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還好。”韓越撓撓自己的短發，笑得憨憨的。

白墨辰想要起身，但是剛一用力就下腹抽痛，他不禁蹙眉倒吸了口涼氣。

“小心！”韓越連忙體貼地幫他稍稍搖起了病床。

白墨辰何等聰明，豈會看不出韓越眼中的躲閃？他往后靠了靠，冷了臉，“不許敷衍，我要實話。”

盡管面色憔悴，白墨辰一雙深棕色的眸子卻甚是凌厲，韓越也不敢忤逆，想著秦洛終究是他一手捧出來的明星也不便瞞他，只好把實情一五一十講了，末了她加了句：“不過你放心，現在洛洛已經沒事了，我們剛剛去看了她，只是血壓有點低，她……她就住你隔壁病房。”

韓越盯著自己的腳尖，生怕白墨辰會追問下去，秦洛的額頭經過處理是已經沒事了，不過她現在的問題還真不能是簡單的一個血壓低就能概括得了的。

其實你就離我這么近嗎？丫頭。

心底的痛遠遠比身體的痛更甚，白墨辰閉眼，不想暴露自己太過感性的一面。韓越以為他是累了，想要清靜一會兒，于是躡手躡腳打算趁機逃出去。

“越越，恭喜你成功了，還有，能幫我把小楊找來嗎？”

聽到白墨辰又開口了，韓越立馬轉頭，待到反應過來白墨辰說的是她成功進入繹言的事情，她這才摸著后腦大咧咧笑道：“嗯，以后就要在白大經紀人手下混飯了，您可要多多關照我哦，我這就去把小楊找來。”

這時門被推開，進來的是幫白墨辰復查的主治醫生，白墨辰沖著韓越眨了眨眼睛，韓越會意，立馬出去辦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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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聽到自己病房的門被推開了，秦洛卻仍是癡癡地盯著白色的房頂發呆。門縫里探頭進來的韓越沖小楊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小楊轉頭看了眼秦洛，嘴唇動了動，終是什么都沒說就出去了。

秦洛轉了個身，有淚水從干澀的眼角滑落。

“媽媽，你為什么不穿裙子呀？梅梅姐姐穿了裙子之后變得可漂亮了。”四歲的秦洛一邊歪著腦袋從鏡子里看著正在給自己梳頭發的媽媽一邊天真地問。

“傻孩子，長得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哪有，梅梅姐姐之前一點都不漂亮，可是穿了裙子之后她的嘴唇就變得紅紅的，睫毛變得好黑好長，連眼皮兒的顏色都變了呢。好想看看媽媽穿了裙子會變成什么樣子，一定比梅梅姐姐還要好看。”

坐在高板凳上的小秦洛不禁開始臆想媽媽穿了裙子的模樣，根本沒發現媽媽眼里的悲哀。

“可是……”小秦洛驀然轉頭，然后因為頭發撕扯而痛歪了嘴。

“你這個孩子，給你梳個頭發也不安生，小辮兒扎歪了很丑的。”

“我只是想問，為什么現在梅梅姐姐變漂亮了大家卻都不喜歡她了呢？還有人在背地里偷偷說她破鞋，媽媽，破鞋是什么意思啊？”

媽媽手中的梳子突然掉在了地上，本來辛辛苦苦扎好的小辮兒就又那樣散開了。不知道媽媽怎么就突然生了氣，有生以來第一次對她發了火：“你說你成天盡收留些什么在耳朵里呀，以后不許出去玩了！”

小秦洛嚇壞了，她一直記得當時媽媽生氣的樣子，她臉色發白，眼中含淚，甚至聲音都是顫抖的。打那以后她果真再也沒有提過梅梅姐姐和破鞋的事情，但是那些本不該知道的事情也漸漸隨著年齡的增長明白了，其實在人們眼里媽媽和梅梅姐姐是一樣的，所以當時媽媽聽到那個稱謂之后才會那么生氣吧。

思緒被“咚咚”的敲門聲拉回現實，秦洛這才發現小楊還沒有回來。她用被子蒙上頭，假裝什么都不知道，但是門還是被打開了，有護士來給她換藥，緊隨護士進來的還有捧著大把百合花的羅景程。

（有些跟上章重復的地方，是做過修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