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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初次相遇

自上次宴會后,沈素楓一戰成名,現在京城的貴人圈里都知道,沈大小姐演奏了一曲旁人從未聽過的曲子,且用這首曲子戰勝了驕傲的林大小姐。這表面上看上去是兩個小女孩在比試,背地里,很多人卻想到了文臣與武將之間的矛盾。

而沈素楓姐妹與張氏回家后,更是得知沈大將軍很快就要回來了,家里更是喜氣洋洋的。

沈將軍沈建功常年駐守在外,也是近幾年,她才把家眷安置在京中。而近些年,邊疆太平,沈建功大部分時間也是呆在京中,他的重心也逐漸轉移到了京城,邊疆一些有才能的將士也都開始提拔上來,皇上明白沈建功的辛勞,也有意調他到京中就職,此次回來,沈建功就很有可能不走了。

沈素楓好了之后,張氏就帶著她學習管家之類的事,沈素楓也明白,張氏這樣做就代表等沈建功回來之后,就很有可能為自己選一門親事了。想到這里,沈素楓的心里就一陣忐忑,她明白,雖說沈建功與張氏是極為疼愛自己這個嫡長女的,但不代表她自己有選擇權了,沈建功和張氏仍然會在自己的婚事中做些文章,以獲取利益的。但是,既然穿越到這里,就要遵循這里的生活規則的,沈素楓雖有不滿,但也只能老老實實地跟著張氏學著管家,并悲催的為自己祈禱。

沈素楓這幾天心思重重,張氏看在眼里也只是以為她因為那天林家姐妹的話,擔心自己記不得人而無法找一門好親事而發愁。對于張氏的誤會,沈素楓也只能心里苦笑。沒過幾天,張氏便讓沈素楓帶著小丫頭去散散心。

沈素楓的貼身丫頭有四個,第一天見到的那個棕色衣服的小丫頭名叫春柳,青衣被稱作小水的小丫頭名為春水,另外兩個分別叫做春風和春雨。沈素楓對自己有四個春字打頭的小丫頭很是無語,相處之后,沈素楓了解到,春柳最聰明,春水最木訥,但也是最忠心的,春風的女工最好,春雨最為穩重。相對來說,沈素楓更器重春水與春雨,春水雖木訥,但勝在忠心,更好掌控,而春水的的穩重更是在日后的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因此,沈素楓出門也更愿意帶著這兩人。

這個朝代對于女子倒也不算太嚴,女子也是可以拋頭露面的,但是大家門戶的規矩還是很重,大家閨秀還是很難出來的。沈素楓來到城北的莫愁湖邊,與春水,春雨租了一艘游船,泛舟而游。

這游船倒也雅致,有琴,有棋,更有筆墨紙硯,據船家說,這文人墨客閑來無事時,喜歡帶著一兩名雅妓,一邊游湖聽曲,一邊談詩作對,因此,這莫愁湖上的游船大多都備下這些物品以供這些人使用。沈素楓倚在船窗上,懶懶的看著風景。這湖上,建了個小亭子,一道長橋連著亭子與河岸,這長橋名為莫愁橋,亭子為莫愁亭,是這湖上的一道靚麗的風景。

沈素楓賞著風景,自長橋上傳來一陣笛聲,這曲子,分明是自己與林清媛比試時所彈的《菊花臺》,沈素楓不由自主的向長橋上望去。長橋上,依稀可以看到一位穿著白衣的翩翩公子拿著笛子在吹奏,悠揚的樂曲含著淡淡的哀愁撥動了沈素楓的心弦,沈素楓不禁好奇起這位公子來。

“小姐,這曲子不正是你??????”春水也聽出了這曲子,剛想對著沈素楓說幾句,沈素楓便抬手示意她不用說了,春水閉了嘴,依舊站在旁邊伺候,沈素楓想了想,便吩咐春雨讓船夫使船離長橋近一點,但也不要離長橋太近。

沈素楓倚在榻上靜靜地聽著,那男子一遍又一遍的吹著,她從竹簾里朝外忘,看著那個男子,是什么事情讓他如此哀愁?人世間,最難過的,莫過于情,沈素楓不禁對這個男子充滿了同情。

沈素楓吩咐春水拿來了古琴,春雨看到,自然明白了沈素楓想做什么,她阻止道:“小姐,這樣不好吧??????”“沒事,我自有分寸。”沈素楓對春雨笑笑,安慰她說,春雨看沈素楓主意已定,自知無法在說什么了,便默默的退了下去。

沈素楓摸著琴弦,聽著外面的笛聲,跟著和了起來,頓時,笛聲與琴聲相和,曲子更加婉轉動聽,橋上的男子也只是一愣,便接著吹奏起來,橋上的笛聲,游船里的琴聲,倒也是相得益彰。岸上,橋上,亭子里的游人,倒也是極為享受這琴笛合奏。

一曲結束,那男子也不再吹奏了,倒是白衣男子旁邊的一藍衣男子大聲對著游船詢問:“不知剛才是哪位彈奏,可否出來一見。”沈素楓對著春雨使了個眼色,春雨會意,便出了船艙,對著橋上的男子說:“剛才是我家小姐所和,我家小姐不方便見外人。小姐說了,剛才聽得這位公子笛聲哀愁,便知公子心傷,連帶著笛聲聽著也是讓人悲傷的。公子不可過于悲切,這吹笛本是修身養性,切不能傷身,小姐一曲,也是萬望公子能想開一點,不可過于悲切。”

這橋上的,便是軒轅朔與溫允翰。昨日,是太子娶側妃之日,軒轅朔看著兩人,心里悲切,喝了不少酒,今天,便來到這長橋上,溫允翰不放心他,便跟著他來到這長橋之上。軒轅朔觸景生情,想到自己在此苦苦哀求,卻換不回心愛之人回轉心意,傷心之余,便想起那日聽到的曲子,于是,就在這長橋之上反復吹奏,卻不想有人來和。溫允翰看著那游船,隱隱看見簾后坐著一人,便問道:“不知小姐是那家閨秀。”

春雨擔心小姐閨名傳出,讓人家說道小姐,便說道:“我家小姐閨名豈是隨便能告知的,公子還是不要問了,我家小姐只是好意,不忍那位公子傷神,再次別過了。”說完,便想轉回船廠。

“且慢。”一直沉默的軒轅朔開了口,“不知小姐從哪學得此曲。”春雨接道:“我家小姐博聞多識,識得此曲何難?公子莫要再追問,我家小姐要回去了。”“等一下。”軒轅朔急道:“我只是仰慕小姐琴藝,人生難得一知己,還望小姐見諒。”說著,還對著船艙作了一輯。春雨走進船艙,為難的看著沈素楓,早知道有這事,她在意識到小姐想和那笛聲時,就應該堅決阻攔的。沈素楓看著為難的春雨,拍拍她的手以表安慰,想了一下,便出聲對外面說:“公子客氣了,小女子雕蟲小技怎能入公子之耳,讓公子見笑了。”“小姐自謙了。”軒轅朔看著船艙,慢慢的說:“小姐琴藝高超,還望賜教。”沈素楓想了一會,便吩咐春水讓船家將船劃回江邊,她自己在船艙里撫琴,這次,她選擇的是《一眼萬年》,隨著琴聲,游船緩緩離開,溫允翰看著軒轅朔,嘆了口氣,便于他一同站在那護欄邊,看著漸行漸遠的游船,對他說:“別想了,她,已經嫁人了,這是她的選擇。”“我會祝她幸福的。”軒轅朔閉上眼睛,聽著逐漸模糊的調子,緩緩的說,溫允翰拍拍他的肩膀,便也不再說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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