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到這種時候，大家都拿出自己最得意的作品，傾力一搏。

很快，設計部所有人的作品都貼在了門口的懸掛板上。

一個頎長的身影，從電梯口快速走來，張揚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韋婷婷瞟了一眼時間，正好十分鐘。

“慕先生好。”韋婷婷迎上去。

慕羽寒鼻子里“嗯”了一聲，看都不看她，徑直走向懸掛板：“這是新的？”

“是，接到張助理電話，剛剛收上來的。”

“都是新畫的？”他加重了“新畫”兩字，韋婷婷一時語塞。這個她可不敢保證，誰知道那些家伙為了拼上位，拿的是什么時候畫的東西。

“每個人每個時期的狀態都不一樣，要新畫出來的才能看出是不是合適。”他不緊不慢地說著，語氣里透著淡淡的不耐。

韋婷婷一陣發窘，急忙朝秘書使眼色，秘書十分機靈，微微一笑說：“慕先生，稿子是我負責收的，都問了，是新畫的。”

“哦？”慕羽寒面無表情，掃了一眼懸掛板，伸出手指點向其中一幅。

韋婷婷欣喜若狂：“那是我的！”話沒落音，慕羽寒抽回手，輕輕搖頭，她的笑容立即僵在嘴邊。

張揚碰碰她的手肘，示意不能打擾。

慕羽寒的目光停留在另一幅上，半晌，似乎連自己都不太確定：“這是？”

張揚一眼認出右下角那半只翅膀的蝴蝶：“是新入職的，剛來沒幾天。”

“人呢？”慕羽寒側身，掃向里面。隔斷后面一個個探頭探腦，都想知道他會選中誰，見他目光掃來，都趕緊縮了回去。

“司文！”張揚揚聲叫。

角落里，司文一臉茫然地站起來，明顯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怯怯地回應：“是，我在這。”

慕羽寒打量了她一下，手一揮：“就她吧。”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韋婷婷瞪目結舌，傻傻地站在那里，腦中一片空白。整個設計部似乎空氣凝結，安靜到了極點。

良久，韋婷婷黑著臉，一步一步走進經理室，經過司文身邊時，她手一招，冷冷地說：“你進來。”

“司文是吧。”韋婷婷大大咧咧地坐下，冷冷地瞟了一眼小跑進來的司文：“按理說你是新人，這種重大任務，設計部二十多號人，隨便揀一個都比你強。不過既然慕先生開了口，我也只好勉力一搏，讓你去試試。”

她突然立起身來，雙手撐在辦公桌上，身子前傾，逼視著司文，不陰不陽地說：“不過你可得小心點，沖得太快對新人來說可不一定是好事，萬一搞砸了，給我丟臉事小，張助理也大不了給慕先生罵一頓。倒是你，以后在公司，可就很難再混了。”

司文心里打了個突，默默點頭。

不一會兒，韋婷婷的秘書清亮的聲音在外間響起：“司文，內線，張助理。”

二十多雙眼睛齊刷刷望向司文的位置，她頓時感到如芒在背，雙手握住聽筒，小聲地說：“我是司文，張助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