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的話你別太當真。”路悠悠裹了裹厚外套，腳尖踢著花壇邊的小石頭。如果不是非要逼著她出來送送昊鏡然的話，這么冷的天氣她寧愿窩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為什么不當真？”路悠悠抬起頭，昊鏡然的眼睛在燈光下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只要你愿嫁，我就愿娶。”

路悠悠長嘆了一口氣，“這句話就當你從未說過，我也不曾聽見。”

“為什么？”雖然很明白路悠悠話里的意思，但他還是不死心，或許是黑夜給了他很好的掩飾，讓他可以肆無忌憚的認認真真的講一次話。

路悠悠轉(zhuǎn)過了身，側(cè)對著昊鏡然疑惑的眼睛，“你覺得說出了這句話我們還能回到以前嗎？”

“非得要這樣嗎？”昊鏡然的聲音在接近零度的空氣中顯得愈發(fā)單薄。

“這么多年你都很明白我，也很理解我，為什么今天要跟我說這些，讓我心里有壓力有負擔呢？”

“我竟然連——讓你知道的資格也沒有？”昊鏡然后半句的聲音低到一個讓人心寒的谷底，看著昊鏡然那張在燈光下漸失了光彩的臉，路悠悠的心里也不免生過一絲裂疼。

路悠悠揚起了頭，讓聲音盡量緩和，和昊鏡然這么多年的朋友，她不想這么快就失去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嘟嘟——”路悠悠的電話不是時候的就響了，她看著屏幕上的名字，心里開始忐忑不安，她看了看昊鏡然，小心翼翼的按下了接聽鍵。

“喂。”

“……”

“喂，是明曉嗎？”

“……”電話那頭傳來長時間的沉默，讓路悠悠的心更緊張到了極點。

“喂！明曉，說話啊！”

“怎么了？”昊鏡然看著一臉緊張的路悠悠，神色凝重。

“不知道，電話那邊一直沒人說話。”路悠悠將手機拿給昊鏡然看，屏幕上一直在保持著通話，但電話那頭一點聲音也沒有。

“喂，明曉，是你嗎？你說話呀。”路悠悠對著電話提高了分貝。

“悠悠，對不起，對不起。”怎么會是蕭冉的聲音？

“蕭冉？”路悠悠看了看昊鏡然，與她同樣驚訝的表情，“怎么會是你？明曉呢？”

“對不起，對不起。”

“是不是明曉出事了？是不是？”路悠悠的聲音近乎怒吼，三年來蕭冉從未給外界有過任何聯(lián)系，包括這些昔日的朋友，所以，當接到蕭冉的電話時，路悠悠的第一反應就是明曉出事了。

“她，她不見了。”路悠悠的大腦一片空白，這種感覺就像六年前那個夜晚，明曉從她的肩膀滑了下去，像是失掉了生命的重力般真實、無助。

“混蛋！你到底對她做了什么！”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蕭冉不停的在電話里面說著對不起，路悠悠握著手機在地上來回的踱步，此刻，就算手中是一只刺猬，她也能將它捏死。

路悠悠掛斷電話，和昊鏡然馬不停蹄的沖去明曉和蕭冉的出租房里，路上昊鏡然思慮再三還是給司徒凌峰發(fā)了一條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