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崗來著，當然不能先告訴你。”眠眠黑黝黝的大眼像紫葡萄一樣水靈，亮晶晶的，特別好看。稚嫩的小臉上，有幾分大人般的認真。

喬一一愣，“查什么崗？”

小家伙不知道想起什么，纖長漂亮的睫毛悻悻的垂下去，游戲也不玩了，就無聊的擱在一邊。

兩只白嫩嫩的小手扒拉著她的小球鞋鞋帶。

不想說。

她這副樣子，喬一正覺得奇怪。還沒開口問，手機已經響了，翻出來一看正是母親黎如貞的電話。

“媽。”

“一一，我剛剛來學校接眠眠，老師說眠眠早就走了！”黎如貞在那邊急得火燒火燎，“這孩子中午聽我和你小姨打電話，知道你快要結婚了，可能情緒波動比較大。我也真是的，沒注意……”

黎如貞萬般自責。

喬一心里像被什么擰了下，低頭看了眼眠眠耷拉的小腦袋，心里輕微刺痛。

“媽，您別擔心，孩子在我這兒。”

“在你那？她一個人怎么過去的？”黎如貞驚訝。

“還沒問，我先和她談談。”

掛了電話，喬一也和小家伙一樣，坐在地毯上。

“眠眠，你出來沒和姥姥說一聲？”

“……”小家伙不語，把鞋帶都扯散了。那白白嫩嫩的小手指攪動著玩兒。

“你知不知道這樣突然消失，姥姥會很擔心？”喬一的語氣稍微嚴厲了些。

“我知道。”她終于開口，清澈的童音有些悶，“可是，一一，我想你了。”

喬一一愣。

孩子抬起大眼瞧著她。眼里全是天真和委屈，又含藏著一份對母親的眷戀。

喬一只覺得心臟被鞭子狠抽了一下。

她從來都是個失職的母親。

強烈的愧疚沖擊著她，讓她說不出話，只無聲的將孩子的手拽得緊緊的。

鼻尖，酸澀。

“一一，你是不是要哭鼻子了？”

眠眠歪著頭，瞧著她眼里閃閃亮亮的霧氣，問。她可不希望惹一一哭。

喬一囧了下。

這小大人，讓她覺得反倒自己成了愛哭的小屁孩，很丟臉。

“以后你要想過來，先和我打電話，至少讓我和姥姥不擔心，行么？”再教育孩子，她的語氣已經柔軟了許多。

“好。是司機叔叔送我來的，不會有事，你要姥姥也放心吧。”她小大人似的拍了拍喬一的肩膀，像是寬慰。

喬一哪里還能和她生氣？只疼惜又慈藹的擰了擰她的小鼻子，“知道了，下不為例。”

幫她把小球鞋脫了，又從櫥柜里翻出她的小拖鞋，擱她面前。

她爬到沙發上去，坐那兒掰自己白白嫩嫩的小腳丫子，閃亮亮的大眼跟在喬一身上轉。

“是不是有什么話想問媽媽？”喬一貼在她身邊坐下。

“你要給我找爸爸了嗎？”眠眠直接問。憋了好久，早就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