里卻早已吶喊出聲。
佑淳帝比起幾個月前似乎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曾經(jīng)那個正值壯年叱咤風云的英明君主,竟已是雙鬢花白幾近龍鐘之態(tài),長樂望在眼里,心也不由的狠狠痛了一下,這,還是那個疼自己寵自己,百般維護自己,在朝堂又威風凜凜的父皇嗎?
二人跪在車攆之前良久,佑淳帝方緩緩道:“慕容荻?”
慕容荻恭謹回道:“草民在。”
“聽趙將軍說你從臨化過來的?白家父子都被抓了?那你是如何逃出來的呢?”說著看了看一旁外表已化作丹杏的長樂。
“回皇上,草民因不是康元重要的官員,所以并未同白大人父子關押在一處,于是趁著守備放松之際逃了出來,這是舍妹丹杏,草民在途中遇到的她正要往臨化尋找草民。”慕容荻回道。
“逃了出來?”佑淳帝重復道,聽不出語氣中是否相信,“慕容荻當日你以一己之力大破塔喇三道難題,乃是我康元的功臣,朕也沒有薄待于你,還將公主許配與你,可是朕問你公主現(xiàn)在何處?”
長樂聽到此處,眼淚已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公主?父皇在你心里我還是你的公主嗎?心中想著口里也忍不住說出來道:“皇上,您難道忘記公主早已被廢黜,康元沒有公主了。”
話音剛落,佑淳帝便怒道:“大膽,你是何人竟敢胡言亂語?朕何曾廢黜過公主?來人——”
趙丘聞言上前道:“皇上息怒——您,您真的曾下旨……”他自知頂撞皇上的下場,但是不知為何卻仍舊上前一步說道。
“什么?趙丘你把話給朕說清楚……”佑淳帝臉色已經(jīng)開始變得驚恐,聲音也有些微的顫抖道。
于是趙丘只得將佑淳帝下旨廢黜長樂公主一事大致說了一遍,佑淳帝聽罷滿臉茫然仿佛噩夢驚醒一般,良久才緩緩道:“你們先下去吧,趙將軍安排下讓他們跟大軍前行,朕……晚點再招見……”
長樂與慕容荻謝恩后隨趙丘走到大軍后邊,趙丘命人趕來一輛精巧的馬車,道:“二位時間倉促,還望不要嫌棄。”
慕容荻笑道:“如此已甚好,趙將軍有心了。”
“在下看駙馬氣色十分不好,恐怕要多休息才是,等到駐軍之時,在下再叫大夫來看一下吧!”
“不必費心了,慕容荻心領了。”慕容荻抱拳謝了一句,便同長樂上了馬車。
“荻郎……父皇他……”在馬車門被車夫關好并緩緩開始前行,長樂方輕聲問道。
慕容荻幾近苦笑道:“顰兒如果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我一直都在騙你,你會怎么樣?”
“騙我?騙我什么?”長樂見慕容荻不答反問,莫名其妙的說道。
慕容荻展眉一笑道:“沒什么……顰兒你相信我,我愛你,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可是一直以來你都受盡苦難,你怪我嗎?”
“荻郎你怎么了?為什么一直說些奇怪的話?”
慕容荻軟軟的半躺在車廂內(nèi)道:“因為我看到你父皇……如果你父皇做了很多令你無法原諒的事情,可是都是有苦衷或者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你會怪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