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木晴釧休夫二嫁(五)
- 懸古鏡像-女王養(yǎng)成計
- cher19811125
- 2062字
- 2014-01-21 12:48:31
時間被自動調(diào)回到阿其諾仍未被找到的日子,那時麗江城內(nèi)到處都貼著找尋他的告示。“懸賞尋找土司嫡女夫婿,前振威大將軍之子阿其諾。有知其下落者,一經(jīng)查實(shí)必有重賞。”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日麗江城內(nèi)端陽高照,木府門前的青石板路上車流涌動,好不熱鬧。
這天是納西一族的特殊節(jié)日‘棒棒會’,與往年的表演不同,今年的棒棒會土司大人特意從麗江城外花重金聘請了一支舞龍的雜耍班子作為棒棒會的壓軸節(jié)目在街頭進(jìn)行表演。
而這個創(chuàng)意的發(fā)起人竟然是土司大人的嫡長女,近日來在麗江城因重金尋夫而至名聲大噪的木晴釧木大小姐。
……
木府雕花紅漆大門兩側(cè)高挑燈籠,門庭大開,站崗的兵士個個儀容整齊,銀盔銀甲好不威風(fēng)。
不多時,一隊(duì)龍騰,兩支獅舞翻覆著從門中躍出。金龍翻飛如入云霄,獅舞成群,穿梭其中。戛然間,龍獅分立兩側(cè),中間豁然辟出一條道來。木府一行人,土司大人木峰林大步流星,走在正中,身側(cè)大夫人齊氏莊和幾個妾氏緊隨其后,后面跟著的是他們的兒女。
木府林闊步上前,立于人群之前,正待開口宣布“表演開始”,一個大紅的繡球突然從天而降,朝其中一只獅子砸去…圍觀的人群不明所以,只以為仍是節(jié)目,于是紛紛側(cè)目朝繡球看去……
耍獅人一見是自己平日慣用的把戲,于是騰身一躍便朝繡球飛去。只是正待手探出獅口接球瞬間,繡球瞬間自燃,從空中遽然跌落,觸地后竟化為一股濃煙……
“保護(hù)土司大人”不知誰在奔散的人群中高聲斷喝,只是聲音卻在瞬間被淹沒。
……
木府,內(nèi)室
“嗚嗚,老爺…老爺“
“土司大人…土司大人”
木峰林在女人低低的哭泣聲和眾人的呼喚聲中漸漸的蘇醒過來,身下是一片柔軟,他模模糊糊的睜開眼,辨別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原來他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己的臥室之中。
“我這是怎么了?”木峰林嗓音有些微啞,沉鶩的聲音聽起來顯得十分疲憊。
他剛剛似乎作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他竟然見到了自己的弟弟,那個被他親手殺死的胞弟木峰川。然后他又夢見了阿寶元,最后是自己已經(jīng)死去多年的阿爹木元鴻和母親馮氏秦。他們…似乎都在怪他。
“老爺,先喝口水潤潤唇。大夫說你只是受到了驚嚇,身子并無大礙,稍微調(diào)養(yǎng)幾天就會好的。齊氏莊素手擒著一個瓷碗,靜靜地遞到木峰林的唇邊。“來,讓我來喂你。”
木峰林定定的盯著碗中的水,沒有動。碗內(nèi)澄澈的水波輝映著木峰林的臉,一張中年男子英挺俊秀的面龐就這樣赫然倒影在里面,只是面色如紙,唇干似柴。恍然間,他昏倒前的一幕直直的插入他的腦海,一個蒙面男子單手持刀,另一手將一張揉皺的紙箋塞到他的手里,然后……
一時間,木峰林感到頭痛難忍…然后怎樣?他把紙箋放去了哪里?
……
“土司大人,我們按照您的指示在城外的三里坡找到已經(jīng)被人迷昏過去的阿其諾,對方將阿其諾五花大綁,旁邊留了一封信。”斯nuo小心翼翼的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上面正中赫然寫著“土司大人木峰林親啟”,落款處寫著“故人”。
木峰林看到信皮上娟秀的字跡時,雙手如遭火煨,手指輕輕顫抖著,慢慢取出信件展平……“土司大人,見字如吾。你我風(fēng)谷一別,至今已余十載有八。今流犯奉送,以了君之思憂。然吾二人間之恩怨數(shù)載,思緒紛繁,盼早日終結(jié),死生不替……“
薄如蟬翼的信箋就這樣飛塵蹁躚般從木峰林的手中悄然劃落,一陣微風(fēng)拂過,只留一室蒼茫,風(fēng)瑟瑟水瀟瀟兮人斷腸。
“鈴蘭…”
那日木峰林從昏迷中醒來,終于想起他在被人從后面打昏之前,他把紙箋藏于自己的龍紋戰(zhàn)靴的內(nèi)層。
“若尋阿其諾,明日午時,城外三里坡。”
燈影斑駁處,紙箋輕墜,落入白紗的燈罩之內(nèi),瞬間化作焦黑的飛沫。“城外三里坡”幾個字就像一個魔咒瞬間勾住了他的思緒,木峰林只感覺身體如墜冰穴,胸腔內(nèi)的空氣一下子被全部蒸騰出了身體。
木峰川那張俊顏就這樣赫然出現(xiàn)在腦中,眼中帶著蕭索的沉騖之色…他死前的一幕就像一段揮之不去的心殤,帶著令人澀苦的氣息,就這樣包裹住木峰林的身體。他一時間只感覺呼吸不暢,喉嚨被死死的堵住,發(fā)不出一點(diǎn)聲響。
……
這么多巧合,木峰川、鈴蘭…木峰林有些茫然……
到底是誰?木峰川是他眼見著死在自己面前的,而鈴蘭,難道是她?
“司徒克,派人去盯著鈴蘭。有任何消息,隨時通知我。”
“是,老爺,那只舞獅隊(duì)伍要怎么辦?”
“殺,一個不留。”
……
三日前,城關(guān)阿氏部族殘部聚集營地
時間再一次被調(diào)回,三日前一個黑衣蒙面人找到正在營中休養(yǎng)的阿其諾,說是有可以幫助阿其諾報仇的方法,條件是他要重回木府。
“你看我現(xiàn)在身上的傷,如果再次入木府,還會有命再出的來嗎?”阿其諾抬起自己綁著布巾臂膀,上面的血漬雖然已經(jīng)干涸,但斑駁中仍能看到曾經(jīng)浸透的大片殷虹。
“我現(xiàn)在身上的傷口大大小小多達(dá)幾十處,以后能否恢復(fù)都不清楚…”阿其諾口中一聲微嘆,低下頭,眼中劃過一絲落寞與悲涼的情緒。“我爹已經(jīng)不再了,阿府上下不下百口,除我之外無一生還。當(dāng)初如果不是爹爹糊涂,如何會遭此滅門大禍?”
口中喃喃:“報仇,且不說單憑我們能否扳倒木府。就算我們真能成功,那又如何?冤冤相報何時了?”
“……”對方?jīng)]有說話,黑紗上方露出的眉眼擰緊,眸中泛出冷邪的殺意。半晌,眉心微松,眸色劃過阿其諾重傷的手臂,一抹邪肆的笑意掛上眼角。“難道你真就不要你爹娘的命了?”
阿其諾一怔,“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