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醫院打來的電話。海濤出了車禍。

我渾渾噩噩地起來，穿衣服，拿錢包，然后出門。我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做，我盲目地打車趕到醫院。一路上我都是暈乎乎的，于是下車之后打電話找了寧凱。其實，我是想打給宮葵的，可是這么晚了，我擔心她已經睡著了，或者是還在和那個以后可能會是她男朋友的人煲電話粥。寧凱起碼是男人，如果真的有事，他會保護我的。我這樣安慰自己，然后在門口等著他。

沒多久，他就趕來了，氣喘吁吁地說擔心我有事。

“是海濤。車禍。”我簡單地說，隨即他陪我去問護士病房在哪里，得到的答案是正在搶救。

我們趕到手術室的時候，背對著我們站著一個女人。我覺得她的背影很熟悉，可是卻又不知道在哪里見過，于是試探地上前說：“你好。”

她回頭，是飛姐。

我有點吃驚，但還是鎮定下來：“飛姐，你怎么也在這里？海濤他怎么樣了？”

“應該沒什么事了。”飛姐眼睛有點紅紅的，她拉著我的手說：“小心，對不起。”

“對不起？為什么要和我說對不起？”我有點好奇。

但是她沒有再說什么，留給我一張銀行卡之后就快速離開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想起我們認識后發生的所有事情……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很輕易地叫出我的名字，那天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海濤突然說要出差，然后他的電話就打不通了。那時候，飛姐安慰我說，可能是手機沒電了或者在飛機上。

第二次見面的時候，是清晨我要去上班的時候。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天海濤剛剛出差回來，但是他沒有給我擁抱也沒有給我一個吻……然后她送我去上班，她說她過來只是有私事。對了，好像她還說過一句話：如果有人對你好，你只管接受。不管這種好是精神的還是物質的。那天晚上，我和海濤出去吃飯時，他也說過這句話。當時，服務員說他可以免單……

好像是這樣的吧？我忽然覺得飛姐和海濤的事情肯定有聯系。不停地有護士進進出出，我覺得很累，寧凱小心地扶我坐下來，我們在手術室外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當我把這些事情聯系起來的時候，我想我知道了宮葵說的那個女人就是飛姐。所有的一切都能對上號。海濤早就把工作辭了，他借口出差就是和飛姐在一起，所以回來會有那么多錢，會很長時間不行……而現在，他想趁過年的時候，賺點外快，是在給我的傷口上撒鹽。難道一個飛姐還不夠嗎？為什么要這么對待我？即使想讓我過得好，又怎么樣？我沒像《蝸居》里的海藻一樣和宋思明在一起，他倒先和富太太在一起了……

寧凱看著我面無表情的樣子以為我嚇壞了，他讓我輕輕靠在他肩上，“小心，你還好吧？你一定要撐住！”

“你說如果我見了海濤的那個有錢女人會怎么樣？我居然還認識她！你能理解嗎？”我的眼淚瞬間決提……

“你是說……剛剛的那個女人……”寧凱試探地問，我的眼淚已經打濕他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