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情義鬧僵
- 尸賦蠻離
- 東河二宮
- 3997字
- 2013-05-29 09:33:33
已是夜深,楚仁、商逆休、史官、尸忌四人坐在中堂,楚仁依舊是坐在靠湖水的搖椅上,史官煩躁的打著周圍的蚊蟲:“最可恨的就是這些不知死活的蚊子”。
商逆休閑散的倒在座椅上:“誰讓你長得細皮嫩肉的,不咬你咬誰?”史官沒好氣的站起來走到楚仁那邊:“起來,你坐那邊去,別以為你在中堂搖椅就是你的”。
楚仁無奈的白了他一眼起身坐到一邊的座椅上,史官順手奪過他手里的折扇:“借我扇扇”。楚仁沒好氣到:“你不回來還好,你回來什么都是你的”。
尸忌還在沉默不語,史官一邊扇著折扇,一邊責備到:“尸忌,你至于這么臉臭嗎?我們招你惹你了?”
尸忌依舊不理會他,他也沒好氣的閉嘴扇著折扇,商逆休:“找到公儀司塵了嗎?”楚仁:“毫無頭緒”。
尸忌這才冰冷輕淡到:“你認為公儀絲言不會找他嗎?如果公儀絲言都沒有找到他,你要找他又談何容易。這種有違天道的事,你最好收手”。
史官:“還以為你啞巴了,不過尸忌的話說得沒錯,怨娘畢竟是那個孩子的娘,楚仁你還是收手算了”。
楚仁微皺劍眉:“剛才我在外面看到一個鬼,我帶他去吃飯。他告訴我,我身邊一直站著一個鬼,我施了兩次法也沒有看到他”。
史官:“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魂魄若被封印,也就只有封印魂魄的那個人和同為一道的鬼能看到他。再說,他也不一定就是公儀司塵”。
楚仁冰冷到:“聽那個鬼說,他全身打濕了。要知道他是不是公儀司塵很簡單”,商逆休:“要打探公儀司塵怎么死的,你自己去,我們怕熱”。
尸忌:“如果是公儀司塵,他若真傳了公儀絲言的一品一性,你最好死了這條心,因為當他知道你是楚齊悅姬的時候,他就是永世被封印也不會靠近你”。
楚仁臉色微微難看,沉默不語,若不是尸忌點明,他也沒有想到這一點。商逆休:“這倒也是,如果那個孩子這幾日都沒有接近你就是最好的證明”。
“剛才我去找你,離開的時候我看到巷子里有很多水跡,想必也是那個孩子留下的,他接近你的原因很簡單”。
“無疑就是要你幫他解封,但是你碰到了憐官,憐官把你楚齊的身份暴露了,所以那個孩子才會避開你。你死心吧”。
楚仁輕淡到:“不是你說的那樣,在我沒有碰到憐官的時候他就離開了我”。尸忌:“我認為憐官的出現沒那么湊巧”。
楚仁:“我也正有懷疑,那個孩子既然要我給他解封,在沒有知道我楚齊的身份之前他沒有理由離開”。
史官閑散到:“除非那個孩子真的是公儀司塵,他不是避你,而是在避憐官。一個伶人竟然藏了那么多”。
“他日公儀絲言萬劫不復,也是他咎由自取留了一個魔在身邊自食其果”。
商逆休看向楚仁:“不管怎樣,你做什么決定,我們都會站在你這邊。不過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從那個孩子下手,因為怨娘會痛心,你也不會開心”。
“明天是楚齊家授位經絡術掌家之司的日子,這是你做回楚齊身份做好的時機。好好把握,我們不會讓秦淮的人對你出手”。
楚仁很是懷疑的目光看著他:“想著要我命的人那么多,你們擋得下嗎?”史官:“別說我們不夠兄弟,實在擋不下我就只好招來瘟神布施瘟疫”。
“然后你再救他們,從而獲取秦淮人的民心。整個秦淮就由楚齊、公儀兩家坐鎮。你若真的做上了楚齊的位子,要對付公儀絲言到有些勝算,但是你不能再心慈手軟。”
“以我對你的了解,你根本不是公儀絲言的對手,你的計謀、修為、聰慧與他并無高下,甚至你的修為勝他一些,但是你就是要輸給他”。
“知道你輸在哪兒嗎?你輸就輸在心慈手軟,而公儀絲言贏你就贏在狠毒果決。看著史官豪無平時的嬉戲,一臉的正色陰暗,卻像另一個人一樣。
楚仁淡笑到:“堂堂仙界史官,竟沒有天帝意旨私命瘟神布施瘟疫凡界,是什么罪?”
史官說得更是無所謂很是輕松:“輕者革職關押百年,重者貶下凡界輪世”。尸忌譏諷到到:“天帝如此器重你,顯然你就是前者”。
史官沒好氣到:“我惹你了是吧?你說話不帶刺會死啊?我下凡來真的是來找將來的東岳尸父和繕神。”
隨即又嬉笑到:“當然,想我堂堂史官位例上仙之位,就是犯個小錯天帝也不會懲罰得太重”。
商逆休也譏諷到:“在凡間布施一個瘟疫,居然是小事。我說仙君,你之前沒造孽吧?”
史官氣得坐起來:“姓商的,我直接告訴你,你將來會修正成仙;你還指望著成仙束冠、流芳美名岐山后世就對我說話客氣點”。
商逆休很是認真問到:“是岐山修術夫子,還是云游術神?”史官故作高傲到:“知道求我了?”
商逆休:“不是,如果是留在岐山做修術夫子,我就不成仙了。是云游術神我還可以考慮考慮”。
史官更是沒好氣到:“你知不知道留在岐山修術成仙的夫子全都是修為很高的修術人”。
“而且就現在你們其它師門的修術師父,也有很多是從墨山、月山、蜀山修正成仙的,他們為什么會留在岐山做修術師父?還不都是看守莫名。”
“就你這樣,你就是想留岐山,職司神也未必賜你岐山修術夫子一職,莫名要真發怒起來,云楓都守不住他,你守得住他嗎?”
商逆休更是愜意:“我只能說這個職司神仙君還真是明君,要我留在岐山,我才坐不住。成仙之后一定去拜訪他”。
史官很是鄙視的看著他:“他就在你眼前”,商逆休坐在座椅上身子猛的下滑了一下,楚仁和尸忌也是很是無奈的驚愕了一番。
商逆休很是不愿相信的看著他:“不會吧?你還是職司神?”史官翻身躺下輕搖折扇:“怎么?不可以嗎?我就是掛個文職司的頭銜,我才懶得管那些瑣事”。
“要不就是天帝自己任封賜職,要不我就沒管,直接交給了武職司。”
看他說得那么輕松,眾人很是頭疼那廝的‘位高權重’,一副書生外表下竟那么受天帝器重,任個史官一職就算了,居然還任了一個文職司。
商逆休沒好氣到:“我拜訪武職司行了吧?”史官還是優哉游哉的樣兒:“行,不過還是我”。
“等神母娘娘歸例道家仙位,武職司就會任命去南海做南秦奉神;往后文武都是我,你直接拜訪我就行了”。
商逆休更是沒好氣,氣得啞口無言。楚仁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史官依舊面帶春風閉著眼睛很是閑情愜意的喊到:“楚仁,去給我那床薄被來,我怕半夜下雨涼”。
許久不見動靜,這才睜開眼睛,卻只看到倒在座椅上緊閉雙眼的商逆休,氣急無奈:“怎么都走了,也不說聲”。
商逆休:“都什么時辰了,難道他們還要留下來陪你秉燭夜談?還有兩個時辰天就亮了,你要吵就回房里睡去”,史官:“我這不是怕熱才到中堂來的嗎?”
尸忌坐在房檐上看著西苑賦蠻離所住廂房的窗戶,透過窗戶依舊能看到里面燭火通明,她自幼就怕黑,看著那堵比其他客房都要明亮的窗,他知道她還沒走。
正當他猜想之際卻見那屋里的燈火撲滅,他微皺劍眉緊看著那堵窗,因為以他對賦蠻離的了解,就是再夜深她也不會滅燈火。
雖是生氣還是不免擔心的拉了拉手上的結發結,卻還是不見回應。楚仁坐在他身邊說到:“或許她看見你了”。
尸忌回過頭看著不知什么時候飛身上來的楚仁:“你也知道她住在這兒?”楚仁:“不知道,自從來到秦淮,就那天在公儀府附近的酒樓見過蠻離,”
“我就再也沒見過她,珞亦要對付你,他不會離你很遠,你會整晚坐在屋頂往西苑看,也就猜到蠻離住在那邊”。
“史官這個人是沒有說全他的目的,但是這些時日相處下來,我信得過他。而他對你也是真心的,不然他不會為了你和珞亦的事和你翻臉作氣”。
“他沒有對我們據實以說他下凡的目的,或許真的有他的苦衷,我何時出現你身邊你都毫無警覺你是應該小心些。”
尸忌微皺劍眉,沉默不語。
翌日,史官懶散的從搖椅站起身,打了個哈哈。慢步走到門外卻見白空兩道白光劃過。臉色為之一變,不乏驚慌之色,快步離去。
尸忌和楚仁正巧從長廊盡頭走來看到離去的他,都不禁不解的皺起劍眉……
史官追到后山,兩個天將化身出來:“史仙君”,史官皺緊劍眉,臉色不是很好:“你們怎么隨便下來?”
仙將:“使仙君,你下凡已有幾個月當真還未找到蛭的蹤跡嗎?”看著他們說的話,顯然天帝對他已有所懷疑。
故作為難說到:“這些時日找到了,只是礙于我身邊這么多人,我不能逼出她的真身,如若她現出真身我會借機誅了她,如果誅不了她,我自會回天復命”。
仙將:“還請使仙君盡快回去復命,天帝很擔憂蛭的魔性大發禍及凡人”。
史官:“哦,我看到的她還是沒有長大的蛭,連真身也還沒有現出來,根本毫無魔性,要誅她不是很難,我會見機行事”。
仙將:“那好,我們回去據實以報”,說著兩人轉身化光飛走。史官這才松了口氣,轉過身剛走兩步頓時驚愣住。
尸忌和楚仁臉色難看的看著他,尸忌氣怒問到:“你接近我們的目的就是為了誅賦蠻離?”
史官皺緊劍眉,臉色亦是難看:“剛開始是這樣,但是現在不是”。尸忌眼閃失望嫉恨:“當我們是蠢貨嗎?枉你這么和我們稱兄道弟,竟然只是來誅賦蠻離”。
史官看向楚仁:“你也不相信我嗎?”楚仁冰冷到:“親眼所見,親耳所聽,我不知道該怎么相信你?”
史官慌忙解釋:“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曾經一時我是打著賦蠻離的主意……”不待他說完。
尸忌氣怒的出手而來氣吼到:“滿口仁義謊言竟然騙了我這么久,虧我還把你當兄弟;史官你真夠卑鄙”。
史官出手還擊著解釋:“我不是有意騙你們”,尸忌痛心的氣吼到:“我真是看錯了你,信錯了你,竟把你這個要誅殺蠻離的偽君子留在身邊”。
商逆休和小小趕來,不解的問到:“怎么回事?”卻見楚仁臉色難看凝重不語,他們也只好看著打斗的兩人。
尸忌氣急一劍劃過他的手臂,他卻只是抵擋尸忌的拳腳并未還擊。尸忌抬腳對著他的胸口狠踢而去,他隨即退后幾步,嘴角已掛血。
尸忌眼閃過嫉恨的淚光持劍向他刺去,商逆休手快的出劍擋住:“你是不是瘋了?”尸忌怒吼到:“你問問他都做了什么?”
看到尸忌這么怒氣嫉恨,楚仁臉色又這么難看冰冷,想來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商逆休不解的看著已傷重的史官:“你都做了什么?”史官緊看著尸忌抹了抹嘴角的血,很是輕淡了一句:“記住你打了我,我會雙倍討回來。”
嫉恨的掃過尸忌一眼轉身離去,尸忌痛心無奈的回長劍。小小趕上來:“你們怎么會打起來?史官怎么了?”
商逆休略有會意驚愕的問到:“他……他接近我們的目的顯露了嗎?”楚仁:“誅殺賦蠻離”。
小小更為錯愕看著離去的那個書生背影,很是不愿相信的輕聲自言到:“史官”,史官痛心的按捺著胸口嘴里漫出一汪血,眼含著無奈的淚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