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夾著木拖鞋嘀嘀嗒嗒的扭著腰從各種小攤里穿到九十二號，一大早，這兩個家伙就喝啤酒。阿貓穿著一條花花綠綠的大擺長裙，那種小吊帶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脯，到不是像來吃路邊攤的。只有小米依然穿著男式襯衣，下面是一條粗布長褲。

“嗨，美女，坐到爺這里來！”阿貓夸張的對我招手，原本就惹人注目的女人更是成了焦點。

小米把凳子踢過來給我。

小米嚴肅的表情像一個保鏢，我坐到她對面。

“一大早就喝酒，真豪氣??！”看到桌面上肉膩膩的燒肉，我有種想吐的感覺。大清早我倒是想喝碗白粥。

“不喝日子怎么過？”阿貓倒大口吃肉，一點也不見有什么淑女的形象。

“小西，你吃什么？”小米的表情終于緩和了一些，她從褲兜里掏出一包紅雙喜，抽出一根煙著。她習慣先狠狠抽一口，然后慢慢的吐出去。

“酸辣粉吧！”好想吃點酸辣的食物安慰我空虛的胃。

“你不會懷孕了吧！”那個正大口吃肉的女人夸張的瞪我。

“瘋子！”小米粗野的罵句，她好像全無食欲，看到桌上的食物也不動，光顧抽她的煙，如心里有許多事。

“給我來一杯！”我說。

可能是為了證明我沒有懷孕，但這骯臟的地方讓我有點煩亂。

飯盒，收生筷，各種紅白紙巾，骨頭，飲料瓶撒一地，肉膩的桌子，黑色的肉，這就是九千段。說不清楚為什么很多人喜歡這里。

或許是可以隨心所欲的吃喝，可以隨心所欲的大吼，不管腳放在哪也沒有關系，聽說這石頭做的房子太壓人了，所以需要放松。

他們總有一個問題就是我們為什么越來越累，我們生活的城市空氣越來越糟糕？只是從來沒有想過，每一樣自己都有份參與。

我們的早餐結束在一陣大風吹過來，白色的袋子飛得很優美，隨著風混著灰塵落到我們的酸辣粉上，我們的烤肉上，我們的淋菜上。

阿貓氣得差點把桌子推翻。

“都沒喝過癮！”她嘮叨著。

小米把錢甩到老板的面前，很有小混混的風格。

我想笑，最終還是抿著嘴。太陽沒有出來，陰天，只是風有點大。其實我饑餓，還是想吃酸辣粉。

“再去喝！”阿貓說。

沒有人反對，三個人攔了的士去‘黑水山莊’。

我沒有去過那種地方，只是聽說那里有鮮美的野味，在離城四十公里的山區里，一般的士是不肯去，只是看在三個美女的份上想來也不會打劫他。

我好像很久都沒有出城了，人們稱那是石頭做的森林，但依然每天往里鉆，恨不得站在最高的地方把所有的東西都踩在腳下。

不管是頭破血流，還是疲憊不堪，都要生活在那樣的冰冷的石頭里。不能脫離那樣的繁華，不能脫離重音樂，不能脫離美麗的裙子，不能脫離肥美的肉……

我莫名感慨萬千。錯過沿途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