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8.燕尾反綰髻
- 蝶亦心_改名為一曲繁弦
- 瀟小兔
- 2177字
- 2012-04-17 11:01:45
陪著劉大娘一切吃飯,突然,劉大娘將碗交給宛月,從枕頭下翻出一包東西,用白色粗布包裹著,“這是一雙手套,你這一走,不知過年能不能回來,轉(zhuǎn)秋了,天要涼了,這個,你拿上用。”劉大娘說著,便把布包揭開,一雙暗紅色的棉布材質(zhì),上面繡著蝴蝶與桃花,“這個樣式喜歡不,現(xiàn)在的姑娘都喜歡蝴蝶什么的。”我接過手中的布包,摸著這雙手套,笑著點頭。
“喜歡就好。”劉大娘將枕頭整好,“明天就回去了,走前看看需要什么東西,都帶全了。”劉大娘有些哽咽,第一次離開劉老家時,劉大娘笑著笑就哭了的場景還依然在腦中,她笑是因為我可以治好自己的病,哭是因為舍不得,可如今回來,依然不能說話,可偏偏由于前幾日在樹林小院的操勞,導(dǎo)致身體有些清瘦,想必她也并不想讓我再回去。
我將粗布重新包好,便聽到宛月的聲音:“娘,你這可是太偏心了,我走時,可沒見你讓我?guī)裁礀|西,我到時候回書院,你要送我什么?”宛月打量搬的說道,便做出要翻枕頭的動作。
劉大娘擺了擺手,“你每次走,我不都大包小包的給你,結(jié)果最后全被你留下不拿,說太多路上用不著,也不方便拿。”劉大娘說著,忙扶住她翻枕頭的動作,“亦心,可是去府中做事,什么時候回來還不知道,多做點準備也不壞,你這丫頭,書院的私塾先生都說你把院中的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條,又和先生的女兒住在一處,我還怕你會受苦?”劉大娘道來。
宛月?lián)溥晷α顺鰜恚瑡舌恋暮傲艘簧怼澳铩!蓖鹪乱矊⑹殖榛兀瞪淼阶狼啊?
“呵呵。”劉大娘笑了幾聲,便接過宛月從桌上端來的碗。
和劉大娘說了些貼己的話,便服侍她躺下休息,依稀記得那握著我的那雙有些薄繭卻又溫暖的手。與宛月回房,將手套也裝于箱子中。
“亦心”宛月坐在床邊看著我說道。
我抬起頭,見她的手抓著床沿,有些緊張。我走過她的身邊在對面的床坐下,看著她。
“沒事,沒事。”宛月忙說道。
我緊皺了下眉頭,淡淡的笑了一聲,便起身又回到箱子邊,收拾好后,將箱子扣好。
“亦心。”宛月又一次喚了一聲。我回身,依舊看到她,她的腳輕微的點著,不停的摩擦著床板。“明天你就回府了,一定要小心謹慎。”宛月說完,抬起剛剛并沒有直視我的眼睛。
就這樣,我看著她的眼睛,許久后,點了點頭。
“睡吧,早點休息,明天要趕路,會休息不好的。”宛月說完便起身去院外的井中打水。
這一夜依舊是難眠,心中有無限的憂愁揮散不去,如何答復(fù)三爺當初的問話,還并沒有想好,雖然答案只有是或否,我選擇了后者,但是我該讓這個答案的穿透力變小變?nèi)酢>o咬嘴唇,調(diào)整自己的呼吸,這是最后一次在這張熟悉的床榻上了,我應(yīng)該珍惜的是在這里的點滴,哪怕我想的再多,我這張不能說話的嘴,也只能是搖頭或者點頭,就這一個動作就已經(jīng)很明顯了,剩下的修辭和解釋也只不過是讓自己的心里好過罷了。
次日的天氣有些陰沉,睜眼看到對面的床上的宛月已經(jīng)不在,起身開門時,灶房已經(jīng)渺渺炊煙,我掀起簾子看到對著爐火發(fā)呆的宛月,輕輕的拍了拍她,告訴她火上的粥快要溢出。
宛月忙起來,用一旁的勺子攪動著鍋里的粥,有些淡淡的糊味。
“好像,有些糊了。“宛月慢吞吞的說道,我低頭輕笑。
“快出去吧,這里煙大,”就這樣無奈的被宛月趕了出來。快去洗漱,今天由我來做飯。”
洗漱完后,今天是回府,要梳妝一番,便又打開昨天已經(jīng)扣好的箱子,拿出梳妝盒,看到一旁的絲絹,這是宛月繡制的,攤開看到,是兩只蝴蝶,雖不大但卻精致,只不過這兩只蝴蝶倒不是翩翩飛舞,而是相隔很遠,桃色小蝶追著遠處的藍蝶。我打開另一張絲絹,這條也是蝴蝶,和上一條相似,只是兩蝶之間的距離相近許多。若是將絲絹中心捏起,也把這兩只蝴蝶也完全遮住了,和白色絲絹沒有太大的絲絹,拗不過宛月也只好裝上。
我將絲絹疊好,拿出梳妝盒,銅鏡中的自己,已經(jīng)比之前氣色好得多了,我將發(fā)絲輕輕的梳著,思緒亂飛,有一搭沒一搭的梳著發(fā)尾。
手中的木梳被人抽走,緩過神來,從鏡中看到身后的宛月,“我來,每次都見你挽著,都沒有什么發(fā)飾。”
我淡然一笑,看著鏡中黑發(fā)過腰際的女子,一頭秀發(fā)隨著風(fēng)起風(fēng)落。
“看,”宛月將鏡子正了正,“這樣才像女孩子。”
我怔了下,這是說我之前都不是女子裝扮了。
鏡中,頭發(fā)被攏高返綰,用綠色絲帶結(jié)扎。髻下留一發(fā)尾,垂于肩后。宛月將肩后的發(fā)絲拂到胸前。
“這樣才像女孩子。”宛月將頭枕于我的肩上,臉靠近我,一邊看著鏡子中的我,一邊神采奕奕輕揚起下巴,我輕摸著發(fā)尾,啞然失笑,點了點。過了今天,等次日醒來,又是我的輕綰就能出門的特定裝扮。
“就知道你會喜歡。”宛月將我的發(fā)絲解開,又披散了下來,我輕微的動了下頭,大惑不解,在鏡子中看著宛月的手指。
“我們重新再來一遍,你可要記好了,這是最簡單的發(fā)飾,叫做燕尾反綰髻,是因為將頭發(fā)反綰而得的名子,也只需要一條絲帶就好,”說罷便拿起剛剛搭在手臂上的絲帶,“記住,一定要抓緊,然后用絲帶纏繞一圈后,再將一部分的綰上去,然后用絲帶固定。”宛月一邊說著,一邊讓我看著鏡子中的手指。
宛月又用木梳將前額的發(fā)絲輕輕的梳齊,然后將木梳遞給我,說道:“記住了嗎?”
我點了點頭,方法是記住了,但若真要綰起來,想必一早的時光都要虛度而過了。
宛月又將梳妝盒中的翡翠耳環(huán)拿出來,帶于我的耳上。打開箱中的胭脂,“這些東西看起來都似是新的,平常都不用嗎?”宛月看著盒中滿滿的胭脂,上面留有的指印,還是那次她與劉老來時用過。
“以后要多用。”說罷便小指沾上,涂抹于我的臉頰和嘴唇。
屋內(nèi)彌漫著淡淡的胭脂水粉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