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已經到了尾聲，桌上的菜也吃得差不多了，已經開始有離席的人了。芳姿換了紅色旗袍站在門口送客。

我們這一桌有人要回去交稿，一走大家也就跟著走了。我想去衛生間，于是沒讓他們等我。

從衛生間出來，正好看見芳姿遠遠地過來，我想過去打招呼的，可是有人卻擠在前面，從后面看，似乎是那個精致的女人。她直直地盯著芳姿，芳姿不明所以，繞過她要過來找我。

那個女人卻在她擦肩而過的時候，從桌上拿起一杯酒就往芳姿身上潑。我急忙過來扶住她，“芳姿，你沒事吧？”她身上紅色的液體一滴一滴地慢慢往下流，面前這個女人雖然精致，可是卻真的奇怪。難道她不是小麗說得來吃白飯的而是來潑芳姿紅酒的？可是為什么？

“小姐，我想我們不認識。”芳姿還是保持了良好的風度，她微笑著告訴她。

這時，新郎李牧看見這邊的情景，和客人打好招呼之后急忙過來，看著那個女人又看了看芳姿身上的酒，他劈頭蓋臉地問：“你怎么來了？”

他的意思是這個女人他認識，而且似乎他們之間還有點什么……

“我為什么不能來？”女人忽然就流淚了，她深情地看著李牧說：“我們在一起那么久了，為什么你婚禮上的新娘不是我？你才認識她幾天？她的位置應該是我的，是我的……牧……你回來好不好？”

原來他們以前是戀人啊，我偷偷地看看芳姿，她臉上平靜如水，似乎已經知道了這一切……

“回不去了。你還是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李牧轉過身，看了看我和芳姿，沒有解釋什么，只是說：“還好衣服是紅色。”

芳姿也淺笑，然后說：“小心，你過來陪我換件衣服。”

我“哦”了一聲跟著她走了，我知道也許李牧還有什么話要和那個女人說。可是在婚禮當天大鬧現場，她應該也是愛得至深吧。

“你要穿哪一件？”我看著芳姿站在換衣室的窗前問她。

她搖搖頭，淡淡地說：“我只是想讓他們把話說完。”

“可是……”我想說，你就不擔心嗎？如果女個女人要把李牧帶走怎么辦？如果他看見她流淚又心軟怎么辦？但是，我什么也沒說。芳姿是當事人，她應該知道自己該怎么做。

“小心，你要說的我都明白，”她走過來平靜看著我：“只是，我認識他的時候就知道他以前有很多故事，和我一樣。所以我們約好了不問對方以前的事情，只想好好走完下面的路。我知道，今天的事情他會處理得很好。以后，我也不會問。”

我點點頭，這倒是一個不錯的處理事情的方法。我們在換衣室里默默地等著，直到敲門聲響起，隨即傳來李牧的聲音，“芳姿，換好衣服了沒有？”我打開門讓他進來，然后我輕輕退出來，重新關好門。

大廳里只剩下婚慶的人在收拾東西了，那個女人看樣子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