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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訂婚(二)

成婷婷走后,有些內(nèi)疚的趙小貝不自然的摸了摸手臂。

“怎么,冷嗎?”霍立翔問,現(xiàn)在的他們已經(jīng)可以很好的配合,宛若真的情侶一樣。

“有點。”趙小貝笑笑。

“好點沒。”找來一件外套替她披上,霍立翔溫柔的問。

望著梳妝鏡里的趙小貝曼妙的身影,霍立翔都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演戲還是在假戲真做了。

又過了一會兒,夏阿姨上來了,“小貝,客人都到了,田醫(yī)生叫你下去。”

夏阿姨叫夏彤,丈夫何大東以前是趙桓手里的一個戰(zhàn)士,家境比較貧寒,打仗的時候犧牲了,有個遺腹子,在一家國企上班,自從丈夫去世后她就一直在趙家工作,雖說是保姆,實際上早與家里的人打成一片,趙家的人也一直把他們母子當(dāng)成自家人看待,所以已經(jīng)出人頭地的兒子幾次要接她去享福她也沒走,還是和往常一樣每天早上起來買菜,做飯,打掃房間。

何光榮從小也是跟著她在趙家長大的,對母親對趙家的不舍自然是理解的,見母親不去也不勉強,知道趙家的人都在軍營,每次放長假都會提著大包小包的禮品來小住幾天,陪趙桓下下棋,幫田鳳鶯澆澆花,幫母親打掃房間,晚飯后陪著他們一起散步,偶爾還會驅(qū)車帶著他們?nèi)ブ車贿h(yuǎn)的景區(qū)旅游,而他以前在趙家生活時住的房間,從來沒有動過,一直完整的保持著他離開時的樣子。

趙小貝以前讀書的時候,田鳳鶯忙于工作大多時候都回來的很晚,這么多年了差不多完全是她在照顧她的生活起居,就像媽媽一般寵愛著趙小貝,所以在稱呼上也一直很隨意。

不過霍立翔似乎對稱呼很介意,已是不止一次的問趙小貝,既然夏彤是家里的傭人,為什么一直叫趙桓首長,叫田鳳鶯田醫(yī)生,對她和家里其他的人則是直呼其名,按照一般的情況下不是都該叫老爺太太或者先生太太,小姐少爺什么的嗎,這不夏彤剛走,霍立翔又問了。

“我還是覺得不妥,她只是個保姆,怎么能這么直接的叫你名字呢?”

聽得出,他的語氣中帶著些鄙夷。

趙小貝不解,“我不是說了嘛,夏阿姨不是家里的傭人,是家人。”

“家人,說的跟真的似得,她不過是你們家看她可憐收養(yǎng)的……”說到后面,霍立翔突然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不過好在趙小貝并沒有聽見,正專注的對著落地鏡照著自己身上的婚紗,眼睛有些空洞。

“再不后悔就來不及了……”她在心里默默的提醒自己。

看出趙小貝沉悶的霍立翔眼里閃過一絲不悅,在臉上擠出一個笑容之后,溫柔的說,“我美麗的未婚妻,咱們該出發(fā)了,客人還在樓下等著呢!”說話間順勢將左手放在了小腹的位置,將手臂勾了起來。

趙小貝笑笑,隨即便走近,自然的挽起他的手臂踏著高跟鞋一起朝樓下走去。

站在樓梯的拐角處正好可以將樓下的一切盡收眼底,保持著自己最溫柔的微笑,來告訴來賓們她的幸福。

大哥趙樹成是一大早坐飛機回來的,還沒來得及去樓上看一眼趙小貝就被自己的母親拉到了樓梯旁的鋼琴邊坐下,“明知道今天是小貝的好日子,也不早點回來,客人都來齊了。估計小貝一會兒就下來了,你這個當(dāng)哥哥的就在這兒用你的琴聲給她送上祝福吧!”

“這不是忙嘛,琴一會再彈,你先讓我去看眼小貝。”趙樹成很急,他要把這件事的原委弄清楚。

不過母親淳緣卻一只手抓著趙樹成的衣服不放,“就你忙,我們就不忙了?”

“呵呵,哪敢啊,您是首長,我在忙也沒您忙啊……”

“就你貧,快彈!”

知道自己跑不了,趙樹成就不再強行要上樓,反正也只是訂婚而已,還有反悔的機會。

坐在鋼琴前,解開冬常服下方的一顆扣子,伸出修長的手指就彈了起來。

一首《愛的憂傷》縈繞在客廳里,這是趙小貝最喜歡的曲子,今天是她的大喜,自然要讓她開心才是,美麗的琴聲配著美麗的姑娘,就是最契合的風(fēng)景。

挽著霍立翔得趙小貝一出現(xiàn),就迎來了眾人驚艷祝福的目光。賓客們都夸霍立翔有福氣,能得到趙小貝的芳心;都說霍嘯天有福氣,能娶到這么漂亮能干的孫媳婦。當(dāng)然也有很多人說他們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看著自己眼前的那對佳人,聽著周圍人各種夸獎的言論,趙樹成覺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兒,那個以前只會跟在他屁股后面嚷著讓他背的小丫頭不知何時已經(jīng)長大了,那個因為挑食不想被奶奶責(zé)備將菜塞進他碗里的小丫頭長大了,那個早上起來嚷著要他給她穿衣服的小丫頭長大了,那個一挨打就往他身后躲的小丫頭長大了,那個走起路來搖搖晃晃愛哭的小丫頭長大了;是什么時候開始她不會讓他給她穿衣服的,是什么時候開始她不會讓他放學(xué)等她一起回家的,又是什么開始時候她不會輕易在他面前流眼淚,什么時候開始她不會再問他媽媽去哪兒了……

時間似乎很快,轉(zhuǎn)眼間那個巴掌大的小女孩兒也到了該嫁人的年紀(jì)了。明明每天都有24小時,可每當(dāng)我們試著去回憶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能記得的東西是那么少,少到不及生命里的百分之一。明明每時每刻都過的那么真,可每當(dāng)我們試著去回憶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能憶起的東西是那么假,假到每一秒都像曾出現(xiàn)在夢中的幻影。

抬頭迎上趙小貝的目光,趙樹成給了她一個最溫暖的微笑,這種溫暖是只有家人才能給的,其他任何人都無法代替。

席間在到爺爺趙恒的戰(zhàn)友那兒敬酒的時候,趙小貝遇到了一個最意想不到的人。

“小貝丫頭,還記得老頭子我嗎?”老人一臉慈愛的看著趙小貝,親切的問。眼神里透著期待。

望著面前熟悉的面孔趙小貝驚訝的微張著嘴,愣了半天才忙笑著回答說,“怎么能不記得呢。見您今天精神抖擻,我想您的身體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了吧。”

“沒事了,沒事了。我跟你說啊,爺爺我現(xiàn)在啊是能吃能睡能跑啊。”

“那就好。”

“什么時候有機會咱們兩一定要再來切磋幾局。”

“好的,我一定奉陪,但是得事先說好,輸了不許賴棋。”

“這話說的,好像我棋品很差似的。”老頭子這么一說,在場聽見的人都樂了。

笑過之后,趙小貝這才拉過霍立翔跟老頭子介紹起來,“爺爺,我跟您介紹一下,這是我未婚夫霍立翔。”

老人順著趙小貝的手的方向?qū)⒒袅⑾鑿念^看到了腳,瞇著眼不可置信的問,“怎么不是上次在醫(yī)院里看到的那個小伙兒子?我看你們挺般配的,怎么沒在一起?收到你爺爺發(fā)來的請?zhí)臅r候還以為是他呢。”

老人的話讓趙小貝和霍立翔得臉上都閃過一陣尷尬。

“爺爺您誤會了,您上次看到的是我同事。”

“這樣啊,哦哦哦……”聽了趙小貝的解釋,老人這才恍然大悟的點著頭和霍立翔象征性的握了握手。

在趙小貝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還特意在她耳邊小聲的說了句——我還是比較喜歡在醫(yī)院里來的那小子。

趙小貝無奈,只得望著他苦笑。

后來她才知道,他是趙桓多年前的朋友,因為兩人工作的地方隔得太遠(yuǎn),一直鮮少聯(lián)系,兒時的他們雖然見過幾次,都因為她的年紀(jì)尚小給忘記了。這才會在醫(yī)院里認(rèn)識了那么久她都沒認(rèn)出來過。

訂婚宴進行的很順利,大致就是將霍立翔介紹給親戚朋友們認(rèn)識一下而已,并不繁瑣。趙軍國因為工作的原因沒能回來,趙小貝不僅沒有覺得難過和遺憾,反而從心底生出幾分竊喜。

“咚咚咚!!”

“請進。”

“喲,準(zhǔn)新娘來了。”趙樹成笑的隨意,有點挖苦的意思。

“準(zhǔn)新娘的哥哥也不知道給準(zhǔn)新娘送點兒禮物,真不夠意思。”將手里端著的水果盤放下,趙小貝直接坐到了趙樹成的床上。

環(huán)顧四周后,“今晚我睡你這兒吧,你跟霍立翔睡。”

“有沒有搞錯,你讓我跟你未婚夫同床共枕,我可沒那癖好!”

“想哪兒去了……”趙小貝無語。

隨手吃了塊菠蘿,趙樹成盯著趙小貝嚴(yán)肅的說,“好了,說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

“什么坦白從寬,我又不是犯人。”趙小貝裝傻。

趙樹成不說話,只是自顧自的吃著盤里的水果,一副快點兒,我等著呢的樣子。

“好吧,我坦白……”

聽了事情的原委后,趙樹成很郁悶為什么趙小貝能笨到這種地步,“你是豬嗎?就那么張破紙你就信了。”

“你才是豬呢,我有看到霍爺爺吃藥,而且我還偷偷在網(wǎng)上查了下那些藥是干什么用的的。”趙小貝不依,嘟著嘴憤憤的說。

“那么巧就被你看到了?”趙樹成翻著白眼。

“不是啦,我是偷偷進了客房,看到了霍爺爺?shù)陌锓胖乃帯!碑吘共皇鞘裁垂獠实氖拢f到最后,趙小貝的頭都快埋到了地上。

趙樹成好笑的摸了摸趙小貝的頭,“不錯嘛,都知道敵后偵查了。”

“……”

“幫人固然是好事,但是也要分清事情的輕重緩急,既然你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幫人家了,那我就不再多說什么了,總之遇事多長個心眼兒沒錯,別到時候被人賣了還替人數(shù)錢就行了。”

“放心吧,我不會給別人賣我的機會的,呵呵。”趙小貝笑的很甜,這段時間在家她還從沒這般輕松過。

“呵呵,到時候別哭鼻子就行。”

“我才不會哭鼻子呢,哼!”

“哈哈,淘氣!”

這天早上吃早飯的時候,霍嘯天跟趙桓提了一個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建議。

“師長,你看兩孩子都訂婚了,就等著打報告就能結(jié)婚了,眼看兩孩子也都不小了,不如趁熱打鐵早點把婚事辦了,我們也好抱曾孫不是,您覺得呢?”霍嘯天說的眉飛鳳舞的樣子,好像已經(jīng)看到了將來的美好藍圖。

不等趙桓說話,趙樹成就先開了口,“霍爺爺,這樣不好吧,小貝和立翔都還年輕,不如先相處個一兩年,再作打算,我倒覺得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以事業(yè)為中心,您覺得呢?”

“事業(yè)這東西不急,到時候師長一句話,那些人還能不買賬不成?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結(jié)婚生子。”

“一句話?”趙小貝兀自低喃著,雖不認(rèn)同卻也沒做聲,只是靜靜的看著自己身旁的這些人。

霍嘯天接著說,“反正我們都是親家了,又不是外人,師長就不用藏著掖著的了,趙家的幾個少爺能有今天的地位您當(dāng)初打點的地方一定不少吧?”

這話一出口,趙桓的臉立馬綠了,“嘯天,你這是什么話?”

“呵呵,你看,我就問問,你也不用這么激動啊。”霍嘯天賠笑道,“既然立翔和小貝都訂婚了,不如師長就把立翔調(diào)到小貝的單位去好了,這樣他們在一起工作也方便。”

趙小貝一聽,瞪著兩只大眼睛,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那個爺爺口里憨厚淳樸的霍爺爺,真的存在嗎?

歲月,到底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什么,以至于他的世界發(fā)生這樣大的轉(zhuǎn)變。

人都是會變得,這句話說的真沒錯。歲月不僅能在一個人的身上留下年輪的痕跡,還能在一個人的心里,思想上留下不可磨滅的烙印,或深或淺,或好或壞,有的人會變得深沉而富有涵養(yǎng),有的人則會變得低俗且丑陋不堪。

“霍爺爺您這就有所不知了,我爸和小叔當(dāng)年讀軍校的時候周圍的人可都不知道他們是爺爺?shù)膬鹤樱液托∝愖x軍校到分配工作也都是自己在努力,您這么說,完全是在爺爺臉上抹黑,亦或是當(dāng)初那么久的相處,您對他的為人竟是這般不了解嗎?”趙樹成有些咄咄逼人的問。臉上的神色也沒好到哪兒去。

田鳳鶯瞪了趙樹成一眼后,開始笑著打圓場,“樹成說話不中聽,你別介意。不過,說來懺愧,他們能有今天的一切我們還真沒替他們打點過什么,小貝當(dāng)初考軍校都是悄悄去的,我們要不是看到了她拿回來的錄取通知書哪兒知道她竟然報考了陸軍學(xué)院呢。”

“23歲的正連級干部,沒有后門怎么可能升得那么快!”

“那有什么辦法,能力在那兒領(lǐng)導(dǎo)們要給我升職,是遲早的事。”趙小貝不悅了,當(dāng)初那個一毛三可是連長親自塞給她的,他霍嘯天怎么可以這么說,即便是個將死之人也不能這樣看不起人吧。

話一說完,趙小貝就迎來了田鳳鶯刀一樣的眼神。不敢直視的她,只能將頭埋得低低的狼吞虎咽的吃著碗里的粥。

好好的一頓早餐就這樣被破壞了氣氛。

據(jù)說,后來霍嘯天還單獨找過田鳳鶯好幾次,希望她能勸勸趙桓找關(guān)系把霍立翔調(diào)到趙小貝的單位,或者離趙小貝單位近點兒的單位工作,不過都被田鳳鶯委婉的回絕了。

“你難道忍心看著兩個孩子分隔兩地,一年到頭也見不著嗎?”

“老霍啊,你的心情我理解,只是老趙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可能會為了這個就做出讓自己晚節(jié)不保的事呢。”田鳳鶯很溫和的勸說著。

怎么總覺得這個人這么執(zhí)著呢。

“好吧。”知道多說無益,霍嘯天只得悻悻的離開。

趙小貝去找田鳳鶯的時候,正好和霍嘯天迎面相遇,恭敬的叫了聲霍爺爺待他走后,才像個孩子似得撲到田鳳鶯的懷里撒著嬌。

“奶奶,明天哥哥回單位,我想跟著他一起回去。”

“什么?你不是還有幾天的假期嗎?”田鳳鶯有些意外。

“才3天而已,跟哥哥回去正好有人同路,嘻嘻。”

“好吧,你要走我也不攔你,奶奶知道這次休假回家你過得很累,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也不錯。”

沒想到田鳳鶯竟然把一切都看到了眼里,她的心里突然覺得酸酸的,“我也想回去再看幾天書,爭取考研一路綠燈走到底。”

“考研?之前怎么沒聽你說過。”

“呵呵,沒把握的事,我怎么敢跟你們說呢。”

“不錯,多學(xué)點東西總是好的。”

“哥哥也這么說。”

“跟立翔商量了嗎?”

“商量什么?”趙小貝疑惑。

“你要回單位了,不得跟他說一聲啊。”田鳳鶯好笑的摸著趙小貝的頭發(fā),一臉寵溺。

“放心吧,我跟他說過了。”

“考研的事呢?”兩個人要在一起總該共進退吧,即便隔了幾千里。

趙小貝搖頭,“沒有。”

“跟他說說吧,說不定他還能跟你考一所大學(xué)呢。”

“嗯。”趙小貝點頭,不再說話,安靜的窩在田鳳鶯的懷里,像只溫順的小貓,最后還是趙樹成把她抱回床上去的。

看著熟睡的趙小貝,趙樹成好笑的捏了捏她的鼻子,直到她不適的用手揉了揉,才退出房間。

這些天,一定很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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