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愛情的長嘴‘丘比特’
- 懸古鏡像-女王養(yǎng)成計
- cher19811125
- 2265字
- 2014-01-21 12:48:31
和溪是個古怪的男人,無情時很奔放,任何熱情地動作和言語在他看來不過是逢場作戲。只是一旦投入感情,他卻變得異常地靦腆和自卑,比起明確的表達,他更習慣于暗示,心有靈犀一點通的默契和質樸無暇的感情才是他追求愛情的至高境界。
屋內的大亂似乎在外面根本看不出一絲端倪,院中的馴鳥人正帶著她的得意門徒表演著‘模仿秀’的把戲。那是一只紅毛綠頂?shù)幕⑵W鵡,此刻的它正鉤著黯紅色的尖嘴,高昂著脖子不理人,一幅睥睨天下的豪邁之氣。
“嚶嚶,聽話,學聲小姐說話聽聽。”寶兒的手里拿著小米逗弄著,一邊還不忘恩威并施道:“乖,學一個,學好了這個都歸你。”手心處的小米在它的面前晃了晃,“要是學不好…咳咳,我就把你…烤了吃肉……“
紅毛鸚鵡轉頭對著寶兒一張似笑非笑的臉,一對兒黑豆似的小眼睛與寶兒‘四目相對’,呃…果然是最毒莫過婦人心,小眼睛仿佛看出了寶兒眼中的濃重‘殺氣’,脖子上一水兒的紅色毛羽立了起來,本就不長的脖頸一縮之后完全瑟縮在一起。
“和溪,你個賤人…”嚶嚶的模仿天賦好像與生俱來,這一聲低咒與木晴釧像足了九分。如果硬要從中挑出點什么毛病,那便是這語氣中的一分不到位。九分嗔怒,一分情,和溪與木晴釧的關系就是在這樣微妙的情緒中不斷糾結滋長著,這是一只鳥無論如何也表現(xiàn)不出來的。
“嚶嚶真乖,來說一句和溪我愛你來聽聽…乖,跟我說,和溪,我…愛…你。“可憐的嚶嚶剛剛叼了一粒小米,就被寶兒扯開了脖子。“待會兒再吃,來跟我說和溪…我…愛”
寶兒拿著小米的手突然被旁邊的人捉住送到了嚶嚶面前,那人的手勁兒大的嚇人,像鉗子一樣鎖住了寶兒的手腕。皙白的素手在重力之下張開了,黃色的小米被舉到嚶嚶的長嘴前……
“你干什么,諾琪?沒看到我正忙著嗎?“寶兒一張小臉漲得發(fā)紅,自己被一個大男人抓著手腕,而且還是這么個特殊的環(huán)境下…他沒看出來自己正在撮合小姐和姑爺?那對兒歡喜冤家昨夜被關在一個屋檐下,也不知道姑爺?shù)檬至藳]有?要是按照小姐的暴脾氣,姑爺再吃了虧也不一定……
寶兒不知何時開始已經倒戈,心里的天秤開始慢慢地偏向了和溪…天知道她是真的被和溪威脅,還是主動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在小姐和姑爺?shù)摹蹙墶镄母是樵傅爻洚斄艘话鸭t娘。否則她怎會因小姐留宿姑爺而興奮的一宿沒睡好,一大清早又去思凡那兒把這只多嘴又八卦的綠頭家伙綁票了來,和她一起表演一出雙簧?思凡是齊氏莊遠房表妹的長女,從小沒有親兄弟姐妹的木晴釧一直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妹妹看,而前些日子齊氏莊剛把她從束河接來木府與自己同住。
那只鐵鉗子般的大手把寶兒的手腕固定的牢牢的,皮肉細膩白皙的皓腕此刻已經染上一抹青紫,“你弄疼我了”寶兒疼得蹙緊眉頭,手腕掙扎著要掙脫桎梏。“放手,要是讓小姐知道你虐待我,一定會把你趕出木府的。”
諾琪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道:“趕我出木府?笑話”他的表情帶著桀驁的不屑,眸光沉鶩的可以結成冰,“我倒是覺得像你這種胳膊肘往外拐的丫頭才是最應該被轟出木府的。”
“你…”寶兒語結,不可避免的有些心虛。“這是我的事兒,跟你沒有關系。”
“再者說,小姐現(xiàn)在的夫婿是和少爺。別忘了就連當初你們拜堂,也是妝凝姐姐代小姐行的禮。你個叛軍之后,從來就和小姐沒有半分錢關系,在這里耀武揚威到底是想怎樣?”寶兒似乎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剛才糾結心虛的那個人好像根本不是她。
“說得好…好好好好”諾琪憤懣的攥緊拳頭,一口氣連說了四個好字。他語帶譏誚的點著頭,目光邪謔卻帶著異常的冷冰,他幾乎想為寶兒鼓掌叫好。
裝著一肚子的火兒諾琪一甩胳膊大步流星的離開了,頭上的珠簪相互碰撞著,發(fā)出雜亂無章的響聲。見諾琪負氣而去,寶兒心里不但沒有想像中的興奮雀躍,就連戰(zhàn)勝對手的喜悅感都沒有一絲半毫,一個人兀自低垂著頭,緊抿著雙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嚶嚶轉著黑耀石般的小眼珠,歪著脖子盯著寶兒看。‘主角’休息了,它這個配角是不是也可以暫時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了?不過這么著干似乎對不住剛才寶兒喂它的那么一大把小米,況且活兒沒干完它就想著休息怎么著也有點不太仗義……
“和溪我…愛…你”嚶嚶?lián)溟W了幾下它火紅色的翅膀,紅色的毛羽如天邊燃起的一道烈焰,褐紅色的長嘴里發(fā)出輕淺溫柔的女聲。嚶嚶的這聲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它生命中最有意義的一個瞬間,此刻的它也許并不知道就是因為它的這一聲成就了一對兒佳偶天成,冥冥之中一切早有注定,它就像是木晴釧與和溪的愛情丘比特讓兩個處于懵懂中的情侶彼此傾心,彼此靠近,你心知我心,甘愿我心換你心。
‘多嘴’的嚶嚶更不會曉得,有朝一日它的‘多嘴’在未來的某天會救了木府上上下下百余口人的性命,而它自己更是在危難關頭免于被誅殺烹廚的命運,逃過一劫。
屋外的喧鬧聲并沒有打破繡房內的沉寂,和溪無奈的捂著耳朵醒了過來,一臉窘迫的望向怒目圓睜的木晴釧,不知道說些什么好。是先解釋自己裝睡的緣由,還是說明一下自己如何要把那些紅燭通通‘請’到地上,要么就是說說自己因何要剝了她的裹裙?和溪略顯局促的輕蹙眉梢,一縷青黑浮上額頭。
當嚶嚶嬌嗲嗲的說出‘和溪我愛你’的時候,屋內的兩人都為之一震。和溪微褐色的面龐瞬間染上一層喜悅的光芒,“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和我一樣……太好了,太好了”一瞬之間那副溫和有力的臂膀把木晴釧整個攬裹進自己寬闊溫暖的懷抱里,口中忘情的呢喃著。
木晴釧神情澀澀的,腦中嗡嗡作響,剛才那個聲音是自己的嗎?難道她已經愛他到了如此田地?被牢牢固住的身體略顯僵硬的靠著那個溫熱的胸膛,她開始越來越不明白自己的心。熱烈的溫度帶著他的篤信源源不斷地傳遞到她的全身,對于他的溫熱她有著‘可恥又可悲’的留戀,下一秒鐘她竟忘情的偎緊那個讓她情不自禁的‘港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