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蠻被肖一諾這評價差點嗆著，敢情大師兄不光是修真弟子，可客串人肉販子高利貸，連這都會。

玄默已經施施然躺回自己的七寶雕花紅木軟榻之上，懶洋洋地橫躺著，以手支頤，一雙鳳眼朦朧似閉，聽肖一諾說完，方才懶懶地說道：“人是你師妹帶回來的，既然連一文錢都付不起，也甭拜師了，想留下就簽個賣身契吧。”

“賣身？！”

謝小蠻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什么仙家子弟，什么修真門派，居然還買賣人口？

不等她反抗，大師兄已經拎著她的衣領出了門，恭恭敬敬地關上房門之后，這才轉過身來，笑瞇瞇地看著她，手一晃，就不知從哪里變出張紙和毛筆來，紙上赫然寫著：

“本人自愿賣身于凌霄派青霄峰玄默真人門下，口說無憑，立此為憑。”

謝小蠻拿著他塞進手里的毛筆，上面不知從哪來的墨汁，黑亮的都快流到她手上了，大師兄這專業水平，效率真是高的驚人。

可這是賣身啊，賣身啊啊啊！謝小蠻糾結的要命，這十二歲的小童女，賣到哪里也不值錢，可若是不賣，她交不上那百萬學費，就得被逐出山門，就憑她這小身板揣著黑蛟那八百年的內丹，怕是還沒走到山下就被殺人奪丹了。

這世界，就是如此現實殘酷，沒那份本事，就別揣著那寶貝，否則懷璧其罪，死得比誰都快。

“不想賣身啊？那看看這份——”

大師兄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手一甩，又冒出一張紙來。

“本人謝小蠻，今向肖一諾借靈石一百萬枚，用于支付凌霄派學費，年息兩成，口說無憑，立此為據。”

謝小蠻眼睛一亮，恨不得立刻張出條尾巴來沖大師兄晃一晃。

“大師兄肯借我靈石？”

肖一諾笑瞇瞇地點點頭。

“不要抵押？”

“不要？”

謝小蠻忽然覺得大師兄圓圓的臉圓圓的眼睛圓圓的鼻子看著格外可愛起來，立刻毫不猶豫地拿起筆在紙上簽名畫押，手指按下去，自動出現個屬于她的靈氣印記，她生怕大師兄反悔，趕緊作揖答謝。

“謝謝大師兄。”

肖一諾搖搖頭，依舊笑瞇瞇地說：“不要抵押，是因為你沒東西可抵押。不過在你欠債期間，只要一天沒還清，就一天是我的丫鬟，為奴為婢，就算是你的抵押品了。”

“啊？！——”

謝小蠻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發現這圓圓的臉圓圓的眼睛圓圓的鼻子，除了像彌勒佛之外，還很像——笑面虎，還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那種。

“走吧小師妹！”

肖一諾一拍她的腦袋，拎著她的衣領朝外走去。

“我帶你去靈巖山繳學費領師門套裝，回頭你就是我的小跟班了。哈哈哈哈哈！老子終于也有師妹了！”

謝小蠻像被他拎著的某種小獸，聽著他得意的笑聲和某種發泄似的情懷，很是懷疑他的腦袋受什么刺激秀逗了，明明不是還有個二師姐咩？為啥大師兄會說有師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