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龍居何處——紅塵往事
- 少年包青天之情聚開封
- 縵纓
- 2306字
- 2013-09-21 14:15:02
浮生園中,風景如畫。在寄意潭的一個亭臺之內(nèi)內(nèi),一個身著紅衣的美貌女子正在低頭撫琴,旁邊一個少年正閉著雙目,很享受這如仙樂般的琴音。女子正是凝煙閣名妓惜墨,那少年不必說,就是女扮男裝的小蜻蜓。一曲琴終,小蜻蜓緩緩張開雙目說:“真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啊!”
惜墨說道:“公子不必恭維,公子這次約小女子出來,不會就是為了聽曲吧!”聽她的語氣似乎并沒有把小蜻蜓上次的“救命之恩”放在心上。
“聽曲只是姑娘的恩賜,只要能和姑娘對坐半晌,已是榮幸之至了。”小蜻蜓笑著說。
“也難為你能說出這些話,真不知道你是從哪里學來的。”惜墨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小蜻蜓有點莫名其妙,問:“什么?”
“沒什么,只希望公子不要辜負小女子的一片苦心才是。”
“姑娘的芳心,在下定然不會辜負。”雖然有點莫名其妙,但小蜻蜓還是裝模作樣地說。
“惜得硯中殘墨,留取一端芳心,這句詩不是公子所作,公子是從哪里知道這句詩的呢?”惜墨忽然開門見山地問道。
“是在一位朋友的遺物中看到的。”小蜻蜓說。
“朋友?”惜墨挑挑眉。
“或許也是姑娘的好朋友吧!”小蜻蜓說,“今科狀元,朱晉宣朱大人處。”
“朱大人。”惜墨淡淡的說了一聲,向潭中間望去。
“可惜天妒英才啊!好好的一個人,有那么有才華,就淹死在這湖里了。”小蜻蜓也望向潭中,故作悲傷。
惜墨看了看小蜻蜓,嘴角出現(xiàn)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小蜻蜓并未看見,惜墨說道:“公子是不是想問,朱大人出事時,我在不在他身邊吧!”
“姑娘真是善解人意。”小蜻蜓說,暗想這女子猜人心思也太準了,看來以后要小心。
“他出事前他是約了我在他的船上會面。”惜墨說。
“船上?”小蜻蜓問。
“是啊,船上,你是他的好朋友,不會連他在這里有一條船都不知道吧!”惜墨轉過頭來看著小蜻蜓。
“知道,知道。”小蜻蜓連忙說,也是她的腦子轉得快,補充了一句,“他平時就在那條船上釣魚,不許任何人上去。”
“他出事前的晚上,這里人很少,他把我約到船上要和我歡好。你懂是什意思嗎?”惜墨問道。
“懂,我懂。”小蜻蜓連忙說,雖然她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但她穿著男裝,還是要裝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惜墨看著小蜻蜓的模樣,卻暗暗發(fā)笑。
“然后呢?”小蜻蜓問了一句。
“然后!”惜墨笑了笑,“公子不會還沒成親吧!”
“沒有!沒有!”小蜻蜓趕緊說,感覺好不容易豎立起來的浪蕩公子的形象一下子就崩塌了。
“那我就不說了。”惜墨說,“其實我和朱大人是老相識你知道嗎?”
“我……”小蜻蜓腦子轉的飛快,是該說知道還是不知道的好呢?她立馬反應過來朱晉宣借釣魚之名與惜墨的幽會的事情是包拯查出來的,連開封府的下人都不知道,自己這個“朋友”肯定也不知道啊,她立馬說,“這是你與大人之間的事情,我自然是不知道的了。”
“你肯定不知道。”惜墨說這句話,似乎還含有別的意味,“你肯定也不知道,朱晉宣是唯一一個得到過我身體的人。”
“向來只聽說姑娘賣藝不賣身,沒想到卻付與了朱大人,看來姑娘對朱大人是動了真情的。”小蜻蜓驚奇了。
惜墨莞爾一笑:“什么賣藝不賣身,一朝淪落風塵,一生便是妓女,所謂的雅妓只不過是那些所謂的讀書人為自己愛逛妓院找的一個借口罷了。”
這方面小蜻蜓不知道怎樣發(fā)表意見,便一直沒說話。
“朱晉宣與我是青梅竹馬,我和他的家只有一墻之隔。我家原是經(jīng)商的,自幼和他在一起,若說不生情愫也是不可能的。”惜墨緩緩的說,“沒想到在我十六歲那年,我爹經(jīng)商失敗,欠下了很多債,便連夜舉家躲債。可沒想到還是被債主找到了,我們一家都被抓到了衙門,當官的判了我爹和我的兩個哥哥充軍,而我呢,就被買到了青樓,我娘自知無望,就咬舌自盡了。”
“啊?”小蜻蜓驚嘆道。
“后來我在青樓里便以死相逼不肯接客,當時的那個老鴇卻也算不得一個惡人,她見我頗有幾分姿色,又懂琴棋書畫,就讓我做了所謂的雅妓,賣藝不賣身。”惜墨說這句話時,嘴角透著一絲冷笑,“而我,居然不負她的厚望,成了京城第一的雅妓,我是不是很爭氣啊?”
小蜻蜓又不知道怎么接話,惜墨續(xù)道:“后來他進了京,居然考上了狀元,最后還做了開封府尹。我是京城第一名妓,他在諸般應酬之下沒理由沒機會和我相見。他見了我之后居然很生氣,原來他心里也一直想著我,希望能夠和我再次相見,再續(xù)前緣。沒想到此番見到的我居然是個青樓女子,在他眼里,我就永遠是青樓女子了。其實我心里一直有一個期望,見到他,他能夠替我贖身。我并不奢求他能夠娶我,只希望在他心里還留有一席之地便滿足了。后來我為了向他證明自己是清白之軀,便委身于他。后來他原諒了我,但是任然對我是青樓女子這個事實心存芥蒂,只肯秘密的在這艘船上與我相會。你知不知道,是我千方百計求他,求他給我機會證明自己的清白。”惜墨說到這里,語氣激動,兩行淚從眼角流了下來。
小蜻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安慰她,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畢竟是一個男子。雖然未經(jīng)人事,但小蜻蜓也知道一個女子千方百計地求一個男子要委身于他,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因為要放下的,不僅僅是尊嚴。
“為什么委身于他就可以證明你的清白呢?”小蜻蜓多嘴問了一句,不過話一出口立刻就后悔了。
“看來公子真的沒有成過親啊!”惜墨擦擦眼淚,笑道,“等公子洞房花燭那天便明白了。”
小蜻蜓的臉霎時通紅,看來自己裝出來的那套全露餡了,在惜墨面前完全成了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只好轉移話題:“朱大人怎么會溺水呢?”
惜墨卻說:“今日無可奉告,公子哪天還有雅興的話,不妨再次相聚。天色不早了,公子不累,你帶來的朋友也該累了。”惜墨說完看了一眼不遠處倚柱而立的一個人,那人正是王朝。
“咦?他怎么會在這里?”小蜻蜓一直沒有留意,現(xiàn)在看到王朝,不由得大動肝火。
“公子,小女子先行告退了,另外有一句話,我真的很羨慕你。”惜墨說完,便領著丫鬟菲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