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發繡5,紅紗
- 尸賦蠻離
- 東河二宮
- 5374字
- 2013-05-29 09:33:33
看著躺在床上的楚仁,怨娘坐在床沿,淚滑落到床榻上:“自幼你身子就差,內傷未好卻還要動怒,為了那個一腳已踏入魔道的師妹,值得嗎?”
楚仁沒有睜開眼睛虛弱的細聲回答到:“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妹,值得……你怎么就知道我自幼身子差?”
怨娘毫無猶豫說到:“聽逆休說的,雖說你嘗百毒沒事,但是身子卻弱,若沒修為恐怕早已……”聽到泣不成聲的怨娘,勉強的睜開眼睛抬手想要抹掉她臉上的淚,怨娘卻別過臉忍著淚。
楚仁勉強淡笑到:“我與你也不是很熟,你何必為我流淚?”怨娘:“因為我要你帶我回秦淮,看到你倒下了我當然著急”。
楚仁:“既然答應了你,我自然會做到。還有,你的淚會噬了床褥,能不能別哭了,我可不想在離開客棧的時候還要賠床褥”。
怨娘左手抹了左臉頰的淚,右手抹了右臉頰的淚,只在那一刻,楚仁皺緊了雙眉,記憶里那個女童哭的時候也有著這樣一個動作,怨娘:“你累了就睡吧”。
楚仁這才閉上眼睛,雙眉卻未松開過。看著他未脫的長襪,怨娘余淚未干的笑了笑。
兒時,楚齊悅姬常常拿著枯草藥饒弓宓怨的腳底,弓宓怨氣急無奈,一日,看到楚齊悅姬正在午睡,用繩子綁了他的雙腳和雙手,一個勁的饒他的腳底。
他一直翻滾在地上乞求弓宓怨饒了他,弓宓怨卻把他饒得半死。后來他睡覺再也不敢脫長襪,說是怕宓怨偷偷來饒他的腳底……
翌日,云諾頭痛的醒來,搖晃了一下頭起身去楚仁房里,卻看到小小跪在門前,云諾:“我說你這是怎么了?”看向屋里,尸忌、商逆休、良慕都在。
走了進去看到楚仁躺睡在床榻上著急的問到:“大師兄怎么了?發生什么了?”
尸忌冰冷的看著小小:“那要問你的師妹”隨即轉身出去,云諾:“你這又是要去哪兒?”尸忌沒有轉身丟下一句:“再呆一刻難保我也會動手殺她”。
云諾沒好氣的走向她:“你又做了什么?你還有沒有心?”小小的淚在眼里顫抖沒有說話,云諾又氣急的吼到:“大師兄為什么會躺著?你到底做了什么?”
小小站起身來吼到:“是我不好,是我不該對賦蠻離施冰蟲盟,是我不該氣大師兄,我錯了行吧?”說完氣急的站起來跑離開。
云諾驚愕住頓了一會兒又看向躺在床榻上的楚仁,恍惚過來自言到:“尸忌”,隨即跑了出去,良慕喊到:“云諾”,回頭向商逆休說到:“云諾修為太差,你去看看”。商逆休抱著長劍隨即追去。
良慕回身看著坐在床沿邊的怨娘,怨娘拿著汗巾擦著楚仁額上的細汗,心隱約的有些作痛,右手施法拉過怨娘扔到在一旁地上,又正要補上一掌,楚仁卻翻身起來拉住她的手一臉的堅毅與怒氣:“住手”。
良慕:“大師兄,她是鬼,你是修術弟子,她會害了你,我誅了她是為了你好”。楚仁臉色蒼白的氣怒的說到:“你試試誅了她?”
良慕臉色一狠打開楚仁的手,對著怨娘施法一掌打過去,一道金光反彈而來,良慕退后一步驚愕的看著楚仁吼到:“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難怪近來你身子這么弱?你知不知道那是你上山時師父送你的長連結,沒有長連結你恐怕早已病死了”。
怨娘驚愕的從自己衣襟中拿出一個三角符一樣的長連結,她連自己也不知道這個長連結是什么時候楚仁給她戴在脖子上的。
楚仁:“那是剛上山的時候,那時的我確實是需要長連結護身,不過現在有修術,我用不著了”。
良慕吼到:“你和她在一起,若師父發現會廢了你的修為,到時候你連站起來走路都不行”。楚仁看著怨娘:“我會送她回秦淮度她,所以,你們多心了”。
良慕氣急的轉身離開,怨娘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你為什么要給我?”楚仁:“你呆在我身邊,我又受了重傷,難免會被他們發現你,我怕我到時候不能阻止他們只能出此下策,沒打傷你吧?”
怨娘強忍著淚:“你何必這么對我?”楚仁翻身躺回床上閉上眼睛氣促的說到:“因為,你和我幼時的玩伴很像”。雖已成鬼,卻還是出現了心的顫動。
楚仁依舊閉著眼睛:“我想喝水”,她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扶起他,楚仁冰冷到:“不用你喂”,怨娘又氣又怒:“你……”楚仁直接拿過水杯吞飲而盡,將水杯砸給她又躺下。怨娘看著他氣怒不是。
小小走到深巷,一層薄霧滿帶著魔氣從眼前飄來,驚愕的站在原地,卻看到珞亦從薄霧魔氣中冰冷的走來,一個閃現在她面前,不等她反應珞亦已提起她的脖子。
珞亦的眼睛隨著嫉恨變成紅色,那張驚俊的臉變得陰暗寒冷:“知道嗎?你做得最錯的一件事就是惹了賦蠻離”。
隨即嘴角一個邪笑:“我殺人不會讓她死得太痛快,就像你一樣”,隨即臉色一狠,松開小小的項頸,右手提起小小的腰帶,右腳抬起猛的一下將小小的后腰砸在他抬起的膝蓋。
“啊”一聲折骨的痛叫,她的臉倏然的慘白汗如雨下,珞亦的臉毫無表情,又將她舉起扔上半空,右手帶著烏光將她從半空吸下來狠狠扔到一旁,又準備出手,卻飛來一只紅箭,和尸忌的長劍。
他側身避開尸忌的長劍,卻故意讓紅箭劃到手臂,紅箭劃到他手臂見血之后飛回不遠處屋檐的方向。
抬眼惡狠狠看去,尸忌冰冷的站在他面前,而不遠處的屋頂上站一個身穿紅衣,右手持弓,面帶面紗,腰間斜插著三支紅色弓箭,滿身散發著魔氣的的女人高傲的凌視著下方的他們。
尸忌亦是抬眼看到紅衣女人,珞亦右手帶著烏光向她擊去,紅衣女人飛身而下與他對上一掌,兩人各自退后幾步,賦蠻離卻在這時走來喊著:“珞亦”。
尸忌站在原地看著驚慌得到處尋找珞亦的賦蠻離,心里一個刺痛。云諾和商逆休追來。云諾看見紅衣女人大叫一聲:“啊,怎么又來一個魔?”隨即和商逆休跑到小小面前扶起小小。
紅衣女人看到漫步跑來的賦蠻離,眼睛一狠,右腳舉弓,左手拉弦,整個身姿揮發得淋漓盡致,那飄動的長發水靈的眸子,欲現欲藏的臉著實扣人心弦。
尸忌手腳敏捷的朝她高舉的腳踢去,一聲拉弦聲響,長箭向賦蠻離的心口處飛去。
尸忌與她交打一起,珞亦側身抱住賦蠻離,長箭射在他的背上,隨即又抽離珞亦的后背飛回紅衣女人的手上,紅衣女人一邊與尸忌打斗一邊接過長箭斜插在腰間,賦蠻離驚愕的看著珞亦。
紅衣女人邪笑說到:“尸忌,我可是幫你,你到不識我一片好心”,尸忌冰冷譏諷的說到:“魔有這么好心?”
紅衣女人出手都是高舉腳高抬手,總是婀娜著翹人的身姿猶如跳舞一般輕盈,女人顯然有些氣怒:“我不想和你打,總有天我會為你殺了賦蠻離”,說完飛身不見。
賦蠻離扶抱著珞亦著急得兩眼含淚:“為什么……為什么你要為蠻離擋?”
珞亦已毫無往日的冰冷:“那個女人拿的是南海鎮寶彀弓,彀弓不見血是不會回收到那個女人的手里,所以……這一箭,我必須為你擋”。隨即強忍著后背的痛轉過身看著尸忌。
“怎么?你想救她”,冰冷的看向奄奄一息的小小,尸忌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是”,賦蠻離看著尸忌淚滑落而下,小小昏睡之際看到尸忌堅毅的臉,還有他的回答讓她震驚讓她開始痛恨自己。
珞亦亦沒有笑,卻很是認真的說到:“今天我不殺她,你記住,是你先讓賦蠻離流淚在先。”隨即看著賦蠻離:“你可知道尸忌誅水妖是為了什么嗎?”
賦蠻離輕搖了搖頭,珞亦慘然一笑:“為了找回陵墓的封印,是封印我的封印”。他眼里顫抖著淚,天色隨即而變得陰沉好似大雨降臨先兆。
賦蠻離驚愕的皺緊雙眉,淚大顆大顆的落下,珞亦:“因為你要留下,所以我陪你,哪怕水妖的符玉就是封印我的封印,只要你一句話我就留下幫他們”。
賦蠻離:“你為什么早前不告訴我這些?對不起……”珞亦氣吼到:“以為你看到尸忌就會開心,所以陪著你一起鬧,陪著你一起不理智,卻沒想到他讓你流的淚更多。”
“你看清楚他,他當真愛你嗎?他有說過那句話嗎?現在為了一個女人站在我們面前,還是一個對你施冰蟲盟的女人,這噬心的愛你何必執著。”
“他不值得你落淚,因為他的丟下才害得你這么憎恨自己的身子,每夜噩夢巡回夢里夢到流淚,這些都是拜他所賜”。賦蠻離捂著雙耳哭喊到:“你不要說了”,尸忌緊皺劍眉看著痛苦的賦蠻離,眼底含藏著無奈的淚。
珞亦拉下她抱耳的雙手:“賦蠻離,我們離開洛城,離開凡塵喧囂,只要你愿意,我便放棄西海的血恨帶你回深山從此隱世不再踏入凡間”。
賦蠻離抬眼看著珞亦一臉的憔悴的蒼白,再看著尸忌,心抽痛得喘不過氣,就如珞亦所說,與其這般痛苦還不如放棄執念與他隱世深山,時日久了,心也就麻了,微微對珞亦點了一下頭:“我跟我走”。
隨即攙扶著珞亦轉身,最終他還是狠下心走上去拉住賦蠻離的手施了一個百里結,一條紅線從他的手腕系到賦蠻離的手腕上憑空消失不見,。
珞亦驚愕的看著尸忌嫉恨的問到:“你對她做了什么?”尸忌面無表情的看著賦蠻離:“百里結,往后我所出現的百里之外,你都走不出去”。
“啪”的一聲,商逆休和云諾驚愕的看到尸忌嘴角已流出一絲血,賦蠻離氣急痛心的煽了他一記巴掌,痛心無奈的向他哭吼到:“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樣對我?”
尸忌吼到:“因為今年是甲晟年”,隨即冰冷痛心的轉身離去,賦蠻離頹廢的坐在地上捶打著胸口痛泣,珞亦拉下她的手緊抱著她,雙眼嫉恨的變成紅色,心里喊到:“尸忌,總有天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小小奄奄一息的躺在床榻上,良慕對著她施法,許久之后,她收回施法的雙手,擦了擦額上的細汗,商逆休:“怎么樣?”
良慕:“我沒事,只是小小傷重,恐怕要多睡幾日,等大師兄恢復修為了再治她的腰傷”。隨即站起身身子卻有些沉重,商逆休抱起她放到另一張床上吩咐到:“你好好休息吧”。
良慕隨即閉上眼睛睡去,云諾坐在桌邊臉色難看的說到:“自打我們下山就沒有順利過,先是尸忌倒下,現在是大師兄,接著小小,良慕。我們是犯了天煞還是什么?”
商逆休還是雙手抱劍依舊閑散的坐著想著珞亦的那句話,‘他不值得你落淚,因為他的丟下才害得你這么憎恨自己身子,每夜噩夢巡回夢里夢到流淚,這些都是拜他所賜’。
隱約的有些領悟,也難怪賦蠻離與尸忌這般隔閡,云諾陰沉著臉卻按捺不住站起身朝著屋外跑去,不等他反應,人已不見。
隨即起身對著屋子施了一道金光結界,拉上房門追著云諾出去。
云諾跑在桓林里大聲喊著“尸忌”、“尸忌”,商逆休追上來:“你不要命了,跑到桓林來?”
云諾一臉的擔憂:“尸忌現在一定很難受。知道嗎?因為小小是我們師妹,是岐山弟子,是師父的徒弟,他才沒有殺她,正是因為這樣他還要反倒去傷賦蠻離的心救小小”。
“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會丟下賦蠻離,但是我知道他不是貪生怕死的人,他那個人就是喜歡逞強。做什么事都不解釋,到頭來用心去看,他才是那個受傷的人”,說完轉身繼續找著尸忌。
商逆休驚愣在原地,隨即追上前去:“我和你一起找”。
兩人在桓林里找了一陣,看到尸忌拿著長劍在不遠處發氣胡亂的揮舞練劍,云諾緊皺的劍眉終于松開自言到:“終于找到你了”。
商逆休閑散的靠著樹大聲說到:“沒想到你也有發怒的一面,看著可不怎么好看”,話剛說完,尸忌一個閃現拿著長劍向他砍來。
商逆休一臉正色出劍抵著他的長劍:“只見識過你出劍之快,還沒有領教過,正好”,說完兩人對打起來。
云諾:“我說你們怎么都是兩句話不對就動手?回岐山我一定參你們一本”,尸忌看著商逆休:“出劍還是慢了”,商逆休:“和你這個殺手少將出身比起來,自然是慢了”。
尸忌將長劍扔到一旁,長劍飛旋在半空不動,尸忌:“比劍你比不過我,別說我欺負你”,商逆休隨即也把長劍扔在半空與他空手對打。
商逆休一個旋地腳卷起滿地落葉,尸忌飛身避開,落腳在樹干上,隨即右手抓住樹皮一扯向商逆休打去,商逆休卻不想他會使暗術,隨即彎身避開,卻還是被一塊樹皮打到左肩。
尸忌冰冷到:“暗器是用來接的不是避的”,隨即吸起地上三片樹葉夾在指縫間朝著商逆休打去。商逆休略有所悟的站在原地沒有動,赤手接過三片打來的樹葉。
只見三片樹葉夾在他的指縫間,不一會兒便看到他的指縫間流出了血,尸忌:“這就是出手不快的下場”。云諾:“尸忌,你這人怎么使詐?讓逆休接還不是讓他受傷了”。
商逆休看著尸忌:“是我輸了,他說得沒錯,只想著怎么躲避暗器是永遠也避不開的”。
尸忌:“拳腳不錯”,說完又向他出手而去,商逆休一個借力退翻到樹上一個踢腳向尸忌打去,尸忌雙手交疊抵住他的腳,“出手還是慢了”……
來來回回,過了幾千招式,云諾:“我說你么能不能不打了,太陽都要落山了”,隨即脖子被一只手勒住,看到那只熟悉的衣袖驚恐的喊到:“尸忌,逆休救命啊”。
兩人收手,當尸忌已把長劍扔出刺到水妖的手臂時,商逆休才拿到長劍。云諾被放下來啃了一地的灰,水妖飛身半空:“滾出桓林,我饒你們不死”。
尸忌:“口氣倒是不小,試試”,隨即飛身與水妖打起來,水妖:“和我比速度,你們都差了”,尸忌更是冰冷:“是嗎?”
眼睛一冷,提著水妖的衣襟狠狠打到樹干上,只見水妖口吐了一汪血隨即化水纏繞著樹干飛身而上不見。
云諾:“看不出來啊,你連女人都打”。尸忌冷了他一眼:“那要看什么女人”,隨即看向商逆休:“還是慢了一步”說完轉身離去。
商逆休:“那賦蠻離呢?”尸忌停住腳步,商逆休:“對于她,你是不是又慢了一步?”
閑散的抱著長劍走上前:“既然是在百里之內,與其這樣發氣還不如想著怎么去趕上那一步。這可是你教我的,和接暗器一個道理,越是想著避開卻永遠也避不開”。
尸忌沒好氣又是驚愕的看著他,商逆休半笑著那張俊逸瀟灑的臉看著尸忌:“云諾,想死這里就繼續留在桓林,我和尸兄要回客棧了”。
云諾一個快速跑上來:“下次有危險一定要先保護好我,看到水妖我就怕。還有,尸忌你跑什么地方不好要來桓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尸忌一邊走著回頭沒好氣的說到:“我發現你是個‘女人’”,云諾故作震驚:“這都被你發現了?”
尸忌諷刺到:“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根本不需要發現”,“尸忌,你家祖墳沒埋好是吧?讓你這么不修口德……”
商逆休與他無奈的快步向前離去,因為身后不修口德的云諾罵得更是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