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說“良好的開端是成功的一半”，可慢慢的，每次兩人見面，海歸對于部隊醫(yī)院的牢騷越來越多，甚至擴展到了中國的整體現(xiàn)狀，而且每次必定要與國外相比，把國外美化一通。房艷覺得中國包括部隊確實有不少弊端，但覺得他每次的對內(nèi)抨擊和對外褒揚頗有點憤世嫉俗。后來，聽一個傳染科的同學(xué)提到他時對他的評價“格格不入，太歐美化了。”最讓房艷受不了的是他的口頭禪“哎！中國人的素質(zhì)。”儼然自己是置身事外的老外，對著房艷說的時候，雖然說的是別人，但房艷還是覺得特別扭，好像說的就是她。終于，一次兩人在逛街的時候，發(fā)現(xiàn)前面有個行人，四處張望下把一口痰吐在了一棵樹邊。房艷最怕聽的話又從海歸口中出來：“哎！中國人的素質(zhì)。”她覺得自己該為那個吐痰的女人辯解一句：“這也不能怪那個女人，你看看，周圍連個垃圾桶都沒有。”

“你看你還贊同她羅。她完全可以用紙包起來放在包里面，到有垃圾桶的地方再扔掉。”

“你對人太苛刻了，真讓人受不了。”房艷狠狠地表示不滿。海歸堅持己見，房艷生氣地走了。海歸才追上去，跟她一通賠禮道歉。房艷立馬心軟了：犯不著為個不相干的人的行為弄得兩人不和吧！可緊接下來的事又讓房艷反感起來了。海歸有個習(xí)慣，出去吃飯一定要進西餐廳，喝水一定要喝洋咖啡。房艷正有情緒，這回堅持要吃中餐。兩人進了家普通的小店，一踏進門，海歸就對小店的環(huán)境直皺眉頭。一開始他就把碗筷都燙了遍，房艷想著他倒很細心周到，正暗自滿意，沒想到幾道菜上來，房艷正要伸筷子，卻馬上被他制止住，只見他立即從筷籠里取出一雙一次性的筷子當作公筷插在菜里，見房艷好奇得瞪著眼，便笑著解釋：“這樣衛(wèi)生，國外吃飯都是如此。”房艷這才明白過來，似笑非笑地說：“我又沒有什么毛病，你真夠講究的，兩個人都這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有潔癖呢！”聽出房艷的諷刺，海歸也覺得不好意思，但還是老樣子。飯后，兩人AA制的結(jié)了賬。房艷回去后，左思右想，覺得還是老大地不舒服：現(xiàn)在都那么避嫌，互相提防，彼此分得那么清，那將來的生活呢？件件如此，哪里像是一家人？而海歸也正郁悶著呢：原以為女研究生素質(zhì)高，可一點都不注意生活中的細節(jié)，明明是為了大家好，還竟然不識好歹地挖苦人。嗨！這就是國人的素質(zhì)啊！最終，兩人還是沒了下文，不了了之。哎！有時候生活習(xí)性的差異甚至比學(xué)識的差異導(dǎo)致的隔閡更大。這倒應(yīng)了馬麗當初的詮釋：看著登對的合適的未必能走到一起。

汪海英是臨床型的研究生，比夢玲高一屆，這幾天正忙得焦頭爛額，準備開題，連班都沒來上。夢玲見不到她，心里反倒舒暢。不過一想到過了年就輪到自己開題了，心中也隱隱地有點兒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