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哀的不是考試成績，悲哀的是你用功以后依然沒有結(jié)果。

靈子以前不認為自己笨，拿著第二次高考的成績單她傻眼。

比第一年少一百分。

沒什么好說的，家里強制要求她去最嚴苛的高中復(fù)讀。

2008年。

那所高中素來以嚴格著稱，每餐20分鐘的時間，上課期間就把高三學(xué)生鎖在一個小院子里面。

靈子辦了出入證回去家里吃飯，不能穿短裙短褲高跟鞋，連手機都不能帶。

她跟那里的同學(xué)，連一句話，都不想講。

記憶中那個七月一直是下雨，潮濕的霧氣，晦暗的天氣，她整個人都在那種灰白的氛圍中泡的皮膚發(fā)皺，發(fā)霉。

每天夜里，打開手機，會有各種各樣的簡訊。她照例是不回復(fù)，因為不知道怎么說。

他也會給簡訊，都是很簡單，你在哪里。

靈子不想說，因為不知道怎么說。直到那天中午，她照舊小跑著回去學(xué)校，卻看見他那樣落寞站在學(xué)校門前。

他看著她的眼睛里面有怨恨，“你又失蹤一次。”

她不愿意被別人像看小丑一樣的眼神，“趙林，我們?nèi)e處說。”自己先轉(zhuǎn)身。

他走在她前面，走過那個校門就把她緊緊擁在懷里，“丫頭，你怎么可以這樣，你怎么可以又失蹤一次。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多辛苦。”

靈子自己聲音都僵硬，好像是因為太久沒有使用過的干澀，“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你沒有回去一高，沒有在實高，沒有人見你填志愿表，我一開始以為你去了X市，我開車去那邊一家一家學(xué)校找，都沒有，還是陳遠讓我回來這里，你放學(xué)的時候我就在對街。”

“你怎么不叫我。”

她感覺到脖頸間有溫?zé)岬暮粑拔也桓遥`子，我不敢叫你。我從來沒見過你穿的那么素淡，沒見過你那么沒有生氣。我就想著，我等著，等你下午回來的時候我就去門口等著你，看那是不是真的是你。”

“那你看到了吧，”她聲音低沉，“看到我現(xiàn)在多落魄了吧趙林，你還回頭干嘛，笑我嗎？”

“寶貝兒，我陪你回來復(fù)讀好不好？”

“你別傻了，我不需要你可憐我。”

“李靈，你看清楚，”他扳過她的身體，“你看清楚，我是可憐你嗎？我想說的是，你可憐可憐我好不好，每次都是你想要人陪就找我，你倦了就一聲不響離開，你知道我找你找的有多苦？”

“那又怎樣，你找我，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男孩突然聳肩笑起來，“李靈，你永遠都是這樣。你心是石頭嗎？這么多年，我趙林喜歡你這么多年，我為你做的，別的女人看都看的感動了，你怎么無動于衷，怎樣你才會滿意，你才會乖乖的聽話一次？”

靈子語氣涼薄，“我怎樣都不會感動，你這樣講話，讓我怎么感動？”

“你是在逼我嗎？”

“我敢嗎，”她笑的哀傷，眼淚一瞬間滾落，“趙林，你看，我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你還想我怎樣，我怎么還，可能，逼到你？”

他情不自禁向前一步，伸手去給她擦眼淚，“別哭，靈子，你別哭。”

他沒有見過她的眼淚，卻只覺得那時候的她，美的讓他心醉。

李靈后退一步，“趙林，如果有天，我不在這里念書，那你再回來找我好不好？”

他看著她的淚眼，最終，還是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