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時候去我姑姑家上網(wǎng),玩了半個小時極品飛車,上了QQ,發(fā)現(xiàn)莎竟然在線。
心里有小小的喜悅,發(fā)信過去:在哪呢?
過了一會兒,她回話了:我回來了,現(xiàn)在在網(wǎng)吧。
我說:待幾天?
她說:不走了。
我說:在那兒等著,我馬上就來。晚上我請你吃飯。
她說:我妹妹也在啊。
我說:你妹妹?你還有妹妹?
她說:是啊。我認的妹妹。
我說:好,你待在那里別動就是了。我馬上就來。
我姑姑家在另外一個城市,即使馬上坐車回去,也需要一個小時,更何況下著雨,沒錯,傾盆大雨。
我央求姑父開車把我送回去,姑父狐疑地問我為什么。
我說我急著去見老婆你信不信?
姑父說這樣啊,馬上就把你送回去。
出門的時候我站在雨里指著他的本田車說:“為什么是日貨,我想把它砸了。”
我姑父發(fā)動引擎隔著窗戶對我說:你要把它砸了就見不上你老婆了。
我說:“刻不容緩,下次再砸你的車。”
我坐在車里,看著車窗外面嘩嘩下著的暴雨,心情逐漸興奮起來。想著我們在超市貨架后面偷偷接吻的樣子,不由得全身酥麻起來。
不管怎么樣,今天一定要上了她。
我想象著自己脫掉她衣服時的種種模樣,裸露的酥胸、性感的雙肩、溫潤的朱唇。一切都是誘惑。我不由得催促姑父開快點,再快點。
進了網(wǎng)吧,我馬上看到她的身影。她和另外一個男生坐在一起,正開心地笑著。
聲音很大,幾乎整個網(wǎng)吧都能聽到。
但我并不覺得生氣,仿佛司空見慣。我走過去兩只手放在她肩膀上。
她回過頭來,開始笑,很曖昧的那種笑。
我問:“什么時候回來的?”
那個男生似乎知道了什么,起身走開了。
我坐在她旁邊。她說:“今天上午。”
我挽住她的腰:“怎么那么久沒有給我打過電話?”
她聳聳肩膀,說:“我把你的號碼忘記了。”
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我能苛求她什么?
外面的雨很大,即使姑父把車開到了網(wǎng)吧門口,在進來的幾秒鐘內(nèi),我還是被淋成了落湯雞。她把我摟著她腰的手拿開,皺著眉頭說:“你先去把身上擦干啊。”
見到我,不是先問我冷不冷,有沒有被淋感冒,而是讓我離遠點,別弄濕了她。
我自嘲地笑了笑。
不過,這也挺符合她的風格,如果她表現(xiàn)得很關(guān)心我,我才會覺得奇怪,也會讓我心里有負擔。我們雖然表面上是一對情侶,其實我們心里都很明白,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
我擦了擦臉上的雨水,問她:“你妹妹呢?”
她指了指門口的沙發(fā),說:“在那邊坐著。”
我順著她的指頭看過去。
果然是個美女。有其姐必有其妹。
她正襟危坐,冷若冰霜,仿佛對身邊的人很反感。
這讓我想起第一次見到莎的情景,當時莎表現(xiàn)得比她還純潔。
有了莎的前車之鑒,所以我并沒有那么快就下定論認為她是個好女孩。
她是莎的妹妹,我不會傻到認為她是個很乖的女生。
我不會再被表面現(xiàn)象所迷惑。或許這是成熟的表現(xiàn)之一。
我走過去,很紳士地說:“你好。”
她抬起頭,問:“你就是我姐的男朋友?”
眼神里充滿不可思議。
我不知道這個問題該怎么回答。我從來沒有把莎當做我的女朋友看待過。
所以我只是笑了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或許在她看來,我是默認了。
我自然而然地坐在她身邊,然后開始交談。
“你姐還在玩電腦。”
“是的。”
“你還上學嗎?”
她點點頭:“而且和你是一個學校的。”
我不禁有些詫異:“你認識我?”
她又點點頭:“軍訓的時候看見教官打你了。”
我:“……”
我和她聊得越來越痛快。
她問我:“你是什么星座?”
“天蝎。”
她眉飛色舞:“哈,天蝎,和我一見鐘情的星座!”
我默默地看著她,想要把她看穿。
這個女生,不是純潔得一點心機都沒有,就是精明得城府很深。
但她是莎的妹妹,所以我堅定地認為,她是后者。果然是有其姐必有其妹,只不過,她要比她姐姐更加會勾引男人。
后來的很多次接觸之后,我越來越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卻仍然心甘情愿地被她玩弄得死去活來,我始終都想不明白,她究竟想怎么做?
她問了我的名字。
我告訴她之后,她很驚訝地說:“原來你就是石濤啊!我在校報上看過你的文章,寫得真不錯!我就是因為你才進了文學社,沒想到我進去了,你卻離開了!”
原來她并非是認識我,只是見過我被教官揍而已。
不過,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這個時候,我已經(jīng)忘記了剛才關(guān)于對她的種種推測。
每一個人在面對別人的恭維的時候,難免會被沖昏頭腦。
我也是大千世界蕓蕓眾生之一,自然不能免俗。
我沒有想到,這也是她勾引男人的招數(shù)之一。我從一開始就陷進了她早已醞釀好的計劃里,一點一點地被她吞噬掉,卻無能為力。按她后來的話說:你只不過是我的一顆棋子。
我漸漸被她逗得開心起來,覺得她簡直就是個掉落凡間的精靈,我說:“你想不想看看我寫的其他東西?”
她馬上開心地說好啊,然后喜形于色。
我去開了臺機子,上了我的個人網(wǎng)站,打開我的文集,對她說:“全在這兒了,你看吧。”
這個時候莎走過來,問我:“你們在聊什么啊,這么開心?”
我挽著她的腰,說:“沒什么,你不理我,我只好和你妹妹說話了。”
她又開始撅嘴:“哪有!”
我承認我那個時候是想吻她的。
我問她:“你妹妹叫什么名字?好可愛。”
莎正準備說,她妹妹扭過頭來,說:“你們在說我?”
我點點頭。
她邊笑邊說:“我叫毛毛蟲。”
笑容很干凈,干凈得沒有一絲雜質(zhì),干凈得讓我后來只要一想起這笑容,心就像是被蛀蟲咬一樣隱隱作痛。
“我叫毛毛蟲。”
很久之后,我一遍又一遍地重溫著這句話。然后想,為什么她這么狠毒?
為什么她這么狠毒,我卻對她恨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