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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莫道君心知我心——之從容

吳連聲嚇得三魂出竅,忙跪倒在地:“娘娘息怒,小道一時起急,才會忘了身份的。”

他膝行幾步,湊上前來低聲對御風說:“皇后娘娘,請即刻移駕到皇上的寢宮去,此時的當務之急是不能讓任何居心叵測的謠言傳出宮外,否則后患無窮啊。”

御風迅即會意,帶著吳連聲趕到皇上的寢宮,進得門內,房間里仍然能依稀嗅到那股奇特的異香。

皇上的情形正如剛才小太監所說的,直挺挺地躺倒在地上,緊閉的唇邊冒出一汪白色濃稠的泡沫。

御風俯下身子,動作敏捷地用自己的手帕將皇上的嘴角抹拭干凈,并讓幾個太監把皇上抬到龍榻上。她跪在龍榻前,連聲高呼:“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外面的小太監和宮女們都面面相覷,不知皇上喜從何來。

吳連聲則走出寢宮,朝著遙遠的天際深深一揖,說道:“皇上已經霞舉飛升了,恭送皇上登臨仙界啊!”

那些太監宮女又一齊把頭轉向天空,藍湛湛的天宇里飄浮著幾朵散碎的云彩,哪里有皇上的影子?不過,其中還是有一兩個極聰慧的,馬上跪倒,指著縹緲的云端說:“快看,皇上成仙了,皇上飛到云彩上去了。”

另外幾個不開竅的,仍莫名其妙地東張西望,馬上被身旁的人強拉著跪下來,只得愣頭愣腦地指著天空傻笑。

不多時,皇上飛升做了神仙的消息便傳遍了皇宮內外。

至于宮里的太監宮女們無須多慮,那幾個據說看到皇上在天上飛的宮女太監,早把他們見證的奇遇倒背如流,講得有滋有味,連他們自己都信以為真了。其他稍有些疑心的也都不是傻子,當然知道少說為妙的道理,所以,宮內的紛擾很快就平息了。

倒是外面那些文武大臣,都是讀過書明事理的人,哪里會那么輕易地就相信如此無稽的事情。他們蜂擁而至,滿臉困惑地擁擠在宮門外,想要知道在朝堂上許久見不到面的皇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御風牽著皇太子的手,來到大臣們面前。她身穿百衲衣,腦袋剃刮得露出了白色的頭皮。一直受到皇后恩惠無以為報的大臣們終于得見御風真容,雖然都對她的僧尼打扮頗感意外,但內心里仍然激動不已,爭著搶著上前問候致意,差點忘了他們聚集起來的目的。

御風的唇上含著一抹既肅穆又不失親和力的淺笑,顯得儀態萬千,沉穩大方。

她并不多言,先把大臣們帶到皇上的寢宮。大臣們一見皇上的遺體,便都跪倒在地,幾個德高望重的老臣跪行幾步,湊到龍榻前,仔細審視皇上的遺容。但見皇上身體平展,并無佝僂痛苦之狀,面色也與平常無異,神情中似乎還隱隱有些滿足之態。

他們互相交換著眼神,也在眼神中交換著彼此的心聲。

寢宮里一片沉寂,仿佛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按捺著心跳,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響。

俄頃,一位深受先皇倚重的老臣明成光明大人率先用沉著的語氣大聲說:“皇上果然是霞舉飛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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