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奚杳在學(xué)校的食堂里吃過午飯,回到教室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著一本名叫《浮年》的雜志,自從去年的這個時候,知道李明夜的畫在上面發(fā)表之后,奚杳每一期都會買這本雜志,當(dāng)然除了李明夜的畫之外,里面還有很多好看的小說,其中有一個連載的小說《槿木紙年》奚杳也非常喜歡,里面的幾個女孩子從高中時代的無憂無慮,到大學(xué)畢業(yè),然后步入社會的感情經(jīng)歷,她們之間的友情,愛情,感情,讓奚杳很是羨慕。
說實話,要不是因為李明夜的畫在《浮年》上面發(fā)表,奚杳才不會花這個錢去買雜志。因為奚杳的家庭狀況是父母雙亡,連奚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從什么時候變成孤兒的,自從記事以來,就沒有見過爸爸媽媽的面,唯一記得是姑姑,奚杳是姑姑親手帶大的,奚杳的姑姑也非常的疼愛奚杳,也許是因為奚杳的姑姑是一個人的緣故吧。但是奚杳姑姑的身體并不是太好,在一家小吃部里洗碗,收入很低,而且姑姑經(jīng)常無緣無故的出現(xiàn)頭暈,胸悶的狀況,也經(jīng)常吃大量的藥物,后來姑姑換了一份工作,在一家超市里做保潔員,所以奚杳的零花錢也非常的有限。
她想到這里,心里一陣嘆氣,把手里的書合上,轉(zhuǎn)過頭向窗外看去,高大梧桐樹在風(fēng)中輕盈的動著,蒼穹無際的天空,飛鳥而過,像是在年華里頑皮的孩子。
一陣莫名的憂傷涌上喉嚨里,奚杳的眼眶開始濕潤著,以后的生活是一直這個樣子,未來會是什么樣子?以后的路會是什么樣子?會不會變得好一些,姑姑的身體也許能好起來?……奚杳在腦海想著,一切的遐想,像是陷進(jìn)了回憶里,不想再走出來。
“嗨!出什么神呢?”李沐伸出手在奚杳的眼前揮了幾下。
奚杳從剛才的癡想里掙脫出來,笑了笑說:“什么事情?”
李沐厥了一下嘴,說:“人家問你想什么呢?你到好,反過來問人家,哎?傷心呀?”李沐說著,坐在了位子上,表情失落著。
“好了,算我錯了,冷落了我的李大小姐,行了吧?”奚杳輕輕的笑著,燦爛的笑容里,透著空洞的悲傷。
李沐見奚杳道了歉,欣然的接受。說:“算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今天我就不生你氣了。”
奚杳看著坐在旁邊的李沐,心里一陣喜悅,她永遠(yuǎn)的都是那么樂觀。
“好了,現(xiàn)在有個非常重要的消息要告訴你,你要不要聽。”李沐故作神秘的說。
“什么消息。”奚杳問。
“對我來說不重要,但對你來說就很重要啦!”李沐繼續(xù)擺著神秘的樣子。
奚杳一怔,想不出李沐要說的是什么事情。
“猜不出吧?”李沐鬼鬼的壞笑著。“其實也不算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李明夜從下學(xué)期直接升到高三的美術(shù)班了。”
“你怎么知道的?”奚杳想這么重要的事情,李明夜沒有和自己說,那就是一個原因,就是沒有這回事。
“是我偷聽到的。”
“什么時候聽到的?”
李沐不好意思的干笑了笑兩聲,說:“我中在廁所里來哪個……又沒帶衛(wèi)生棉,正好高一的美術(shù)老師進(jìn)了廁所,我就問借一個衛(wèi)生棉,她從包里給我那衛(wèi)生棉的時候,手里有份文件,叫我?guī)退靡幌拢医舆^來一看,里面的內(nèi)容,列出了一些高一高二的優(yōu)秀美術(shù)生,后面寫著計劃,要這些美術(shù)生直接升到高三的美術(shù)班,其中李明夜的名字也在里面。”
“只是計劃書?”奚杳聽完后,說了句話,又好像是在自言。
“好像是的,不過看起來一大半是真的。”李沐附和著。
奚杳沉默了一會,說:“如果是真的,李明夜應(yīng)該知道,回頭問一下就知道了。”
“對了,體育老師下午沒來,體育課我們?nèi)ビ斡荆俊崩钽遛D(zhuǎn)移的了話題問。
“游泳?你不是來那個嗎?”奚杳另眼看著李沐。
李沐被她看的不好意思,說:“我騙你的,中午沒來那個啦?是美術(shù)老師來了那個,是我?guī)退龔陌锬切l(wèi)生棉。”
奚杳皺了皺眉頭,說:“我不想去。”
“去吧,反正你也沒事情做。”李沐要求著。
“你怎么知道體育老師沒來?”奚杳問。
“我猜的,體育老師請假了,這兩天一班和四班的體育課都沒人上。”李沐詭異的解說著。
“不上體育課,可以自習(xí)呀?班主任一定會來看的?干嗎一定要去游泳?”奚杳言詞中不想去。
“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班主任去市里參加一個會議去了,而且,李小晨也去游泳,所以你不用擔(dān)心啦。”李沐說完,賊賊的笑著。
李小晨是班長,既然班長都逃課去了,那么身為無名小卒的奚杳,也就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了,于是奚杳決定去了,斜眼看著李沐,打心眼里看見李沐一肚子的壞水,她鬼精著呢?
奚杳說:“好吧?最好不是騙我?”
“放心好了,這事絕對錯不了,大不了到時候一起挨罰?”李沐拍著胸脯說著。
下午的課時,最后一節(jié)課是體育課,所以,很多學(xué)生都逃了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