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亦淺總算是踏入了汴國的境內,只是這次她學乖了,沒有再以女裝示人,而是把自己打扮成了個粗獷的江湖游俠。為了顯得英武些,她不僅把臉涂黑了,還特意在嘴唇上方粘了一副八字須,這個裝扮,恐怕連師父他老人家都認不出了!
亦淺是這樣想的,她在離都的時候已經托了風波靜帶消息去給裴和云,如果他們收到了消息,師姐和林華師弟必然要去離都尋她,而要去離都,不管是陸路還是水路,都必須經過邕平。邕平距離昌邑五十里開外,是汴國除了昌邑之外的第二大城池,巧的是,邕平城外以北十余里,便是汴國有名的孤鶩峰,那里,是云起山莊之所在。亦淺不得不承認,繞了一大個圈子,她又繞回來了。在客棧安頓下來,亦淺立刻修書一封,讓人送去了漕幫的分舵,當務之急,她得要先找到裴和云,才能找到師姐和林華師弟。
因著連日趕路,亦淺也乏得厲害,午飯過后,她便上了床小憩。
她倒是忘了古往今來客棧都是一處不太平的地方,譬如挑釁尋仇,譬如偷摸拐騙,又或者像她上次被迷暈,這樣的事情比比皆是。但除此之外,竟還有一種是非,叫做逼供。
隔壁,清晰的笑聲傳來,“你說不說?小心本女俠把你大卸八塊,一半喂狗,一半喂狼,到時候讓你死無葬之地,死后還要做個孤魂野鬼!”
隔了一會兒,那聲音又提高了些,“還不說,你是真以為本女俠不敢把你怎么樣是不是?”
“說,到底……”
那句話還沒說完,那聲音便停了下來,緊接著,亦淺聽到踢打的聲音,也不知道是誰打誰。
行走江湖雖然不能事事與人計較,但好歹讓她安心的睡個午覺吧?這女子忒不厚道了,亦淺無奈的睜開了眼睛,不過,這算不算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她嘴角一揚,立刻拿劍起身。
亦淺充分利用了自己這身江湖游俠的行頭,她一腳踹開了隔壁的房間,雙眸惡狠狠的盯著房間里的人。
一個身著鵝黃色紗裙的姑娘,正對著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的男人拳打腳踢,此刻那人已經鼻青臉腫,早已分不清楚哪里是眼睛,哪里是鼻子!
見到來人,鵝黃色紗裙的女子先是一驚,隨后又笑了,杏眸泛著冷冷的光,哼道:“沒想到還有同伙,可以呀!”
亦淺清了清嗓子,豪聲大氣說道:“小娘子,這大中午的你不想睡覺難道還讓別人也不睡覺?”
亦淺自認為自己講這話很在理,但是聽的人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氣急了,“你……你竟敢調戲本女俠,看招!”
若是亦淺武功稍微差一點,此刻就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攻勢給擊倒了,但亦淺一個旋身,避了過去。緊接著,那姑娘手中的寶劍又刺了過來,招雖然是好招,劍也是好劍,但由于用得不大妥當,很容易讓人尋到反擊的弱點。讓了兩三招,亦淺也不像繼續拖下去,便拔出劍來,提氣主動攻去,在對方用盡全力準備防守之時,她卻突然收住了招式,飛身至那姑娘身后,熟練的點了她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