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我就迫不及待地給張軍打了電話。

昨天晚上他們被派去搜查竹林的同時，我開車回家了。一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想知道他們最后在竹林里有沒有發現什么，并且有沒有在病房里找到王勇突然失蹤的線索。

“你現在哪里？”他問我道。

“我在家，我想知道你們昨天晚上有沒有什么收獲。”

“事情有點復雜，見面說吧。”張軍在電話那頭說道，“你現在家里等我，我馬上過來。”

我出去買了些早點，放進微波爐里，然后就坐在房間里，等張軍。

半個小時后，門鈴響了。

“沒吃飯吧？我買了些早點，正好一起吃。”我讓張軍坐到客廳里，然后就去廚房，把放在微波爐里的早點拿了出來。

“呵呵，瞧你費心的，我在外面已經吃了四個包子了。”張軍笑道。

“你那肚子，別說四個包子，就是四十個包子也能撐得下。”我開玩笑道。

“別胡說，那還不把我活活撐死？”張軍邊說，邊拿了根油條往嘴里塞。

“別咽著了，有豆漿。”我笑道。

“恩，我知道，”張軍把吸管插進袋裝的豆漿里。

“昨天晚上在醫院里有沒有發現什么？”我一邊吃著燒餅夾油條，一邊緊張地問道。

“別提，醫院里什么也沒發現，不過——”張軍望了我一眼，把油條擱到一邊道，“不過倒是在醫科大實驗樓后面發現了張謇的尸體。”

“什么，張謇死了？”我瞪大眼睛，道。

“恩，是孫瓊和秦麗麗告訴我們的。”張軍喝了口豆漿。

“那昨天晚上陳警官說得是什么意思。”我納悶道。

“你不知道，這幾天我們一直派人對孫瓊進行暗中監視，包括她這段時間接觸比較密切的秦麗麗，發現她們的關系超乎尋常，幾乎達到了形影不離的程度。而且有時候行動詭秘，常常有意無意甩掉我們的人。”

張軍把剩下的油條都吃完，然后才接著道：“昨天晚上八點四十的時候孫瓊給公安局打了個電話，說在醫科大實驗樓后面發現了張謇的尸體，讓公安局馬上派人過來，當時陳隊長正坐車去我們那里，接到局里通知后，馬上給監視孫瓊的兩名女警打了電話，詢問了當時的情況，當得知孫瓊和秦麗麗一直在她們的監控范圍之內，特別是八點至八點四十這段時間沒有去過實驗樓后，陳警官想到可能是她們的調虎離山之計，也就沒有太在意，并且當時已經有‘110’去看了。后來我們告訴他八點零七分左右在醫院看到了張謇，他更堅信了她們或者說謊，或者產生了幻覺。可是，沒想到的是沒過多長時間，陳隊長就接到了‘110’那邊打來的電話，說在醫科大實驗樓后面發現了張謇的尸體。”張軍說到這里，語氣更加嚴肅道：“之后我們對張謇的尸體進行解剖化驗，發現她已經死了兩個星期，去年的十二月十九號，也就是說她失蹤的當天晚上就已經跳樓自殺了。”張軍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煙點上。

“不可能！”我嘴里油條和豆漿差點噴了出來。

“驗尸報告單上寫的，不會有錯。”張軍從鼻孔里噴出一口煙，道。

“那我前幾天晚上看到的那張臉，還有昨天晚上他們看到的那張臉又都是誰的。”好半天，我才神思恍惚道。

“搞不清楚，”張軍搖了搖頭，“或許是你們的幻覺，或許是有人裝神弄鬼，都說不好。”

“可是……”我還想說什么，但話到嘴邊又噎住了。

“這幾起案件越來越撲朔迷離，孫瓊和秦麗麗是什么時候發現了張謇的尸體不得而知，她們告訴我們是昨天晚上八點四十發現的，但當時據兩名女警告訴我們，八點四十，她們正在學校的小花園。她們為什么說謊，怎么發現，什么時候發現，我們目前從她們嘴里根本問不出什么，唯一只有請心理專家對她們進行測慌，或進行催眠，從她們潛意識里看能不能找到點什么蛛絲馬跡。”

“我搞不懂張謇的尸體為什么現在才發現，如果說她已經死了兩個星期，應該早就有同學報案才對，會不會實驗樓后面不是張謇跳樓自殺的第一現場。”我想了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