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寥寥數(shù)語，卻如一杯甘洌溫暖的泉水入口，身子里每個細胞都得到潤澤熨貼讓成蔚覺得無比受用，正想說話。門簾一挑，彩云探頭道：“王妃，貴妃娘娘有請。”

“走，香玉隨我一同去拜見貴妃娘娘。”

“噯。”香玉起身，為成蔚周身打理一下，垂手跟著她往正殿而去。

今日肖貴妃斜靠于美人榻，蒼白的臉上略有些顏色，看到成蔚叩拜，含笑問道：“起來吧，賜坐。”

宮女搬來一只繡墩，讓成蔚坐下。

香玉亦行大禮，叩拜肖妃。

肖妃道：“圣上早就使人來關照過了，既是隨嫁的丫頭，當然服侍起來更加妥帖得心應手些，昊兒想得真是周到。你也起來吧。彩云，得空之時領她熟悉一下臨華宮。”回頭又問成蔚，“昨兒休息得如何，還習慣么？”

成蔚欠身，“回稟母妃，非常好。您氣色不錯，我再像昨日一樣為您按摩可好？”

肖妃頷首欣然應允。

按摩完畢，成蔚用宮女遞來的布巾擦著手，俞公公入殿，小聲道：“娘娘，王太醫(yī)給您切脈開藥來了。”

“宣進來。”

一轉身的功夫，發(fā)須皆白的老者入得正殿，先隔著布簾為肖妃診脈，早有宮女在旁邊的桌案上鋪紙研墨，不過盞茶時分，王太醫(yī)便洋洋灑灑開好了方子，轉身道：“來人啊，拿著方子到太醫(yī)院給貴妃娘娘抓藥。”

成蔚心中好奇便拿來一看，方子上的字一筆到底，成蔚憑著學過中醫(yī)概論的功底好歹猜出兩位藥，她搖頭暗笑自己實習的時候就被告知寫病歷要專加狂，就是專業(yè)術語用狂草書寫，可以規(guī)避不少的責任，如今看來此非創(chuàng)造發(fā)明，乃祖上傳承下來的。

“王太醫(yī)，這紫菀,款冬兩味藥您用了多少量？”

王太醫(yī)轉過腦袋，捻著胡須，一臉的迷惑不解，然后含含糊糊說了個大概。成蔚心忖這兩味藥的功效平喘止咳，能起到一定的擴張支氣管的作用。肖妃的病說穿了就是器官性缺氧，若進高壓氧艙馬上就能立竿見影。成蔚本就是學西醫(yī)的于中醫(yī)多少有些看法，而老御醫(yī)一副故弄玄虛樣子，她已經(jīng)沒有了追問的興趣，便罷了。

“母妃。兒臣喜歡醫(yī)術，想去太醫(yī)院借些醫(yī)書一閱不知是否合乎禮儀？”

“這有何難。王太醫(yī)，你看……”

“臣謹遵娘娘懿旨。”

“眼下也沒有事兒，哀家喝了藥就要去歇息了，你讓彩云他們陪著隨王太醫(yī)去吧。”

“謝母妃。”她昨日就聽彩云說過，肖妃每天臥床的時間很長，她不必都守在床邊。在這后宮里面又不能隨意走動，去借幾本醫(yī)書看看還是不錯的主意。

王太醫(yī)引路，彩云、香玉相伴著成蔚剛剛出了臨華宮正殿。王太醫(yī)便道：“王妃欲看醫(yī)書無需親往太醫(yī)院，臣下派人送來便是。”

成蔚一怔，剛想開口，彩云已經(jīng)接過了話：“王太醫(yī)，剛才當著貴妃娘娘的面您不是已經(jīng)接了懿旨。”

“不，不，姑姑這話可折殺老臣了。太醫(yī)院在內廷外，必然勞動王妃乘坐障前往。不若就到敬事房邊上的壽藥房，那兒也存著不少的醫(yī)書。您看……”

成蔚聽說要乘坐障，馬上一百個不樂意，那玩意兒可不像轎子四面密封，掛著的布簾像塊遮羞布，隨時會被風掀起，坐在里面如同抬著被人參觀一般無二，于是問道：“獸藥房？遠么？”

“回稟王妃在御花園東側，過去也就一盞茶的時間。”王太醫(yī)側著臉，垂目回道。

“好，就去獸藥房。”成蔚心里嘀咕感情這后宮里面人獸一家，都由太醫(yī)院瞧病，而且獸藥房還近在內廷，御藥房，太醫(yī)院卻設在外廷。

等走過去的時候，成蔚疑心是被王太醫(yī)耍了。兩盞茶的功夫都不止，橫跨整座御花園，再走過長廊甬道，穿越月洞門，到了一排精致的平房前，才看見一塊匾額上寫著壽藥房仨字。成蔚微喘著氣，看著金筆描摹斗大的字，小聲念叨：“壽——藥——房。”

“王妃，此處是圣上體恤貴、賢兩位娘娘，特意在內廷設的藥房，里面有十幾個太醫(yī)，可隨叫隨到。”

成蔚面無表情，心里罵道：隨叫隨到你個頭，堪堪走了有半個小時。

王太醫(yī)輕咳幾聲，佯裝看不見成蔚臉上的不豫之色，忙不迭地從里面捧出幾本書來。

抱歉，小惠很廢柴，昨日只更了500字，無法上傳，只能積攢到今天一起上來。

我還是這句話，這一卷線索較多，小惠既要梳理還要發(fā)展，所以更得會比較慢，但絕不棄坑，希望得到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