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身死
- 懸古鏡像-女王養成計
- cher19811125
- 2168字
- 2014-01-21 12:48:31
幽暗發霉的水牢里,和溪渾身濕濡,頭頂的發垂散下來,上面掛著的是牢里腐臭的惡水。他緊緊地閉了一下眼睛,復又睜開…這是他這輩子第二次坐牢,不過第一次是在木府,而這一次竟是在自己姑母親設的地牢里……
此時他的眼中沒有淚,有得只是心頭無盡的蒼茫與喂嘆,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自己沒有愛上木晴釧,她是自己殺母仇人的女兒?;蛘?,他可以不來普者黑,不來見姑母,那樣這個秘密就永遠成為秘密。這樣至少,他對那個女人還可以懷念,即使不能常相廝守,放在心中永遠的愛著念著也是另一種相守。
可是,現在…他只能恨,只能親手殺掉自己的仇人。到那時,他們…必將無路可走,更甚者……相互折磨。
一只水鼠不怕生的游了過來,這時地牢里的水面已經沒過了和溪的前胸,身體承受的水壓已經到達了極限??粗煊蔚阶约荷砬暗男∥?,和溪的唇角泛起一絲落寞,“怎么,連你也要欺負我?”他笑得蒼涼,本就沒有血色的唇此時更是一片慘白。
小鼠擦著和溪的胸在水里徜徉著,似乎游的很歡快,時不時棲身到他前胸,偶爾還會擦到他的敏感,和溪俊臉微紅,竟是有了欲望。“沒想到,你還是只色鼠?!彼t著臉無奈道,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吱吱…吱吱”小家伙竟然叫了幾聲,鼠頭使勁擺動著。
“你歡喜我叫你色鼠?”和溪一怔,自己什么時候竟淪落到逗鼠為樂的境地?
“吱吱…吱吱”灰色的鼠身長的甚至有些丑陋,可是圓潤的小腦袋,再配上那對亮晶晶的鼠目,一瞬間和溪竟覺得它有些可愛。
瘋了,自己是真的瘋了….先是對著一只老鼠說話,此刻竟然……
清脆的響聲把和溪的意識瞬間拉了回來,低頭看時鼠尾處竟然懸著一個物事,看樣子是把鑰匙?!罢l派你來的?”和溪覺得自己愈發瘋了,對著一只老鼠問誰派他來的?他笑著搖搖頭,可是那只鼠卻在他的眼前游向了他被鐵鏈俘住的雙臂……
從水牢里逃出來的和溪把小鼠藏在懷中,淺褐色的柔軟皮毛擦著和溪胸膛上的皮膚,心中亦是被掃的癢癢的?!斑@個小東西”他低咒一聲,腳步卻一刻不停的朝著那處亮光蹣跚而去。
……
“看夠了?”靜思揶揄道,嘴角的笑意有絲苦,“滿意了?”
“我就奇了,當年純凈溫潤的芙蓉仙子到哪兒去了?你看看你…”靜思抬手指著木晴釧的鼻尖,一臉的恨鐵不成鋼?!芭⒆拥膵尚叨急荒闳訙侠锶チ??還色鼠…色...鼠”
“哎,我說,那什么…色鼠也是他說的,和我有一文錢關系嗎?”木晴釧頗為不服氣的反駁道。“一只水鼠而已,色不色的有什么關系,還是你覺得我應該對你色點才好?”
木晴釧的臉瞬間在靜思面前放的老大,一雙碧眸發出狡黠靈動的光,看得靜思心里一陣口干舌燥。一步上前,便把木晴釧樓進了懷里,兩只手臂緊緊地箍住她的腰,讓她動彈不得,緊抿的唇朝她的猛欺過來……
這不是她第一次被人親,但是靜思的熱情卻讓她心生厭惡。對于這個男人,她從心底有一種親近的感覺,雖然沒見過面,但是他的沉穩和溫和讓她不自覺地感到安心。可是此時,他卻……強吻她?
“啊”一聲凄厲的慘叫瞬間想起,“想謀殺你的恩公嗎?”靜思憤憤,心中怒火依然熊熊。木晴釧為了掙脫他,竟然牟足了力氣用膝蓋頂上他的‘命根’,為了那個男人風靈她…已經瘋了。
“那個男人要是死了,你是不是就能安心的跟著我?還是要我親手把他殺死在你面前,讓你看著他把身上的最后一滴血流干?”靜思咬著牙,發了狠般一字一字的說完,手早已握成拳,指節白的沒有半絲血色。
“你敢”
“哦?我憑什么不敢?”
“如果你殺了他,我就算同歸于盡也要讓你一起死?!扒玮A緊咬著唇發狠的說道,瞪視著靜思的眼眸帶著火一樣的血紅。
……
“好”靜思的眼底同樣猶如火燒,“你看那里?!?
眼前的畫面一下切換到一片光亮的境地,和溪還是穿著在水牢里的衣服,只是此時他的濕衣已然全干,本就有些蒼白的臉上似露出了無法掩飾的疲態,頭頂的陽光炙熱的打在他的臉上,他的唇開始龜裂……周圍竟是一眼望不到邊的枯漠。
“你做了什么?”她的手顫抖著抬起,不似剛才的決絕,指尖觸到靜思的袖角,頓了頓,繼而抓緊他的袖邊?!案嬖V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放過他?”
“看著他死”這是靜思在關閉幻鏡前說的最后一句話,看著木晴釧漸漸失去血色的唇,他的眼里印著嗜血的紅與暴戾的狠。
……
從馬尾坡一路追到普者黑,和溪一路上餐風飲露,身體本已不堪重負。可是心焦著木晴釧的情況,讓他沒辦法停下腳步。將近半月的路途他沒有休息過,路邊的花草和池塘里的野鴨知道他這一路到底是怎么過來的,而他胯下的那匹老馬也知道。那是他在一個農戶家里用自己身上緊存的一點干糧換到的,為了趕路,他騎的第三匹馬倒在了路邊??墒呛貌蝗菀椎搅诉@里,又遇到姑母的設計,被困在了水牢里。
這之前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他夢見了晴釧,夢見了那個與晴釧樣貌相仿的女子,風靈,他口中慢慢的念著這個陌生卻熟悉的名字,那個穿越千年的遙遠記憶。還有母親,他夢見了母親和……姑母。
眼前的光越來越亮,懷中的‘小東西’似乎睡熟了,身體只是偶爾翻個身找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昂牵|西,你到舒服?!八唤αR道,自己都覺得可笑,這倒是怎么了,和一只鼠較起勁來?
只是此時的他尚不知道自己將會面臨什么,正如木晴釧望眼欲穿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倒在自己面前,像一具沒有生命的木偶,靜靜地零落,洗去滿身的悲戚與寥寂。
而他更不知道,當他的身體如浮萍飄落的瞬間,懷中的水鼠突然從睡夢中醒來,用它灰露般的皮毛蹭著和溪的胸膛,用它的體溫撫慰著他愈來愈冰冷的身體。一滴冰冷的淚從它的鼠目中徐徐滑落,靜滯在他不再會動會笑的面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