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玄素師叔臉紅紅步匆匆的離去，謝小蠻拿著小藥瓶，一頭霧水地望向師父。

“師父，玄素師叔為什么走那么快??？她是不是怕我還問她要仙丹啊？”

玄默看著她笑了笑，“小蠻喜歡師叔么？”

謝小蠻想了想，用力點點頭。

“師叔這么大方，小蠻當然喜歡師叔。不過小蠻最喜歡的，還是師父，要不是師父，師叔才不會這么大方呢！”

“你這丫頭！”

玄默輕輕揉揉她的發心。

“長高了啊，以后不要動不動就翻墻，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樣子，粗粗魯魯的，以后怎么嫁人啊？”

“嫁人？”

謝小蠻驚詫地抬起頭來，“修真還用嫁人嗎？大師姐那么溫柔漂亮，不是一樣沒有嫁人嗎？”

玄默嗤笑一聲。

“修真又不是讓你當尼姑。你大師姐是心氣高，沒有看入眼的，左右她如今修行有成，日子還長。倒是你，這性子像是長不大一般，動不動就闖禍，若是沒人看管著，該如何是好？”

謝小蠻想了想，難得認真了幾分。

“小蠻有師父和師兄師姐啊，怎么會沒人看呢？”

玄默輕輕嘆息一聲。

“師兄師姐，總有下山分別的時候。師父也無法一直照顧你，你總要學著長大，莫要總是這般任性冒失。”

謝小蠻怔怔地望著他，很難得看到一向散漫隨性的師父如此認真的表情，加上之前所說的話，她忽然悟到了什么。

“師父難道不要小蠻了？師父！我不要離開師父！——”

聽到她說風就是雨，連聲音立馬帶上了哭腔，玄默也有些哭笑不得了。

“誰說不要你了。師父是想你快些長大……”

“長大了是不是就要離開師父了？”

謝小蠻這回的反應很快，立刻搖起頭來，“那我寧可不長大?！?

玄默笑笑：“真是孩子話。罷了，既然來了，讓師父看看你如今修煉的怎樣了？師叔給你的筑基丹可不能自己亂吃?！?

謝小蠻這次痛快地點頭，興沖沖地跟著師父走到那張南海黃花梨木制成的八寶蓮花繡榻上盤膝而坐。

這種小灶她不是第一次吃了，每次修行有阻滯的時候，師父都會運功助她沖關運氣，連肖一諾有時都吃味地說，小師妹就像是師父親生女兒一般，最受寵，最愛嬌。相對其其他師兄師姐的獨立修行，謝小蠻總是纏著師父指教，這算不算是會哭的娃兒有奶吃呢？

不過嫉妒歸嫉妒，要讓他們學謝小蠻這種無賴粘纏的行徑，他們也著實做不出來。

玄默的性子雖是懶散冷淡，但對收下的弟子，只要有要求，還是盡量地滿足。只不過以往的幾個弟子都個性獨立，他也就樂得輕松，唯獨碰到這個黏人的謝小蠻，讓他不知多花了幾倍的心思。

就連玄素師妹，今日忽然來拜訪，也是因為這個出了名愛闖禍愛黏人的小徒弟。

或許，等她修為更上一層樓，能夠完全獨立的時候，他也就可以放手，恢復昔日平靜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