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開的時節，學校里組織了一次春游，年輕的班主任老師，某師大畢業的高材生季小雨，帶著四五十學生向娘娘山進發。那里桃紅李白，山石造型各異，據說是風景名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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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里的路程，那個異想天開的班主任帶著學生步行，簡直是謀殺。晏水清走在一個美女的身側，體貼地拎著吃的喝的。那樣子儼然是個護花使者，兼綠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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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小妮在眾人擔心的眼神里勇敢地走著，連班主任都問，“甄小妮，怎么樣？能走嗎？”甄小妮笑起來都是春風蕩漾，晏水清一下想到李龜年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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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



佳人難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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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女子走在甄小妮身邊都遜色幾分，男同學更是趨之若鶩。甄小妮面如桃花，身材玲瓏有致，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帶著笑意，只要看你一眼，就很難忘懷。而且還是班里成績第一的學生，可謂優秀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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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前面是饅頭山，要不要上去看看，有人在那里還撿過化石呢！”甄小妮櫻桃小口微啟，聲音柔美，甜潤，男生們一聽，都熱烈響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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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們飛跑著搶占山頭，女孩子們走得太淑女，等女生們上到山頂，男人們都在大吃大喝，有的還在唱著流行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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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起哄，“石玉坤，來一個，石玉坤，來一個！”石玉坤一米八三的個子，身材挺拔，雖然還有幾分稚氣，但男人的氣息漸濃，他毫不做作，走到人群中，大聲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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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月光灑在我的臉上

我想我就快變了摸樣

有一種叫做撕心裂肺的湯

喝了它有神奇的力量



閉上眼看見天堂



那是藏著你笑的地方



我躲開無數個獵人的槍



趕走墳墓爬出的憂傷



為了你,我變成狼人摸樣



為了你,染上了瘋狂



為了你,穿上厚厚的偽裝



為了你,換了心腸



我們還能不能再見面



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幾千年



愿意用幾世換我們一世情緣



希望可以感動上天



我們還能不能能不能再見面



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幾千年



當我在踏過這條奈何橋之前



讓我再吻一吻你的臉



讓我再吻一吻你的臉”



晏水清在很遠的地方，打量著這個孤獨的男孩子，聲音很美，可以和原唱混淆，原來他唱的是《求佛》，他喜歡上女孩子了嗎？他唱歌的時候，怎么看都像一往情深的樣子呢！晏水清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干嗎有澀澀的感覺，像他這樣狷狂的男孩子，怎么也不會注意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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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鐘琴走到晏水清的身后，一拍，“哎呀！”晏水清嚇得捂著心口，“你嚇死我了！”鐘琴調皮地打量著晏水清，“老實交代，想什么想得那么專注？不會是思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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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頭，你以為都像你！老班看著你呢！”晏水清意有所指，鐘琴高挑的身材，皮膚很白凈，溫柔的樣子很可愛。剛畢業的老班，總是有意無意地另眼相看，別人看不出來，晏水清早已看出點蹊蹺，只是不想點破。今天鐘琴死妮子開自己玩笑，那自己也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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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琴回頭看看班主任，臉竟然紅了，回頭就追趕著晏水清，晏水清一邊跑，一邊笑道，“要表現得像淑女，太暴力了，把白馬王子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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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打鬧一會，男孩子們把班主任擁到中間，一定要班主任季小雨也唱一首，季小雨，戴著眼鏡，很斯文，眼睛炯炯有神，不笑的時候，顯得很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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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這些和老師年齡相差不多的高中生，起哄，季小雨只好勉為其難地說道，“我嗓子不好，你們千萬坐穩，可別嚇著！就隨便唱一首吧，兩只蝴蝶！”男孩子們都大聲鼓掌！女孩子們也尖叫！晏水清拉著鐘琴，站在甄小妮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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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親愛的我癡癡醉

玫瑰花香感似伴我飛

親愛的你跟我去

越過千山飛過萬里水

親愛的兩相相對

遇上幾許風雨無畏懼

夢里去來親親嘴

我的心中始終是愛你

我與你翩翩起舞展翅飛

共嘗遍鮮花和苦絮

就算錯或對歡笑與苦淚

亦始終一生一世難忘記

我與你翩翩起舞展翅飛

共嘗遍辛酸和歡趣

直到發白歲深海變荒地

亦共你一起歸去同面對

我倆醉花蔭不覺紅葉墜

莫負這春光多少歲

凡塵歲月里拋開世間事

來伴你一起飄去也無悔

凡塵歲月里拋開世間事

來伴你一起飄去也無悔”



男孩子女孩子都陶醉在班主任的歌聲里，雖然是老歌了，可還是那么容易打動人，鐘琴的手微微地抖著，晏水清緊握了一下，甄小妮回頭看看晏水清和鐘琴一眼，鐘琴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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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們還想繼續起哄，季小雨指指天空，太陽已經老高了，離目的地還有十來里，不能耽擱太久。同學們最后七嘴八舌地說，“老師，等元旦的時候，你得上去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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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小雨爽快地說，“沒問題！大家看看有沒有沒跟上的同學，叫女同學，別采花了，滿山都是的，到時候拿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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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飛背著大包小包，氣喘吁吁的，季小雨看著奇怪，“杜云飛，你怎么背那么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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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飛連忙答道，“是石玉坤和吳帥的，他們去找化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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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小雨一聽就火了，“胡鬧，擅自行動，到哪去了，趕緊喊回來！”杜云飛指指左邊的一片松林，哪有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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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蘭蘭說，自己有吳帥的電話，打電話，電話無法接通，信號不好，季小雨只好說，“發信息，應該能收到！就說班主任說的，讓他們趕緊回來，我們在這邊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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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鵑花紅艷艷的，還間和白色的，白色，很美，石頭有的像云朵，有的像磨盤，有的像蘑菇，有的像饅頭，多數都像饅頭，難怪是饅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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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此機會，同學們都爭著選角度拍照，季小雨因為是老師的身份，就站在一旁，看著學生們拍，誰知蘇家明硬把季小雨和鐘琴拍在一個鏡頭，兩個人離得不遠，一個看向東，一個看向西，很有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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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十幾分鐘，吳帥發來一個信息，說他們已經到了前邊的山頭，在那里等著呢，讓他們快些去。季小雨看過胡蘭蘭遞過來的手機，“你們拍好了嗎？我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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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罵人，“吳帥這小子真差勁，害我們等到現在！”

有人說，“還有石玉坤這小子呢，一點集體意識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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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水清默然不語，聽著甄小妮講述到黃山的見聞，聽到有些山道，嚇得腿都有點發軟，只有一條道，沒有下來的路，沒有護欄，那么高，掉下來，只能是渾身碎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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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這樣的山路上，要多愜意就有多愜意！走了一二里路，隱隱地有了村莊，在山坳里，有零星的農舍，可以聽到雞鳴狗叫了，還有稀奇的炊煙。有牧牛哞哞地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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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玉坤就站在一塊石頭上，朝這一群人招手，好像重上井岡山，很有別后重逢的欣喜！晏水清遠遠地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竟然有一種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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