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又見陰影
- 不一樣的青春
- 吳傾城
- 2603字
- 2013-10-18 12:29:33
盈盈仿佛掉進了一個怪圈:明明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可恥很對不起黃興業,但是當她很無聊的時候,不管是在上班還是在休息的時候,總是在盯著那個手機看,渴望看到徐師哥的短信或者dianhua。有時,師哥會恰巧在這個時候來dianhua約盈盈出來幽會一下,時間有限,師哥會把車開到一個人少的地方倆人在車里匆匆了事,完事后整理一下衣服回去接著上班,師哥照舊會往盈盈的錢包里塞錢。而有時,師哥很忙,下了班或接送兒子早教,或一家人去岳父家吃飯,反正有這種沒空跟盈盈聯系的時候,每當這個時候盈盈就由剛開始的想念變成自責,自己怎么這么無恥,跟妓女有什么分別?是啊,被寵幸一次就得一次的錢,這不跟賣身是一模一樣嗎。可是那有什么辦法呢?一聽到師哥那充滿磁性的聲音自己就把什么都拋到九霄云外了,況且這么輕輕松松就能拿到錢,夠自己生活很長時間了,想買什么買什么,要不然剛畢業不到半年的自己怎么可能又買筆記本電腦又買手機又買那么多逛街時連價格都懶得多看兩眼的漂亮衣服。是啊,誰讓自己從小就什么都沒見過,所以不管師哥帶自己去哪個飯店酒店都覺得很新奇覺得自己是見了世面而置身其中沒有意識到自己扮演了一個多么不光彩的角色。
轉眼到了盈盈畢業后的第一個春節。盈盈猶豫了半天還是決定回家過這個年。自己已經工作了,那個人已經不能夠威脅到自己了。盈盈在臘月二十八的時候,在坐了5個小時的擁擠的火車1個小時的公交車后到了村口。舉目望去,在這個蕭條的冬季,這個村子顯得更荒涼更貧窮了。狹窄的土路被厚厚的積雪覆蓋,上面依稀有散在的腳印和車印,盈盈深一腳淺一腳地朝那個沒有半點溫情的家走去。走到巷子口,盈盈眼里看見的就更荒涼了:在一排整整齊齊的民房的盡頭,有幾間破破舊舊的房子,沒錯,那個就是之前盈盈生活了十幾年的被稱為“家”的所在。鄰居們家家都在自己原來的房子的基礎上或者翻新或者拆了重蓋,只有自己家,還是那么個破破爛爛的樣子。dianhua里,媽媽說過,白宏非但沒有好好干活反而在喝酒上卻變本加厲了,喝完酒肯定少不了折騰媽媽啊。這個挨千刀的,他怎么不喝死呢?想著這些,盈盈邁著沉重的步子進了門。
一進門就聞見一股香味,抬頭就看見在廚房里忙碌的媽媽,盈盈進去就挽起袖子幫媽媽干活。夏玉芬看見女兒回來激動地不知道該說什么,一個勁地說,“你累不累啊,給你做的這些菜夠不夠吃啊,在外面吃不上媽媽做的飯很可憐啊,你坐下別動,我一個人來就行了你別沾手了,當心別把你的衣服弄臟了。”盈盈邊抑制著眼淚邊洗菜,那句兒歌唱的真好啊,“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個寶,沒媽的孩子像根草”。媽媽每天那么受累,那么孤單,一輩子沒能嫁個保護她的男人,天天生活在那個人的魔掌之下,心里說不定暗自默默流了多少淚,但是為了女兒她一句怨言也沒有,現在女兒長大了,工作了,媽媽守得云開見月明,好日子應該就不遠了吧?媽媽心里肯定是怎么想的,女兒就是她生活的全部,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飯快做好的時候,只聽院門外傳來兩聲咳嗽聲,應該是白宏回來了,都快過年了不知道在自己家收拾準備過年的東西天天往外跑。坐下吃飯的時候,盈盈一句話都不說,白宏在外面喝了點小酒,也不說話。夏玉芬為了打破尷尬,故意問一些盈盈工作上的事情,盈盈也就簡單地說一說,這些旁邊的白宏也都豎著耳朵聽進去了。吃完飯盈盈主動洗了碗,陪媽媽在看電視,白宏去隔壁屋床上躺著休息了,時不時傳來一種故意唉聲嘆氣的聲音。盈盈時刻注意著隔壁屋的動靜,白宏才不會這樣乖乖的一聲不吭呢,不來點什么動靜那就不是他了,明知道今天盈盈回來他為什么還要去外面喝酒?好歹是出息的女兒回來了,他有什么不好面對的?肯定是喝酒壯膽去了。果然,不一會兒,白宏就開始自言自語,盈盈在這邊聽不清,慢慢地,白宏聲音大了,“恩,什么玩意兒啊,還是標榜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還是高材生,還是什么大公司的白領,都什么呀?恩?連最起碼的禮貌也沒有,你再不是老子親生的吧老子也養你十幾年供你上學十幾年了,怎么他媽的進門都不知道跟老子說話!你牛什么牛!”白宏越說情緒越激動,從床上起來走到盈盈她們看電視的這個屋。盈盈照樣不說話。盈盈從來都這樣,不論白宏跟她說什么,不管怎么罵她,盈盈從來不說話,因為不值得。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可以講道理的人,他就是一個禽獸,根本不用指望他能懸崖勒馬回頭是岸。所以,盈盈用沉默來代替一切。每當這個時候,就是夏玉芬出場的時候,“這又是怎么了,盈盈從小就不愛說話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了,你又那么兇,小時候盈盈就被你嚇壞了,哪敢跟你說話啊,何況你今天還喝了酒,誰敢惹你啊,都知道你急了要咬人的。去,趕快去隔壁睡一覺吧。”“你再說一句?什么咬人,老子說她不應該么?連禮貌都沒有,什么大學畢業生,狗屁!”現在學會教盈盈禮貌不禮貌的問題了,早干嘛去了,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你既要了女兒的身體,還不讓人記恨你,現在還要女兒對你尊敬對你盡孝,你怎么那么貪婪啊你啊。在以往的爭吵中,“戰火”的平息從來就不是靠夏玉芬給完成的,每次到最后都是盈盈屈服奉獻上自己的身體才能把白宏身體里的火給泄去。時至今日,盈盈照樣不想事情鬧大,但是也不想再委屈自己的身體,就委婉地去把那把火給撲滅了,從錢包里拿出一千塊錢,“爸,(好惡心,明明不想叫但是沒辦法)您別生氣,我錯了,我嘴笨不會說話,你別罵我媽了,過年回來我也沒買什么,這是我孝敬您的,您拿著以后少喝酒,多吃點有營養的,喝酒對身體不好,您年紀也大了。”盈盈硬著頭皮說完這些話,心里快惡心的不行了。白宏眼紅的把錢拿到手,眼神也沒那么恐怖了,臉上猙獰的擰在一起的皮肉也松開了。一下子有這么多零花錢當然很高興,關鍵是那些話盈盈以前從來沒說過,連“爸爸”這個稱呼都聽的很少,現在看盈盈表現的這么溫順,他當然也火不起來了,也就順著臺階下去了。自己走到隔壁房間蓋上被子呼呼大睡起來。盈盈繼續跟媽媽一起看電視。
除夕夜當炮竹聲此起彼伏的時候,盈盈掏出手機分別給師哥和小黃發了條祝福短信。想象一下,此時師哥一家一定在圍著桌子吃年夜飯,其樂融融的感覺,自己從來沒有感受過。還有小黃,他們家叔叔伯伯多,堂兄弟堂姐妹多,一定玩兒的開心。而自己,哎,媽媽和白宏熬不住已經睡覺了,只剩自己看著電視里的春晚發呆,好冷清。已經習慣了,不一直都是這么過來的么。
盈盈不想在家多待,怕在家時間長了白宏會挖空心思找時間蹂躪自己。過完春節,初五盈盈就找了個借口踏上了回省城的汽車,還有幾天就到情人節了,不知道師哥有什么安排。