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小藝的痛苦
- 軍醫
- 血色杜鵑
- 1833字
- 2011-04-13 11:08:09
“你不知道吧?她父親以前是個軍人,一直希望她也能穿上軍裝。”房艷喜歡把背景交待得很清楚。夢玲方才理解了小藝畢業后在軍工廠上班,又一門心思地考軍醫大。
“她們那兒有個風俗:如果父母亡故,子女三年內不能嫁娶。所以很多年輕人就趕在老人病危的時候結婚,叫做‘沖喜’。”這么奇怪的風俗,夢玲聞所未聞。“她父親已經給她相準了一個老戰友的兒子,在她媽沒的前一天,當著她媽的面,小藝允諾了這樁婚事。”
“你的意思是她不愛那個男人。”夢玲順著房艷的話猜測。
“那當然。雖然兩人早就認識,可是她對他沒感覺啊。純粹是父母一廂情愿。”房艷有點憤憤然。
“那她可以翻悔啊。”夢玲覺得事情很簡單:婚姻本來就是兩廂情愿的事情。
“你不懂。那樣的話,她就背上了不孝的罪名了。再說她也快三十了。三年后都三十多了。你說,怎么辦?”房艷的分析沒錯,但是為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就應該用一輩子的幸福去做籌碼嗎?
“太不值了。她父親怎么回事。難道這么不通情達理?”夢玲想不明白:都什么年代了還興包辦婚姻。
“他和那位戰友淵源很深。七十年代他們曾經共同參加過對越反擊戰,那人還救過她父親。”房艷真是如數家珍,看來嚴小藝還是憋得太難受,傾吐出來了,要不然黃惠芹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難道沒有希望了嗎?要不我們再去勸勸她。”夢玲的提議立即被房艷否決了:
“她平時就和彥君說說心里話,估計黃惠芹也是偷聽到的。我們去勸,她以為盡人皆知,還不氣死。雪上加霜。”
“她那么成熟,經歷了那么多。應該知道怎么辦的。”夢玲自欺欺人地說。
轉眼,五一節就要到了。正是春暖花開的好時節,如何安排這難得的七天長假又成了困擾夢玲的難題。肖峰卻不然,好像假期都是由別人安排的:他的好朋友五一新婚大典,請他當伴郎。護士長又來找了他,讓他組織原來在東北農場鍛煉過的同學一起去看望政治部副主任,雖然他推諉了,但是護士長卻厲聲說:“又不是讓你去相親,對領導的尊重是起碼的。而且東北人很重感情的。”他只好又去準備見面時的禮物。美女也和他預約去森林公園爬山,他忍住心中的悲憤,決定同意和她出去好好談談。
“五一”節的前一天,剛下了學的夢玲接到了李隊的電話,告訴她五一沒有安排的話,晚上一起在區中心的“巴蜀人家”聚餐,然后去卡拉OK。夢玲正待問有幾人參加,李隊卻掛了電話。夢玲回憶起去年國慶兩人的“約會”,特別是共騎一輛摩托時的“瘋狂”,一時有點怔忡。漫長的七天長假來臨了,隊里很多有家有口的或者家在本省的全請假回去探親了,研究生宿舍樓里登時少了平時的喧鬧,靜悄悄的。夢玲原計劃白天去找老鄉馮博和張博,結果一問,他倆都回家了。好友房艷去了老鄉家。她百無聊賴,放下手中的書,望著窗外高大的黃桷樹發呆。南方的五月十分暖和,這種市樹已經枝繁葉茂,逼眼的綠充滿著生氣。
不自覺的,夢玲打開抽屜翻起了通訊錄。“陳小麗”的名字赫然進入眼簾。對,她曾對夢玲說過:無聊的時候可以找她排遣孤獨。想起她關切的眼神,夢玲沒有絲毫猶豫,就撥通了她的手機。小麗似乎有點意外,但仍然表示熱烈的歡迎。她通過手機告知夢玲她家的詳細方位并指示了具體的行走路線。她家在學校家屬區的后門附近,從學校大門出發過了馬路就是家屬區的前門。但家屬區很大,夢玲沿著一個長長的斜坡走了好久,滿疑心著快到了,結果一打聽才走了一半。就這樣走走問問,到了小麗家,都快十點了。
小麗家坐落在家屬區深處,門口也有一棵大黃桷樹。夢玲到的時候,小麗站在門口笑盈盈的,象棵婷婷玉立的小香樟。她摟著夢玲的肩進了屋。屋里電腦前端坐著一個三十左右的男人,白白凈凈、瘦瘦精精。見夢玲進來,微微欠了欠身,向她招招手算是打招呼了。
“周勁松,你真是,我的朋友來了,連聲招呼都不打。”小麗嗔怪老公的冷淡。
“小麗姐,你先生已經跟我打過招呼了。”夢玲有點不好意思,立馬幫男人辯解。男人則趕緊笑著起身,向夢玲伸出手來:“歡迎,我是陳小麗的老公周勁松。”
“您好!”夢玲和他握了下手,手和人一樣白凈清瘦。小麗熱情地招呼夢玲坐在小沙發上,就忙著給她泡茶。夢玲環顧了屋子四周,屋子不大,里面陳設極其簡單。一張方桌,一臺電腦桌,靠墻是一個書櫥,書太多,書櫥明顯不夠用,連頂上都堆滿了。還有夢玲坐的小沙發,另一頭摞著一疊資料。挨著沙發的是往里的一道門,用塊半長的布遮著。夢玲輕輕地靠在沙發上,不經意的一仰頭,發現天花板上糊的白色涂料多處都象面皮似的卷起來,讓人感覺隨時會飄下來。夢玲心里暗自嘆氣:知識分子家庭確實夠寒磣的。
親們,杜鵑要出趟遠門,估計會停更幾天。還請耐心等待幾天。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