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西斜,天色將暮。白宗澤等人躲在草叢深處,等待驗證丹杏所言的真假。
“若真有人來,我們躲在這里恐怕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白宗澤望望周圍并不茂盛的草叢,有點擔心。
“為了你心上人你不是上下刀山下火海嗎?”丹杏笑意盈盈的道。
白宗澤剛欲解釋,卻聽一陣馬蹄聲由他們來的方向越來越近,心中暗暗奇怪,側頭向路中央望去,緊前頭幾十匹高頭大馬上均坐著勁裝的塔喇武士,往后是一匹紅棕色的神駿,馬上之人正是班第,身后跟著兩隊人馬與一輛精鋼制成的馬車。。
放眼望去,班第所帶人馬前后加起來竟有兩三百人,無論男女均是騎馬而行,白宗澤微微一尋思,便將目光鎖定于那兩馬車。
眼見班第的人馬即將從面前駛過,白宗澤不由得望向身旁的丹杏,能統(tǒng)領鴻閣的人決非有勇無謀,此刻若沒有看到班第的人馬,那么他或許并不能完全相信丹杏,但現(xiàn)在他沒有理由不相信了。
丹杏嬌艷而嫵媚的俏臉微微搖了搖,示意白宗澤別有動作。
班第的人馬訓練十分有素,盡管人數(shù)眾多,卻行動整齊,安靜,除了嘚嘚的馬蹄聲,半點嘈雜也沒有,轉眼間已只剩下遠遠的一團黑點。
丹杏從草叢中站出來,彈掉身上粘住的草屑,“噥,你看我說在這里看你找見你的心上人的。”
“這樣放走他們,恐怕再想接近也不是那么容易了,班第帶這么多人潛居在京郊不知安得什么心……”說著眼中難掩一絲擔心。
“我只管幫你就出你的心上人,至于你們朝廷上的事情我可懶得管。我有辦法……”
暗使均已被召回,同白宗澤落腳在班第人馬不遠處的一個小村落。
“主上……”泓滟輕輕為白宗澤披了一件斗篷,“丹杏姑娘不知是何來路,如今肯如此為主上出力,怕是別有居心啊!”
白宗澤肩膀靠著一棵柳樹,點了點頭,“想知道一個人的意圖,那就必須要讓她先盡情表演……”
“原來主上是故意裝出沒有辦法的樣子的?”泓滟眼中閃過一抹喜悅。
“那倒不全是,譬如班第竟會繞道咱們后邊我就沒想到……其實也該早早想到的,班第在京郊既然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咱們盯上了他,那么肯定也能想到咱們會沿路追來,所以故意朝相反方向走,再繞路過來……把追兵甩在遠遠的身后當然不如讓追兵跑到自己前面,那樣就是跑一年也追不上他了。”
泓滟恍然大悟般的點了點頭,又道:“屬下不明白,班第此次并非人單力薄,完全有能力與咱們迎敵,卻為何只避不戰(zhàn)?”
“這才是我最擔心的……恐怕班第是別有用心,而且,這心——還不小。”白宗澤微微一頓,“不管這些,我只要她平安無事就好。”最后一句像是在對泓滟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這說著,只見丹杏一身紅衣宛若黑夜中的一團火焰,漸漸走近,明艷依舊,卻是一臉憂色。
白宗澤見丹杏一人回來,便知道她今日請說自己單槍匹馬便可救出長樂的事情失敗了,卻并未出他所料。
微微一笑,艷冠群芳,只是語氣中帶了一絲無奈,“對不起我救不到她,我們只能另想辦法了。”
白宗澤從未見過一個女子如此坦率的說話,她如一朵天邊紅霞般飄到自己面前,開出莫名其妙的還要幫他,明明是個弱不經(jīng)風的女孩子,卻輕功了得,輕輕一躍便是數(shù)十丈,一句“人多累贅”便單槍匹馬闖去虎穴,雖然意料之中的失敗,但她那種坦然的表情似乎讓人覺得失敗的不是她,說話過大的也不是她。
白宗澤猜得出丹杏失敗的結果,卻不會知道原因。
這原因委實復雜,丹杏也沒有要跟他解釋的意思……
話說丹杏幻化進入班第的駐營領地,本來以她八百年的修為去和一群凡人周旋實在不是一件難事,但是今天她的確錯了。
就在她準備潛入的時候,她遇到了克星——塔喇的國師。
那國師并不是凡人,丹杏來不及弄清對方底細,就被對方催動靈符制造的結界封在了當下,本以為自己數(shù)百年的修為就要毀滅了,那國師卻又莫名其妙的放了自己,就在自己離去的一剎那,聽到一個渾厚的男聲說道:“羅焰國師,小王有失遠迎——”
這羅焰國師到底是何人?不,他不是人,丹杏肯定有那樣能力的,一定不是凡人,那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