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紅豆心間種
- 我離君天涯 君隔我海角
- 木柔
- 4358字
- 2013-07-10 10:58:11
回到皇子府朝歌又匆匆去了皇宮稟報他父皇。皇帝聽了十分意外,追問之下才知道這些都是那個女子說與朝歌聽的。此時的皇帝內(nèi)心澎湃不已,原來那個大師說的話果然沒錯。這個女子心思玲瓏,聰明伶俐要是在朝歌身旁輔佐他,朝歌定能成為一代明君。想到這些皇帝決定不惜一切要把這個女子留在陵奎朝,留在朝歌身邊。
朝歌自回府后便同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忙在了一起,并請來了益王婁清昭。弄花亭里繡桑躺在軟榻上假寐。朝歌說要請婁清昭來和他共商此事,哎,不想見的人又避免不了了。聽到腳步聲繡桑睜開了一雙丹鳳眼,看著來人正是朝歌和婁清昭。我不急不緩的從軟榻上下來,向前走了幾步對著婁清昭輕輕施了一禮,在怎么說人家好歹也是也王爺,沒有公開時還可以避免行禮,但是如今已經(jīng)知道了若是再不行禮就有點越矩了。
“繡桑見過益王爺。”
婁清昭看著眼前的繡桑,內(nèi)心靜靜不能平靜。自從流夢閣一別后,婁清昭日思夜想的就是眼前這個女子。雖然此時繡桑笑靨如花,但是想到在暝宮墨熙當(dāng)眾把她拋棄時她悲涼的身影心里就沒由來得一痛。“繡桑姑娘不必多禮。”
朝歌在一旁看著發(fā)笑,讓我們都坐下。他自然不知道婁清昭和繡桑之間有什么事,更不清楚此時婁清昭的心思都在繡桑身上。“王叔,剛剛在路上我已經(jīng)大致跟你講過了,王叔認(rèn)為怎么樣呢?”
婁清昭把視線從繡桑身上收回,“此事若辦的好,甚是不錯!只是不知道這一想法是出自朝歌嗎?”
雖然朝歌自小聰明過人,但是此事恐怕并不是他的想法。婁清昭說道這兒有意無意的看了看我,我看著朝歌馬上就要脫口而出了。連忙掐話:“是啊,六皇子真是好聰明呢!前些天陪繡桑去逛街看見一群乞丐為了爭奪幾個饅頭把同伴打得遍體鱗傷,我于心不忍就與六皇子說了,然而沒想到六皇子居然想到這樣的辦法來幫他們。”
我看了一眼朝歌,示意他按照我說的接下去。可是他英眉一擰,似是不滿意但是看著我惡狠狠的眼神悶悶地嗯了一聲。
我看著他的樣子忍住笑,“六皇子你不是說接下來我們就是要去看看那些乞丐,讓他們知道你的意思嗎?”我朝他調(diào)皮地眨了眨眼睛。
“什么我們?難道你要去嗎?”他聽出了我話的意思。
“當(dāng)然啊,我不去你們定是成不了。”我驕傲的看了他們一眼。
“可是那種地方又臟又臭,派幾個人去就好了。”婁清昭不敢置信我居然回去那種地方,女人不是都很愛干凈嗎?蘭兒肯定是決計不會去那種地方的。
“衣服臟了可以換,況且你派人去不一定能說服他們,而且多沒誠意啊。”朝歌知道我鐵了心要去自然也不攔我。
馬車一路到了城西,我們一行人朝歌,婁清昭、蕭風(fēng)、追夢、夢兒皆是服飾華美高貴,在這沖氣熏天,又臟又亂的乞丐聚居地顯得尤為突兀。有些乞丐看見我們當(dāng)場愣住了,不知道像我們這樣的人來這里干什么。我一眼望去,整條街都是乞丐,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臉上都是烏漆抹黑,身上穿的也都是破破爛爛的薄衣服,在這寒風(fēng)凜冽的冬日根本就不保暖。我看見墻邊有個爛銅鍋便拿起棍子敲打了數(shù)聲,原本我們的到來就引起了許多乞丐的關(guān)注,我這一敲又引來了許多乞丐。
看著乞丐里三層外三層的把我們幾個圍在了中間。我深吸了一口氣,自然面紗下的我看著這樣數(shù)量龐大的‘丐幫’有點不可思議。我清了清嗓子,“各位,今天我們來此的目的是為了讓大家脫離這樣無家可歸,忍饑挨凍的生活,在我身邊的這位公子他出錢為大家創(chuàng)辦了學(xué)堂,店鋪可以讓孩子們上學(xué),可以讓大人做工賺錢。”
只是沒想到我一番話下來居然冷場了,我看著這個場面有點無語。要是搞那么大動靜沒有人附和,倒時候朝歌肯定要把我笑話死。我正在醞釀要怎么撼動這些乞丐,一陣聲音卻打斷了我的思緒,“你們這些有錢人就會騙我們,我們不信。”沒想到這個聲音卻引起了眾多乞丐的共鳴,全都舉起了‘打狗棒’抗議。還有甚者居然不知道拿了什么東西朝我扔來,眼看就要砸中我了,我卻被朝歌輕輕一帶躲過了‘不明飛行物’。
朝歌甚是生氣,沖上去想要怒打那個扔?xùn)|西的人。我一把拉住他,“你別沖動,沖動是魔鬼啊!”眾人見朝歌這一舉動都安靜了下來,眼神里都是一種害怕和恐懼。
只是這時剛剛那個聲音又響起,“快看!這些有錢人要打我們還騙我說讓我們做工賺錢。”眾人又是一陣喧囂,有些乞丐怒氣沖沖的看著我們。
不對啊,這中間明顯有人在挑唆。我踮腳想看看剛剛說話的是什么人,卻看見一個男人眼神閃爍的看見我在四處望,想趁人潮擁擠偷偷溜掉,眼尖的我一眼就看出那個男人有古怪。“蕭風(fēng),把那個男人抓住。”
蕭風(fēng)是練武之人自然感官都特別靈敏,只見他一個空中翻轉(zhuǎn)720度抓住了那個男人的肩膀又飛回到了人群中間。原本嘈雜的人群見了這一幕都瞬間變的鴉雀無聲了。我看著此人根本就不像是乞丐,倒是像別有用心的人派來攪朝歌好事的。那個男人看著我打量他,嘴里還不聽的喊道,“他們不懷好意,要殺人滅口啊!”眾人聽到有些驚慌的逃竄。
我連忙大喊,“請你們不要相信這個人的話,他是個騙子。他根本就不是乞丐。”我一把撤掉他破爛衣服里面竟是一套錦衣,雖然不必朝歌他們身上穿得華美,但是也不是乞丐能穿的,那個男子滿臉羞紅的埋下了頭。看著他們漸漸鎮(zhèn)靜下來,我趁熱打鐵道:“他根本就是要騙你們不能解決溫飽,現(xiàn)在這位公子是真的出錢建造了學(xué)堂還有店鋪還有可以供你們居住的房子,雖然不比瓦礫房,但是起碼可以讓你們遮風(fēng)避雨。你們難道愿意的一輩子都當(dāng)乞丐嗎?讓你們的后人也世世代代為乞丐?你們當(dāng)中有青年男子可以出力為人做工為什么要向別人搖尾乞憐,難道你們真想這樣碌碌無為的過一生嗎?于我而言,我是絕對不會施舍一分一厘給不勞而獲的人。所以現(xiàn)在又個機(jī)會讓你重新做人為何不試試呢?”我一番話說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有不少人開始交頭接耳的談?wù)撈饋怼?
我冷笑一聲看著旁邊不懷好意地男人,他欲張嘴還要說什么,我連忙從地上抓了剛剛的‘不明飛行物’塞到他嘴里。我這才發(fā)現(xiàn)那是個已經(jīng)發(fā)霉變硬的饅頭。“我那天看見了在城河那邊有人在蓋房子,是不是這位公子為我們蓋的?”有人發(fā)出疑問。
“對,就是這位公子為你們蓋的。但是人手不夠,希望你們當(dāng)眾有勞力的人可以一起幫忙去建造你們自己的新家。”我朝他點了點頭。
“好,我愿意。”就這樣人群里接二連三的爆發(fā)出這樣的聲音。
我松了一口氣,看了看一旁的朝歌和婁清昭,他們皆是贊賞地笑著看我。“你們要是愿意,明日便會有人為你們登記,而且可以分發(fā)給你們‘陵靖牌’”眾人聽到這都高興得歡呼,有的人還高興得垂淚。
這‘陵靖牌’是相當(dāng)于我們現(xiàn)代的身份證,其實這個陵奎朝是相當(dāng)有制度的。這樣給了這些乞丐陵靖牌就等于承認(rèn)他們是平民了,而不是低人一等的乞丐可,自然是可歌可泣的事。
“真是謝謝姑娘,謝謝公子了。”有一個人帶頭跪在地上,向我們道謝。接著全部的乞丐都跪倒在地千恩萬謝。
“你們快起來,快起來。”我伙同朝歌他們一起扶起了眾人,這些乞丐都是眼淚汪汪的看著我們。
看到此情此景,我心里大為舒暢。我正自我陶醉,就感覺到有一股力在扯我的衣服,我低頭一看是一個可愛的小男孩,大概有五歲,我蹲下問他:“小弟弟你有什么事嗎?”
他奶聲奶氣道:“姐姐,我可以看看你的臉嗎”小孩的話倒是引起了不少人附和。
如不答應(yīng)這小孩兒肯定會大哭起來,我只好看了一眼眾人期盼的眼神磨磨蹭蹭地摘下了面紗。“哇!好漂亮啊。她肯定是仙女。”這是人群爆發(fā)出了‘仙女’一詞。
“還有仙女身邊的那位公子,我想起來了,他六皇子。”
遭了!還是被人認(rèn)出來了,不過沒關(guān)系,善心是沒有貴賤之分的。看著他們呼天搶地地喊著‘仙女’‘六皇子’我心里真是美死了。
告別了一群乞丐,馬車上我的興奮的不行。以前卓梵總是說我不能干成大事,可是現(xiàn)在我聽著他們嘴里喊著‘仙女’我就特有成就感。我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朝歌倒是一句話就把我打回來了。“繡桑,你怎么知道那個人不是乞丐?”
說到這事我就窩火,這件事差點因為那個二百五泡湯。“朝歌,你做的這些都應(yīng)該都不是秘密了,所以一些居心不良的人來亂攪和也在情理之中。況且沒有乞丐會說那樣的話。”
“繡桑說的對,朝歌你要萬事小心。”婁清昭也表示贊同。
回到六皇子府,朝歌便吩咐把剛剛那個男人帶去了地牢。“朝歌,你知道是誰排他來的嗎?”
“這個還不知道,那人應(yīng)該是個死士,嚴(yán)刑拷打也不會出賣自己的主子。”朝歌有些煩惱。
死士?我知道,就是有錢人培養(yǎng)的一批忠于自己的侍衛(wèi),都是寧死不屈的人。不過….哼,看我的。“朝歌你們跟我來。”
這地牢還真不是人住的地方,又黑又潮濕,不時還有老鼠大搖大擺的從你面前路過。我讓蕭風(fēng)把那個男子綁在椅子上,“你們要殺要剮隨便,不要妄想讓我說出什么。”嘿!這個男人挺有骨氣啊,好吧,老娘呆會兒就讓你變成軟骨。
“追夢把他的眼睛蒙好,我才不會一刀殺了你,我要讓你生不如死。”等追夢蒙好他的眼睛后我又伏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他疑惑地看了看我就下去了。
沒一會兒追夢回來,手里端了一碗水,還有一把匕首。我要用在那個硬骨頭男人身上的就是現(xiàn)代的心里實驗,“喂!死并不可怕,但可怕的就是自己慢慢感覺到自己的血流盡了,休克而死,讓你自己嘗試到那種痛苦。”
我用匕首的刀背放在他的手腕,讓他感覺到那種冰冷刺骨,要先在他的心理上造成一定的壓力。我重重地用刀背在他手腕上一滑,然后用水滴在地上制造出血滴的聲音。眾人皆是驚愕地看著我,我笑了笑不理會他們的目光,“你就慢慢享受那種死的感覺吧。”
出了地牢我讓蕭風(fēng)留在那里觀察,“他要是呼救了就來告訴我,我先去換件衣服,你們隨意啊。”
我看了朝歌一眼便悠然自得地走開了,不出我所料那人過了半個時辰就受不了了,我換好衣服又到了地牢,此時看見朝歌和婁清昭坐在一旁等我,我微微點了點頭示意。“怎么了?剛剛骨頭不是很硬嗎?”我一聲輕笑,那人聽到全身都癱軟在椅子上。
“啊!我不想死,姑娘你放過我吧。今天是二皇子派我來的,你們放過我吧!”
婁清昭和朝歌對視一眼,似乎這是意料之中的事。不過這也是情理之中,想想‘最是無情帝王家’,身在皇家也有一種無奈和凄涼。想到這我不免有些同情朝歌了,被自己的哥哥提防成這樣,怕是從小就沒有享受過兄弟之情吧。
“倩不可多得,美人有其韻,名花有其致,青山綠水有其豐標(biāo)。外則山臞韻士,當(dāng)情景相會之時,偶出一語,亦莫不盡其韻,極其致,領(lǐng)略其豐標(biāo)。可以啟名花之笑,可以佐美人之歌,可以發(fā)山水之清音,而又何可多得。”我坐在水池邊看著水面發(fā)呆,卻被朝歌話打亂了思緒。
我扭頭看見朝歌斜靠柳樹,笑意融融,微風(fēng)吹起了幾縷青絲開上去整個人飄逸灑脫,風(fēng)流不羈。想想這樣的男人生在皇家還能擁有這樣明朗的笑容卻是不多見。
“益王爺走了嗎?”
“嗯,他說他還有點事先回去了。”朝歌施施然地走到假山和我并排而坐。
我看著他嫣然一笑,“要是現(xiàn)在有點絲竹之音就完美了。”
本就是一句玩笑話,卻沒想到朝歌從懷里拿出一支玉簫,通體碧綠,剔透無雜,一看就是上成品。我驚訝地看著朝歌,他只是魅人一笑就貼到嘴邊幽幽地吹了起來。
那個黃昏時分,我和朝歌坐在池邊觀荷花,看夕陽,聽簫聲,那時我們和諧的如詩如畫,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