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又見萬相門
- 碧海浮沉記
- 林五城
- 1826字
- 2012-11-12 13:10:59
秋將去,冬漸來。放眼看去已經(jīng)沒有一點綠色可尋,連風景秀麗的姑蘇都不免蕭瑟如霜。
段乘風三人走在這布滿風霜的青石板路上,上官林夕的傷雖未痊愈,但自從用了南宮奕昊的百花丹后,也能夠恢復得差不多。百花谷的毒藥只有一種,解毒的藥也就只有這么一種,但無論是誰都不會質(zhì)疑百花谷的藥劑,那里的藥,一種就已足夠。他們來這里本來是要去李少峰原來住的地方,那間小屋,但現(xiàn)在他們改變主意了,因為李少峰的屋子依舊寂寥無比,根本沒有人回去過的痕跡。
那現(xiàn)在他們要去哪里呢?
三人并馬,段乘風臉上總是帶著那波瀾不驚的微笑,若你不仔細看,絕對看不出來他是在笑,他靜靜的聽著身邊兩人的對話。
“我投身組織以來,從未踏足過百花谷,這次回去,也不知那里怎樣了。”略帶沙啞的嗓音,除了南宮奕昊再無別人。
上官林夕妖艷的鳳凰面具下傳出輕蔑的笑聲“哼,我再跟你說一遍,我去百花谷不過是為了‘他’追查畫的秘密,事完之后,我仍是要掃清你們幾個叛逆。”
南宮奕昊輕笑“我當然知道,你已經(jīng)說了不止一次了,況且你把朱雀七宿全都帶出來,若是只剩你一人回去,那位先生再對你抬愛,只怕你也不好交差吧。”
沒有回答,只有冷笑,像在掩飾些自我的尷尬。
南宮奕昊又道“你可知為什么七宿中會有人倒戈反叛嗎?”
上官林夕冷冷的瞥了一眼南宮奕昊“你說軫宿跟鬼宿?哼,只怕從一開始就是為了這幅畫被萬相門安排進來的。”
南宮奕昊道“我也是這樣猜測,但‘他’就沒有安排人在萬相門?”
上官林夕道“我只負責執(zhí)行,其他的不必過問,‘他’自有安排。”
南宮奕昊沒有再說下去,因為他跟段乘風一樣放慢了馬蹄,緊緊跟著遠處的一團黑點,雖然很遠,但是他已經(jīng)看到了那是什么。
上官林夕發(fā)現(xiàn)二人的變化,順著他們的眼神望去,輕笑道“轎子?”
這次是段乘風答道“準確的說是黑色的轎子。”
上官林夕道“看來萬相門也發(fā)現(xiàn)這秘密跟百花谷有關(guān)。”
南宮奕昊道“我說了這跟百花谷沒半點關(guān)系,我的消息只是說這幅畫跟谷中曾有過關(guān)系。”
上官林夕又是那種輕蔑的輕笑聲“若要說道刺探消息情報,你跟司徒惜照比起來差得可真是不少。”
南宮奕昊皺了皺眉,還是笑道“那是他輕功比我好,你難道不覺得我比他俠氣得多嗎?”這話說完連他自己聽了都想笑。
上官林夕眼神閃了一閃,似乎還像說什么,段乘風已經(jīng)翻身下馬。
南宮奕昊也翻身下馬道“是了,申青陰險如蛇蝎,我們?nèi)齻€這么明目張膽的跟著他,不被發(fā)現(xiàn)才奇怪。”
漸漸逼近,那頂通體漆黑的轎子在滿是落葉的湖邊顯得更加詭異。轎子仍是只有兩個黑衣的轎夫一前一后抬著,但無論是誰都可以看得出來,這兩人絕對不是普通的轎夫這么簡單。
三人一路隱藏著慢慢跟近了轎子,都沒有人再說話,南宮奕昊不免想起司徒惜照,這時若是他在,只用他一個人跟蹤也就夠了,也不知道他跟慕容子熙怎么樣了。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一片湖泊,相傳這片湖泊原本更大,大到湖心可以屹立著三座不大的小山,雖然時日遠飛,湖泊漸小,但它因此而得的名字卻一直保留至今——三洋湖。那頂轎子行到湖邊,在不小的湖沿來回走了幾圈,又停下一會,突然抬轎人提快步伐,沿著湖岸急速向湖那邊的一片茂密的枯樹林飛奔過去,那兩名轎夫皆是身手矯健,若非輕功有一定火候,怎能抬著這樣一頂轎子行得如此之快?段乘風欲追出,但才站起又馬上蹲下在石后,南宮奕昊的一只手懸在他的肩上,見他沒有沖動,這才收回手道“我以為你要追出去呢。”
段乘風道“他這是在試探有沒有人跟蹤他對嗎?”
南宮奕昊點了點頭道“恩,沒想到你沒跟他們打過交道居然能這么了解他,這是申青的慣用伎倆,這個人謹慎得出奇,都快成一種病了,萬相門數(shù)他最難跟。”
盡管申青的轎子已去得遠了,但二人對話還是都把聲音放得極小,上官林夕忽然道“走吧”
段乘風一看,申青的轎子已經(jīng)縮成一團移動的黑影,隱入了枯樹林中。
南宮奕昊看了一眼,變色道“他想從那里走,百花谷的路徑向來少有人知,難道說……”他沒有說完,因為他想到一些自己想去相信的事情,或是說不敢相信。
上官林夕道“怎么樣,現(xiàn)在跟過去?”
南宮奕昊搖了搖頭道“不,我們不走這里,從別的路走,比他先到。”
段乘風道“后發(fā)制人,只不過就怕不只是申青一人。”
南宮奕昊道“我也是這么想,只是申青一人決計不敢擅入百花谷,若沒有人告訴他路徑,他必定困死在這里。”
上官林夕笑道“照你們兩人這么說,莫非萬相門連百花谷的人都收買了?”語氣之中頗有不敢相信之意。
南宮奕昊沉吟道“我不敢相信,沒有證據(jù)不能隨便懷疑別人,走,先入谷再說,現(xiàn)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漆黑的轎身漸漸消失,深鎖的秋,如這未知的一切般令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