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弦覺得很詭異。

無論走到哪，總有一道視線如影隨形。

她終于忍不住，棄械投降。

“太后娘娘，你就饒了奴婢吧。”

“錦弦，哀家不就多看兩眼嘛，你反應這么大作甚。”

姑奶奶，她這叫兩眼嗎？她都懷疑再盯久些，后背能起火了。

“太后娘娘，你是不是打算讓錦弦姐用美人計，好將悅華公子收為己用？”

“錦弦愿意嗎？”

錦弦咬咬牙，這話雖是笑言，可她聽出了玩笑之下的認真。

老實說，她才剛來不久，和太后感情不深，人情上，似乎去不到為她犧牲自己的程度。

但她既然立誓效忠太后，便要有心理準備，無論她拋來什么難題，她都得接受。

“如果太后娘娘真的需要，錦弦可以。”

聽罷，桑旦笑歡了。

“別緊張，逗你玩兒的。蒼瀾如果這么容易被哀家收為己用，也不值得哀家攬才了。”

錦箏眨巴著眼，眸底亮晶晶，似乎很是欽佩，她伏下身，把著貴妃椅的手把，仰望主子。

“太后娘娘，不要怪奴婢長舌，您一向深居簡出，消息應該不靈通，怎的好像很是了解蒼公子啊。”

其實不單單是錦箏，包括李愚在內的宮人，甚至是天下人也好奇一件事，景鵺大帝把桑皇后關得死死的，她又是怎么跟攝政王勾搭上的呢，這事怎么想怎么匪夷所思。

這小妮子，分明是說她久居冷宮，與世隔絕，按理說早該對外頭斷片，有了代溝才對。

但她在冷宮，又豈止打齋念佛，只要抓住了人性，總有機會敲打出消息來。

而且冷宮也置了書閣，閑來無事她總會翻看幾眼，其中竟還提到君家、蒼家等顯赫家族，君家內斗復雜，族人心之所向不一致，蒼家同氣連枝，宗主一系主政朝事，旁系多散落大周各地。

借著宮女還有蒼瞳的嘴，她打聽到蒼家宗主派這一代的年輕人常年不在太師府，還有他們的一些風流韻事。

古籍有跡可循，每逢大周變一次天，蒼家宗主系和旁系來往總會格外密切。

李愚聽得錦箏這話，實在太不得體，便將她攆到一邊。

“小丫頭片子，就你多話，這是你該問的嗎，去去，一邊反省去。”

錦箏吐吐舌，倒也沒再糾纏，大抵也是知道自己太大膽了。

桑旦僅是笑笑，沒說什么。

蒼瀾算得了什么，她們最好奇的是君破骸吧，怒發沖冠為紅顏，這種冠冕堂皇的弒君借口，她自己都不信。

“錦瑟去了這么久，怎么還沒回來。”

“是啊，這酒窖也不遠，難道那丫頭躲一邊偷懶了，要不奴才去看一眼，催催？”

她點點頭：“嗯，去吧。”

李愚才走了兩步，便傳來了咿咿呀呀的痛呼聲。

“別，別呀，你輕點呀，錦瑟大姐。”

只見錦瑟擰著一人耳朵，拖著扯著進來，那人痛得呱呱叫，眼眶竟蓄滿了淚水。

呿，雖然已經不再帶把，但他好歹也算男人吧，男兒有淚不輕彈，怎的就哭了。

“娘娘，這家伙竟然想偷喝您親手釀的桃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