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杳緊閉著雙眼,恨不得自己就此消失在這一瞬間。堅強的尊嚴,像是陽光下晶瑩的泡泡,經(jīng)風一吹,即可破滅。
“什么?……”翟曦不知道該說什么,所有的堅持,居然沒有任何意義。“為什么……為什么啊?”
研芬怡看到滿意的結(jié)果,笑了。
翟曦痛疼的心,已經(jīng)麻木了,他冰冷的盯著研芬怡看,看了一會兒,聲音顫抖的說:“媽,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了,什么都聽你的了,你為什么還要這樣?是不是非要把我給逼死,你才滿意嗎?啊!”
“為了你所謂的公司合作,為了明夜家不被你破產(chǎn),我答應(yīng)了和奚杳分開,同意和墨瞳的訂婚,這一切都如你所愿,你還要我怎樣?”
……
靜靜的走廊,無聲無息。
奚杳的心迅速沉下無盡的深淵里。他是被迫的……之前在研芬怡的書房里,她忍受著研芬怡說的那些像是刺刀一樣的話,心里難受極了。
“翟曦將來是要繼承整個翟氏企業(yè),將來能站在他身邊的,應(yīng)該是一位相貌非凡的女人,家世顯赫,門當戶對,能在他身邊幫助他分擔公司業(yè)務(wù)的女人,而不你種下流社會的窮酸人。”
研芬怡被翟曦反應(yīng)給震驚了,她神色抑郁的看著翟曦。
“媽!”翟曦良久才說話。“我是你兒子,可是,有你這么逼兒子的嗎?”
“你想怎么樣?”研芬怡歇去了那種咄咄逼人的氣焰。
“按照你的意思,我去日本。”翟曦冷冷的回答。
奚杳猛然的一驚,好像被電擊到過了一般,全身麻麻的。‘日本’?轉(zhuǎn)過頭陌生的望著翟曦那張熟悉而又悲傷的臉。
“墨瞳呢?”研芬怡問。
翟曦突然的笑了,笑的很苦澀,“既然,都按照你的安排來做了,你說我還能怎么樣?都已經(jīng)訂了婚,接下來是不是該結(jié)婚了?”
淚水浸透了整個身體,只要自己呼吸稍微用力,恐怕眼淚都會流成河流。奚杳無力的聽著他們的對白,這就最終的結(jié)局?
三個人,無聲的寂寥。
如果三個人,有一個人轉(zhuǎn)頭看一下走廊的拐角處,那么就會看到一張淚水濕黏黏的臉,墨瞳哭著的臉,悲傷而悲痛。
原來他所做的決定,只是敷衍自已的約定。原來不是自己讓他回心轉(zhuǎn)意,一切只因為研芬怡的原因。
這樣氣氛僵持著,最終奚杳用手擦掉臉頰上的眼淚,沉默的走了。
翟曦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仿佛聽到了她內(nèi)心的一聲嘆息。
出了別墅,奚杳的身體,瞬間松懈了下來,差的摔倒,幸好扶住旁邊的桌子。
李明夜和李沐看著失神落魄的奚杳,嚇了一跳,跑了過去,問她怎么了。奚杳只是搖搖頭。
她不想回答。慢慢的從他們兩個身邊走了過去,走過熱鬧的院子,一直走的外面的大路上,仍是一句話都不說。
李沐嚇壞了,怎么問奚杳,奚杳都不說話。
李明夜跟在她們兩個身后,像是一個安靜的慈父一樣,在身后默默的保護著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