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娘坐在公儀絲言身旁，如一個木偶一樣，淚直滑落；公儀絲言依舊是邪敖著臉不去看她。

一個婢女端著茶水走上來抬頭看到面前的怨娘頓時驚恐的喊到：“夫……夫人”，公儀絲言不屑的抬眼，一個出手扭斷婢女的脖子。

茶水打翻，婢女倒在地上已無氣息；公儀絲言右手帶光對著她的尸身毀其魂魄后冰冷到：“附到她身上”。

怨娘驚愕的看著如魔一樣的他，從牙縫里狠狠說出一句：“附尸返魂，天道難容”，公儀絲言捏住她的下顎：“楚齊悅姬越是要度你，我就越是要你萬劫不復”。

說完冰冷的甩開手，將地上的尸體吸過在手，提起婢女的脖子朝怨娘狠狠擊去；卻見怨娘仰頭一聲痛苦喊叫，魂身駐進尸身。

他嘴角一斜松開手，尸身的臉變幻成怨娘的臉，怨娘不負凡人身子沉重的倒在軟榻，痛心嫉恨的看著他。

公儀絲言抓著她的肩提日，走出房門狠狠的扔甩在烈日之下；怨娘慌忙的抬起雙手衣袖遮頭，他卻笑得更是諷刺。

許久不見痛苦燒灼，怨娘驚愕的放下雙手看著他；他走近她單膝跪下：“離開了兩年竟然是和楚齊悅姬在一起，回到自己夫家，可還熟悉？”

怨娘看著院里的一草一木，公儀司塵時常拿著劍在院里打鬧；她拉著公儀司塵要他看書，公儀絲言卻要他練武。

他卻很懂事的挽著他們的手說到：“爹，娘，我都聽你們的；爹先讓著娘，我先讀書，再練武”。

她在院里放著風箏時，風箏線斷，落在了樹上；他卻笑著臉說到：“娘，你在這兒等著，我去給你撿回來”。

他爬到樹上手剛拿到風箏便摔了下來，公儀絲言正巧走來飛身接住他，氣急的朝著她責怪吼到：“兒子都這么大了，你還這么貪玩長不大”。

他卻制止到：“爹，你住口，娘是陪我玩；你再責怪娘，我和娘就離家出走，不忍你這個爹了”，公儀絲言氣急無奈：“你……”

公儀司塵撒嬌的嘻笑到：“爹，娘的風箏壞了，你就給我們做個吧？”那個時候她和他都像孩子一樣坐在石桌旁，看著公儀絲言給他們編做著風箏。

一次，她惹了公儀絲言，公儀絲言將她扔在門外，命人責打她；他卻跑來攔在她面前：“爹，娘做錯什么了？你打誰都可以，就是不能打娘親”。

公儀絲言氣急的拉開他：“你讓開”；他朝著下人氣吼到：“你們敢打我娘，我就殺了你們全家”。

公儀絲言氣怒的手指他：“你……”，他卻氣急的打落公儀絲言的手，像個大人一樣理直到：“娘不懂事，你也跟著不懂事嗎？”

“娘任性怎么了？她是你妻子，她學不好做錯事也是身為人夫的你沒教好；要打也是先打你”。

“還有，娘不是你一個人的，娘還是我的；你既是我爹，也是娘的夫君，這家里就你最大。”

“你記好了，我和娘做錯什么，那都是你這個人夫、人父管教的過失。孔夫子沒有教過你‘責人先責己’嗎？”

“我要是看到娘哭了，我就帶她離開，讓你斷子絕孫，老來沒人給你送終”。當時公儀絲言的臉就被氣得鐵青。他戲謔的朝她眨巴了一下眼睛示意得逞。

他坐在浴桶里，她和公儀絲言坐在一旁給他洗著澡；他卻沒玩沒了的“爹，我渴了”，“爹，給我捶捶肩”，“爹，水涼了”。

看著他悠哉悠哉很是暢意的樣子，公儀絲言沒好氣到：“你怎么這么偏袒你娘”，他淡笑到：“爹，這個你就不懂了，女人是拿來疼的”。

當時她就笑出了聲，公儀絲言：“我真懷疑你去沒去過妓院？”她看著公儀司塵：“你怎么這么和司塵說話？”

公儀絲言臉色難看到：“你見過哪家孩子像他這么早明人事？”她反駁到：“但是你這樣會把他教壞的”。

他淡笑到：“爹，娘，你們不要爭了？我哪是早明人事，我這是聰慧。”

隨即伸出濕漉漉的手挽住公儀絲言的脖子，在他耳旁說到：“爹，我也不是有意偏心娘，你想下，娘除了我和你，就沒有其他親人”。

“如果我們都不疼她，還有誰會疼她。所以咱爺倆應該好好的保護她”，看到公儀這么偏袒她，即使背后公儀絲言再怎么煩厭折磨她、對她不好，她也覺得幸福！

公儀絲言對他沒轍，拿開他的手：“你洗個澡洗要洗多久？”他背靠浴桶微閉著眼睛：“爹，性情不能這么急躁，你學學娘親”。

“每次我洗澡，就你催得急，娘就不像你，再說我這是洗澡嗎？我這是泡澡，顧名思義要泡很久”，說著睜開眼睛對公儀絲言眨巴了一下眼睛。

公儀絲言沒好氣到：“泡澡能泡一個時辰？”她也認為時間過久了，勸說到：“司塵，今天是泡了很久”。他不耐煩到：“爹，娘，再泡一會兒”。

公儀絲言卻不如他意，硬是要拉起他，他睜開眼睛，乘公儀絲言不備，伸手朝著他刁水而去，濺了他一身，嬉笑到：“爹，終于被我暗算到了”。

公儀絲言也捧起水朝他刁去：“我看你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娘，你倒是幫幫我”，那樣一家三口打鬧的畫面刺痛了心。

冬季，她在院內推著積雪，捏著一頭豬，他欣喜的跑來捧腹大笑：“娘，你怎么捏了一頭豬？”

她做著‘噓’的手勢，嬉笑細聲到：“這是你爹”，他彎身下來和她堆著雪，很是認真問到：“娘，你和爹真心相愛嗎？”

公儀絲言走來：“你們在干什么？”她和他驚慌的轉過身嘻笑著臉；公儀絲言看到他們堆積捏成的雪豬，氣怒不是。

臉臭的看著她：“你捏些文雅的東西不行嗎？”公儀司塵嬉笑到：“爹，娘說的這個是你”，公儀絲言沒好氣的抓起怨娘的手，正想好好的教訓她一頓。

他故作氣憤哭說到：“爹，你要責罰娘嗎？你是不是一直都沒有愛過娘？我是不是多余的？”

公儀絲言無奈的放開她：“沒有的事，我只是看你娘太任性貪玩了，只是想說說她”。

她當時也不知道那小子是裝的，慌忙的解釋到：“你怎么會是多余的？爹娘不相愛怎么會生下你？”

他抽泣到：“我不信，除非爹親娘一口”，公儀絲言沒好氣驚愕到：“你這么小怎么就懂大人的事？”

他哭的更是厲害：“你是在找措辭嗎？不要把我當小孩騙，我就是多余的”，公儀絲言無奈他的無理取鬧，親吻了她。

她當時驚愣住，想來這樣的家其實很幸福；司塵什么事都偏袒她，而公儀絲言雖對她冷傲絕情，在司塵面前卻極力的扮演好人夫人父。

她嬉笑勸說到：“好了，司塵，這下你信了吧？”那小子眨巴著眼睛豪無剛才的哭腔自言到：“這秦藥還真是熏眼睛，辣人淚下”。

當時公儀絲言的臉就氣得乏青，他跑在院子里躲避著他們的追捕“來呀，娘，爹，你們抓不到我，抓不到我”……

一次，他病倒床上，公儀絲言氣怒的朝她吼到：“你不懂事嗎？竟然放縱兒子去河里洗澡？”她哭說到：“我也不知道他會病倒。”

“啪”的一聲響，他一記巴掌煽在她的臉上，打她的手也是氣怒得發顫。冰冷絕情到：“你給我記清楚，你早被我休了，若不是看在兒子的薄面上，我也不會留你這么久。”

她哭吼到：“如果當初不是懷了司塵，我也希望你休了我之后把我趕出去。若不是司塵，你認為我會和你扮演露水夫妻嗎？”

公儀絲言氣急的高舉著手，“爹”一聲哭喊制止了他。他們驚愕的回頭看著滿臉失望已落下淚的公儀司塵。一同驚愕的喊到：“司塵”。

他虛弱的起身穿上鞋子走到他們面前，逼問到：“我還沒出生娘就被休了嗎？”她故作無所謂說謊到：“沒有”。

他哭著諷刺一笑：“若不是剛才睡夢中聽見你們談話，我還不知道自己這么卑賤，原來娘早就被休了，那我算什么？”冰冷的抬頭看著公儀絲言。

公儀絲言臉色難看到：“不是你想的那樣”。司塵氣吼到：“那是怎樣？”她慌忙彎身抱著他：“司塵，你聽娘說，你爹只是一時氣頭才休了我，他不也沒有把我趕出去嗎？這么多年他對我不也很好嗎？”

他抬手撫著她紅腫的側臉哭得更是傷心：“還痛嗎？”她笑了笑：“不痛”，他卻心疼得抱住她哭說到：“娘，你真的過得好嗎？若不好你就對我說實話，我帶你走。”

聽到他的話，她的淚已落下，公儀絲言上前拉開他們，將他抱回床上。他卻任性的翻過身背對著他們說到：“我不想看到爹。”

公儀絲言氣怒到：“我不管你想不想看到我，今天你必須把藥喝了。”他翻身起來走到桌邊氣怒揮袖打落桌上的藥碗。

公儀絲言氣急得舉起手，她慌忙跪地抱他在懷里護著：“司塵還病著，你就別嚇他了。”看著司塵雙眼含淚直視著他，他氣急無奈的甩下手離開。

夜晚，司塵還躺在床上一言不發，她坐在床沿邊：“司塵，你把藥喝了行嗎？就當娘求你了。”他依舊是背對著她，哭說到：“我不喝，讓我病死算了。”

她又怎么不知他在慪氣：“司塵，你很在乎你爹吧？一定是還在記恨他要打你。其實他只是做做樣子嚇唬你的，你看，從小到大他敢打你嗎？”

“他要真敢打你，我就帶著你離家出走，讓他一個人孤獨終老，實在不泄恨娘就去替你打他。”他冰冷到：“你打得過他嗎？”

她笑得很是得意：“打不過，我昨天買了一只獵狗，找個機會我悄悄的指使那只狗去咬他”。

他這才翻過身，眼睛哭得有些紅腫：“娘……不……不好吧？我們踹他兩腳，打他兩下就好了，放狗、狗要是咬傷了他……他……他”

見他說不下去，她笑了笑：“還想騙我，這么在乎你爹？”他反駁到：“我才不在乎他。”公儀絲言卻在這時走了進來。他恨了他一眼翻身過去：“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公儀絲言已無白日的怒氣，端起桌上的藥碗走近床旁，語氣軟和到：“把藥喝了我就出去。”他翻身起來揮手打翻藥碗，又躺回床上背對著他們。

她在一邊勸說喊到：“司塵”，公儀絲言卻毫無半點生氣，彎身收拾著那些碎屑，卻見他拾起一塊碎屑緊握在手里捏碎，故作無意受傷的手痛吟一聲。

她知道公儀絲言疼司塵疼得有些過分慣縱，一點也不遜與她。彎身拉起他的手包扎故意說給司塵聽：“怎么這么不小心，流了這么多血。”

他這才翻過身，看到公儀絲言滿手是血，慌忙起身擔憂的喊到：“娘，你快點包扎”，她卻笨手笨腳的將手巾拉洛，公儀絲言看著她很是頭疼。

他無奈的慌忙撿起手巾一邊給公儀絲言包扎，一邊說到：“娘，你真笨，做什么事都這么馬虎，要是哪天你離開了我，叫我怎么放心得下。”

她卻反倒像孩子一樣無辜到：“我就是死也不會離開公儀府”，公儀絲言當時看了她一眼，不知是驚愕還是什么，但是她清楚的知道那時的他，目光并不冰冷。

他略帶責備的語氣說到：“娘，你胡說什么，好好的說什么死不死的，你要真死了，讓我和爹怎么活下去？”她戲謔到：“你不是恨你爹嗎？怎么現在又擔心起他來了？”

他包扎好公儀絲言的手，結巴到：“我……我才沒有擔心他”，說著又躺下床閉著眼睛，卻沒有翻過身背對著他們。

她坐在床沿邊捏了捏他的臉：“少裝蒜了，我自己的兒子我還不了解嗎，再說你爹那么英明，你還能騙過他？我去給你端藥，你們不能說悄悄話。”說著站起身離去。

公儀絲言坐在床沿邊看著禁閉雙眼的他，無奈認錯到：“是我不好，不該打你娘，更不該舉手嚇唬你，你小人不記大人過，饒了我這次，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他卻抬手遮蔽雙眼哭了出來，哽咽到：“我真的是你兒子嗎？”他無奈白眼到“廢話，難不成是撿你回來的？”他更是沒好氣到：“我是問我是不是你和你娘親生的？”

站在門外端著藥碗的她也無奈司塵的執拗，公儀絲言硬拉下他的手：“你好好看看，你的眉毛、鼻子、耳朵長得像我，眼睛、嘴巴像你娘，調皮搗蛋也受了你娘的真傳。”

“你說你昧著良心冤枉我就算了，你還冤枉你娘的清白？”看著此時公儀絲言扮演的慈父、良夫那么的認真，她心里一個諷刺。

他翻坐起來，左手抹了一下淚，右手抹了一下淚：“我是懷疑你有沒有愛過娘？娘親六歲就嫁給你，你卻常常動不動就要打她，而且在她懷著我的時候你就把她休了。”

公儀絲言說謊不眨眼到：“我那不是不知道她懷了你？因為你娘有她喜歡的人，所以爹吃醋，就和她吵了架，然后一氣之下休了她，卻沒想到她那個時候就懷了你”。

“我說你也來得及時，把你娘就那么留下了。不是我不愛你娘，是爹不知道要怎么愛，你娘太愛闖禍，又刁蠻任性不懂事”。

“我拿她沒辦法，所以才會說打罰她，你不也每次都袒護她嗎？她也沒挨打嗎？”

想著背后公儀絲言種種折磨，甚至把她當狗一樣賤踏，如今在兒子面前卻能將謊話說得這般冠冕堂皇實在，不禁感到諷刺好笑。

他卻認真的問到：“娘親喜歡誰？”公儀絲言臉色微微難看：“怎么問這個？”他一臉不妥協：“我就是想知道。”公儀絲言輕淡到：“楚齊悅姬”。

他驚愕的看著他：“楚齊悅姬？他不是已經死了嗎？”她在這時推開門走進來，忍著心里的抽痛故作輕松笑到：“你既然知道他已經死了還問什么？”

他卻很顧及她的感受，歉意的嘻笑到到：“娘，我這不是怕別人把你從我們身邊搶走嗎？都過去了，就不提了啊”。

她坐下床塌，擠了擠公儀絲言，示意他坐退一些，一雙大眼瞪了瞪他，盡顯刁蠻之氣，公儀絲言無奈的喊到：“你……”

看到司塵卻很是沒轍的讓著她，沒好氣到：“我先讓著你”。司塵隨即說到：“不是現在讓，以后都要讓著娘。”

公儀絲言咬牙到：“是，你說了算。”他卻是一幅大人教訓小孩的口吻：“我這是教你，你要好好的聽著，你若對娘親不好，她有天離開了，你就會心痛后悔”。

這樣懺悔她深知根本不會發生在公儀絲言的身上，笑說到：“你放心好了，我不會離開你爹，更不會離開你。這藥碗端著很燙手，你把它喝了吧？”

他想也沒想的接過藥碗，不待公儀絲言阻止，他已飲盡一大口，紅著整個臉，吐著舌頭一個勁喊燙：“爹，水……水”

公儀絲言慌忙倒過一杯水遞給他沒好氣到：“你娘犯蠢你也跟著蠢。”

他輕松嘻笑到：“我只想著娘燙手，所以才沒想那么多。”

她看著他很是痛心，正要伸手過去端過他手里的藥碗，他卻縮回手：“娘，太燙了，我自己來”。說著低頭吹拂著湯藥，待藥水靜涼后他一飲而盡才將藥碗遞給她。

隨即又是一幅睡不著的樣子問到：“娘，你真的會和我們在一起，不會離開公儀府嗎？”

她淡笑著搖頭：“不會，因為我的兒子和相公都在這兒，公儀府才是我的家。除了這兒我還能去哪兒？”他這才放心下來，公儀絲言：“你還睡不睡？”

他懶散的躺下閉著眼睛、拖著聲音：“睡……不過爹，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只要是你說的，我敢不答應嗎？”

他躺著睜開眼睛看著她嘻笑到：“那娘先回答我，你喜不喜歡爹？”她無奈到：“喜歡”，“那你會不會離開爹和我？”“不會”。

隨即又向公儀絲言說到：“爹，聽到沒有，娘都說喜歡你了，還不會離開我們，我要你寫封合結書，一定要寫清楚以后不管娘怎么不懂事，怎么惹你生氣，你都不能打娘。”

“還有，她是你明媒正娶的正房夫人，你不能納妾。”公儀絲言很是沒轍：“我說過要納妾嗎？”

他卻倜儻到：“雖然沒有這么做，不代表你心里沒有這么想，男人嘛，少裝蒜了”，又是戲謔的眨巴了一下眼睛。

公儀絲言沒好氣到：“看看你，哪像個正常孩子，你能不能快點睡，你不困我也困。”

他洋溢著幸福的臉閉上眼睛：“爹，捶腿”。公儀絲言無奈他的使喚，輕打著他的小腿。

他幽幽到來：“今晚有點冷，娘愛踢被子，爹你看好點”。公儀絲言應和到：“不勞你操心”。他卻不知道他們根本沒有同榻而睡。

“爹，我不喜歡憐官，可不可以讓他離開公儀府，我只想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你既然有娘親和我，又何必留著他？”

“比起他來，娘更需要你，因為弓宓怨是我娘，是公儀絲言的結發妻子。你既然承諾寫結合書，就表示你真的愛我和娘親。往后就我們一家人活到老，守到老，可以嗎？”

他沒有睜開眼睛，他的那翻話卻觸動了她，她又何嘗不愿意為了他而選擇做公儀絲言的良妻，公儀絲言錘打他腿的手停住，頓了一會兒，最后輕淡了一句：“可以”。

當時她被公儀絲言的話驚愕住，因為他答應司塵的話絕不會食言，他雖說得很輕淡，她卻知道他是認真的，沒想到他會將司塵的話聽進去，并且斷了那多年的短袖之癖。

只是在那不久后她就死了，他答應司塵的那個承諾也就沒有應現……

看到曾經的過往，怨娘按捺著抽痛的胸口，哭泣不已。公儀絲言捏住她的下顎，眼神冰冷得懾人：“知道痛苦了？”

“你居然和楚齊悅姬在一起兩年，也沒有回來看過自己的兒子。知道我們的兒子怎么死的嗎？他對我說，你的尸身躺在某個地方一定很孤寂。”

“所以，他要去找你的尸身，只要將你安葬了，你便回來看他了”，怨娘已泣不成聲，公儀絲言甩開手站起身發狠到：“我會讓你親眼看到楚齊悅姬怎么死的？”

怨娘拉著他的腳踝哭喊乞求到：“他已經退去楚齊的身份，你怎么報復我都行，他所承受的已經夠多了，你放他一條生路吧。”

公儀絲言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譏諷一笑：“狗始終是狗，在外頑皮任性慣了，在家就收斂一些”，說著臉色一沉踢開她的手。

憐官走來站在一旁看著她很是諷刺，公儀絲言冰冷絕情不帶一絲感情的轉身離去。憐官跟著他而去。

站在大殿里，公儀絲言背對著憐官，憐官：“為什么還要留她？”公儀絲言轉身氣怒難看狠狠的煽打了他一記耳刮子。

他也被順勢打臥在地，嘴角帶血的看著他；公儀絲言一臉的怒氣難看：“是你帶她去西林看司塵墳墓的？”憐官微微偏過頭擦拭了嘴角堅毅到：“是”。

公儀絲言眼里全是憤怒：“我說過不要讓她知道司塵已死的事，你這是和我作對是嗎？”

憐官站起身不卑不吭的與他冰冷對持著：“不敢；我不過是在幫你，楚齊悅姬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你何必優柔寡斷避諱這么多？”

公儀絲言走近他掐住他的脖子氣怒的按退在屋壁。

很是冰冷的在他耳際說到：“記住你的身份，你不過是個伶人，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自己先掂量掂量”。

憐官眼閃著淚看著他，他這才松下手，憐官隨即抱住他，頭緊靠在他肩上。公儀絲言微微放下怒氣，語氣已無剛才那般絕情冰冷：“鬧夠沒有？鬧夠了就回去”。

憐官卻像孩童一樣任性堅毅說到：“沒有”，說著淚已滑下；公儀絲言抬手擦拭著他臉頰上的淚，語氣軟和到：“你若聽話些我就不會這么動怒了”。

憐官：“我一直都聽你的，只是這次看到她回來，我想幫你報復她和楚齊悅姬”，公儀絲言：“我要讓一個人死，不會讓他死得痛快；往后你不要再插手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