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蜻蜓聽了這話之后叫了出來，自己顯然是受了那人的控制了，那還得了？包拯示意她別說話。

“我當時就想到，這很像最近江湖上流行的一種害人之術，被人叫做‘攝魂術’的。”歐陽春說道。

“攝魂術？”這次是包拯差點叫出來，小蜻蜓示意他噤聲。

“是‘攝魂術’啊，只是這種名字厲害而已，被我撞到過幾次，都是一些江湖騙子用來謀財害命的方法。”歐陽春解釋道，“好像用的是什么藥粉，然后那些騙子用什么方法，可以讓吸了藥粉的人唯命是從，任人擺布。當時我知道那人圖謀不軌，就想走過去制止他。我一走到他旁邊，他立刻就睜大眼睛望著我，好像我撞破了他的什么詭計一樣。”

“那然后呢？”小蜻蜓小心翼翼地問，生怕聽到一些不該聽的事情。

“然后我就跟那個人打起來了啊，那人武功路數很雜，但是也沒有多厲害。我在他手上刺了一劍，他轉頭就跑。我本來想追的，但是忽然發現蜻蜓姑娘不見了，只留下了這個。”歐陽春指了指小蜻蜓手上的簪子，說，“我就四處尋找，也沒發現蜻蜓姑娘的影子。我想蜻蜓姑娘可能是受著那人的指示去做什么事了。我知道那藥粉的藥性，雖然很強，但是藥力很容易過去，所以就在這里等著蜻蜓姑娘回來拿這個簪子。”

“攝魂術，藥粉，公孫策。”包拯聽完心里念叨，這個問題已經很顯而易見了，這次兇手作案在很大程度上使用了攝魂香。那人在劫走小玉的過程中對公孫策也使用了攝魂香，或許是因為時間不夠，攝魂香沒有發揮它本身的效力，只是充當了迷香的作用。照這么看來，這個攝魂香就是根源了。

“你嘀咕什么呢？”小蜻蜓看著。

“沒什么，多謝你了，歐陽公子。”包拯說。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行俠仗義乃是我們江湖人的本分……”歐陽春似乎很喜歡笑，他仍然是滿臉笑容。

歐陽春還沒說完，包拯就出了茶寮，四處查看，或許在這里還能找到一些重要的線索。

“喂！你對人禮貌一點！”小蜻蜓追了出去，歐陽春也跟在后面。

“時間，時間？”包拯小聲說道，沒理會小蜻蜓，小蜻蜓知道包拯在想問題，就沒跟他多說。

“喂！這包大人怎么回事？”歐陽春問小蜻蜓。

“沒事兒，他就是這樣的，今天謝謝你了！”小蜻蜓笑道，這個歐陽春畢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

歐陽春又笑道：“不用謝，區區小事……”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我們同是江湖人，就沒必要說這些客氣話了，是吧？”小蜻蜓搶答道。

“正是正是。”歐陽春笑道，“蜻蜓姑娘真是豪爽，相逢即是緣分嘛！不瞞蜻蜓姑娘，在下的叔父正是包大人的同僚，現在京任職，只是那官名太長了，我記不住。我這次只奉祖母之命前來探望的。”

“可是館閣校勘歐陽修歐陽大人？”包拯聽了歐陽春的話，忽然問。

“正是！”歐陽春答，“包大人可與我叔父相識？”

“神交已久，是最近才去拜訪過他。”包拯說，“令叔父是一個正直的人，很有君子之風，在下仰慕十分敬佩。”

“呵呵，我叔父不是江湖人，但是他的確很有俠義心腸。”歐陽春說。

“在下還想請教歐陽大俠一件事。”包拯問道，“可否跟我說一說關于江湖上用攝魂術害人的事情？”

“這個啊！”歐陽春答，“我也不是十分了解，這種害人之術是近幾年才出現的，使用這種方法的騙子很多，在中原各處都有，看上去很散亂但我卻發現他們是有組織的。我曾經想過要搗毀這個組織，但是無從下手，每次撞破他們的騙術，他們都會把底子留得很干凈，讓我找不到線索。包大人既然遇上了這件事，在下很希望包大人能夠為民除害。”

“那是自然，他們干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包拯自然要管。”小蜻蜓說，“誰讓他是父母官呢？”

“你是從什么地方看出來他們是有一個組織的？”包拯問。

“是因為我曾經抓到過他們手下的一些人，那些人還沒等我逼供，就咬住袖子，然后不知道怎么就中毒身亡了。”歐陽春說，“后來我在抓他們的時候嘗試過不讓他們咬袖子，但是他們寧可咬舌自盡也不肯向我透露信息。所以我覺得他們背后肯定有一個組織。”

“咬袖子。”包拯想到了小玉，“看來他們咬的就是無止棉了。”

“什么是無止棉？”歐陽春是一個勤學好問的好學生，包拯略略給他講了講關于無止棉的事情。

“這么看來他們和小玉是一伙人了。”小蜻蜓也想起了那天晚上小玉刺殺包拯，然后咬袖子服毒自殺的事情。

包拯沒有做聲，細細想了想，現在他感到這中間還缺了一環，需要一個人的補充。但他又面臨了另外一個問題，就是杜文寬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與這個慣用攝魂香的組織到底有沒有關系？抑或是只是一個巧合。

歐陽春見包拯半天不說話，說道：“在下已經把簪子還給蜻蜓姑娘了，現下要進城去看望叔父，可要告辭了。”

包拯向歐陽春拱拱手：“請代在下向令叔父問好。”

歐陽春點點頭，說：“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望包大人答應。”

“請講。”包拯說。

“在下素聞包大人有一好友，是一個少年俠客，姓展名昭，身手不凡，年紀輕輕就已經做了御前帶刀侍衛。在下十分想結識結識，與展少俠切磋切磋武藝，包大人可否愿意？”歐陽春說。

“呵呵，你們說什么切磋武藝是你們江湖人自己的事情，包拯可插不上話。”包拯笑道，他沒想到展昭這小家伙居然在江湖上這么有名氣，說，“不過你要來開封府衙找展昭的話，可以隨時來。”

“那多謝包大人了。”歐陽春欣喜道，“那在下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